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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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信心,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点影响的,日后再经过几次类似的战斗,他们就会慢慢地动摇信心,失去心中的信念。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些突厥人虽然没有坚固的城池,但是他们的信念却是最牢固的城墙。
炎同心悦诚服,道:“杨将军不仅神勇盖世,而且智计过人,兄弟佩服之至。”
庸王笑道:“看来刚才的比赛,本王已经输于了杨副将。”
杨戕愕然道:“这战功都还没有统计,如何庸王就先服输了呢?”
“只因为刚才杨将军那一手,比之杀几个人,已经高明了不知多少。所以,本王甘拜下风了。”庸王笑道,“首战告捷,回关后,本王立即为将士们请功,杨副将此次可是居功至伟,本王定会奏明皇上的。”
“多谢庸王,不过——”
杨戕忽然笑道,“若是论此战头功的话,还是它了。”
说着,杨戕指了指头上飞翔的凤凰。
庸王顺着杨戕所指的方向,抬头看了看,笑道:“不错,此战它倒是功不可没。”
※※※
从首战告捷后,已有三日。
上次进入草原突击,庸王大军共斩敌四千有余,令玄甲军声威大涨,一洗芜城之失的耻辱。
再加上太子与桓齐实行坚壁清野的战术,并没有出动出击,所以未得战功。于是,庸王帐下,不仅所有将士都已论功行赏,而且庸王在军方的威望又重新回复到了先前。
但是最风光的却莫过于一人一鸟。
杨戕由于芜城之战和这次草原袭击,斩杀敌人多达数千之多,故而被皇上破格提升为校尉,正式有了军衔。而凤凰由于是神鸟临凡,又是众所周知的祥瑞之物,所以在一众大臣的提议下,竟然被封为“护国神鸟”,其威风比杨戕有过之而不及。
当然,由于凤凰这只“护国神鸟”一直都护在杨戕周围,所以这一人一鸟立时引起了诸多人的注意,可谓是名噪天下。
不过出乎杨戕意料的是,这些突厥人并没有立即前来报复。对于这样的情况,庸王等人倒是觉得正常之极,并告之杨戕,这些突厥人一定会报仇的,但是绝对不会冲动行事的,他们的愤怒是不会随时间消退的,而且他们能如同野兽一般隐忍,等待最佳的出战时机。
这日,杨戕正在城墙上巡视。近几日中,杨戕一直不敢放松警惕,担心突厥人欲于报复。自从凤凰被封为“护国神鸟”之后,架子就大了,不会轻易就就出去巡视的,一天至多也就出去巡逻一次。少了凤凰的高空侦察,杨戕等人拿凤凰没有办法,就不得不轮番巡逻了。
“杨校慰。”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杨戕耳边响起。
杨戕知道此人必是燕菲菲无疑。因为女人中只有她,才可以在军中随意走动,因为她正是庸王帐下的唯一女将。若是脱下盔甲,燕菲菲必定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女,杨戕却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参军,但是他隐隐觉得,燕菲菲乃是为庸王而参军的。
杨戕不知道燕菲菲找自己何事,笑着迎上了她那张娇美而带着飒爽之气的脸蛋,道:“燕将军找我何事呢?”
燕菲菲冷冷道:“找你的人,并非是我。这里有封信,是别人托我给你的。”
说着,燕菲菲将一封信函递到了杨戕手中。
杨戕早知道燕菲菲的脾气,除了庸王,她对任何人都不假以辞色,倒也并不在意。正欲将书信拆开,却忽然听燕菲菲道:“杨校尉,你可知这信是谁给你的么?”
“拆了不就知道了么。”杨戕笑道,又欲去拆信封。
燕菲菲却也不阻拦杨戕,只是冷冷地说道:“这信是甄善公主托我交与你的。我本不想交给你,但是思索在三,还是决定把信交给你。”
甄善公主?
杨戕不禁愕然,手上也停止了动作,不敢去拆信了,说道:“燕将军是否弄错了,我不过区区的一个校尉,哪里有福分识得公主,又岂能有书信与我呢?”
