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你一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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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的心里痒啊痒的,也不知道这东华究竟是在卖什么关子。待桃夭的头发擦干,换过一身衣服之后,东华才将已经微湿的汗巾收回来擦自己湿湿的外袍。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桃夭不忍,到厨房起了个火盆子,东华把衣服脱下来放在火盆子旁边烤。
桃夭做着一切的时候东华细细地看着,九重天上的每一刻他的心里装着的都是这天下,这六界,这芸芸的众生。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想过怎样的生活,他生来就是帝君,注定要为这六界操劳。年少时被父君逼着修炼,千万年来除了昼夕这一个未婚妻之外也没有接近过别的什么女仙,对男女情事更是一点都不知晓。他本以为,这漫长的一生,都会这样地度过。
而如今,有了一个桃夭。
桃夭忙完一切,便站在了墙边,她不是没有注意到东华的目光,只是她不敢去妄想。她看着东华苍白的脸色,低下头问:“帝君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东华端起眼前的杯盏,抿了一口茶,满是笑意道:“小桃儿,我以为你知道的。”
桃夭猛的抬头看他,眼中满是不确信。借女娲石的那一日,那些伤人的话语,在她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每一次都带给她无限的凄苦,却无处可说。
难道尝过了赤血,你还不明白,情爱对于本座来说不过是烦人的恼事罢了。你以为,本座让你进了南天门便是对你有情了么?千年都不能让本座爱上你,这短短的几十年,本座岂会对你有情?
千年万年甚至短短的几十年都不可以,她怎能奢望一个本不爱她的人,会在这短短的几日里对她,情根深种。
他明明已经亲手回去了她的希望,却又为何,再给希望?
虽然他现在是这样说的,桃夭心中还是惴惴不安的,不明白究竟他要做什么。就在她思维混乱的时候,东华不动声色地靠近她,待她抬起头,东华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
他轻柔地将桃夭揽在怀里,桃夭一个挣扎逃了出去,东华的眼神暗了暗,低低说道:“你还是恨着我的吧。”所以,连拥抱都拒绝的这么决绝。
桃夭摇摇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曾是她生命中的一切温暖。为他修仙,为他甘愿受罚,为他剜去双眼,除去懵懂的那几百年,剩下的生命中,他是她活着的唯一意义。
东华死死地看着她,