燕菲菲冷笑道:“莫非校尉不知,你已是名噪天下的人物了么?这可真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那。公主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她见也没有见过你,就给你写了这封书信,你莫非真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么?人都道红颜祸水,想不到校尉你也是男人中的祸水。算了,这事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说罢,燕菲菲忿忿地离开了。
杨戕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得罪了燕菲菲,一时无语。
第十八章鸟成而人败
“杨将军惠鉴:
将军神勇盖世,盛名远播,本宫虽然身在皇宫,亦曾听得将军之威名。盖突厥蛮子,骁勇善战,素来都为父皇和皇兄之心腹大患,然将军毅然帅军击之,大破突厥大军于上谷关外。举朝上下,莫不为将军豪勇所震。
又闻将军乃是战神临凡,是以有神鸟护佑,本宫原以为此系无稽之谈,遂着人查问此事。至果,竟真有此奇事。再问芜城之事,竟闻将军横枪力马,以一人之力,力抗蛮夷数万大军,实有万夫莫当之勇。将军忠良之后,又兼国之栋梁,实乃父皇之幸,皇兄之幸,亦是本宫之幸。
本宫书信与将军,只望将军能继续报国杀敌,建立不世之功业,光宗耀祖,名载史册。
甄善公主鞠启。”
书信之中,除了那毫不掩饰的儒慕之情,还隐隐流露着一丝爱慕之意。
杨戕并非愚顿之人,联想起先前燕菲菲对自己的态度,便明白这素昧平生的甄善公主竟然对自己心生了爱慕之心。
这个念头从心中一闪而过,居然将杨戕吓得一身的冷汗。
他连忙将信收入怀中,暗忖这真是世事难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幸好,这公主身处皇宫之中,也是没有机会和自己这样的小人物碰面的,料想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惹出来。无论身世、地位,两者都相距甚远,所以杨戕暂时也不用为这多情公主自寻烦恼。
想了想,杨戕觉得索然无味,这时候罗青已经代自己来巡视了,于是杨戕就下了城墙,往营寨而去。
杨戕在军中威望仅次于庸王,所到之处,士兵无不驻足行礼。
回到营帐之中,正瞧见舒茹在为他收拾被褥用具等物。
杨戕见舒茹如此细致入微,亦对她有所愧疚,连忙道:“舒姑娘,以后这些小事情,就不容麻烦你了,我自己理会得的。”
舒茹不知道杨戕为何如此说,连忙道:“将军,莫非是舒茹那里做错了么?你又打算把舒茹打发走吗?”
杨戕怕舒茹一会又红眼掉泪,连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让你在军营之中,已经够受苦了,我如何还能让你为这些小事情操劳呢。不然,我先请庸王派人将你送回京城的庸王府吧,那里有那么多的好医生,兴许能有办法医治你的脸蛋的,实在不行,等我医术大成的时候,我就回来给你医治,你看如何?”
“原来将军是厌倦我了。”
舒茹神色黯然,道:“看来将军也嫌弃我这丑八怪的脸蛋,若是这样的话,那舒茹就只好回到乡下,老死山野之间算了。”
杨戕不得不承认,在舒茹面前,他只能服输于她那楚楚的姿态,说道:“只要你不嫌弃军中艰辛便行了。”
舒茹破涕为笑,道:“舒茹怎么会嫌弃呢,只要能跟随将军左右,舒茹就觉得塌实了。”
说着,舒茹便走过来与杨戕脱下铠甲。
看见舒茹如此体贴,杨戕心中不禁有点感动。除了李真,还没有谁对自己这么好过。
“噫!”
舒茹忽然一声低呼,说道:“将军,你的盔甲里怎么有一封信呢?”
杨戕一看,原来自己刚才揣在怀里的时候竟然放在了盔甲之下,这刻自然就从盔甲里掉在了地上。舒茹将这信拾了起来,正要交与杨戕,忽然道:“将军,这是你家娘子给你的书信吧?”
杨戕也知改如何对舒茹解释,只道:“这不是。”
“哦。”
舒茹应了一声,将信交与杨戕,道:“我见这信封上的笔迹纤秀,一定是出自女子之手。舒茹只是好奇,信封上的字颇有火候,必定出自大家闺秀之手。”
杨戕道:“我家娘子并不识字,所以也不会写书信。不过,即使她不写信与我,我亦能明白她心中所想。”
“她——真是幸福。”舒茹道,“不过舒茹只要能服侍在将军左右,就感此生无憾了。舒茹再不想重回风月之地,过那强颜欢笑的日子。”
杨戕心知,舒茹乃是感激自己助她脱离了声色之地,便道:“舒姑娘你放心,在下不会委屈了你的。我有十足的信心,能在治好你的脸蛋的,那时候,我在恳请庸王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怎么也不能亏待了你。”
“不!”
舒茹一改平日温顺的模样,露出了少有的坚决之色,道:“将军,若你是那样想的话,舒茹宁愿脸蛋一辈子都不能复原。舒茹只想跟随着将军,做将军的丫鬟,好好照顾将军,别无他意。若是将军执意要赶舒茹走的话,舒茹就只能以死拒之。”
杨戕本还想再劝说什么“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之类的话,但是看见舒茹那犁花带雨的模样,忽然感觉自己说的这些话很没有道理。于是,杨戕道:“舒姑娘放心,日后杨戕再不说类似的话,让姑娘难过了。至于这封信,乃是甄善公主写与我的。若你要看,便拿去吧,只是莫要毁坏了,免得犯了不敬之罪。”
“公主,天啊!”
舒茹忽地惊道,“将军,真的是甄善公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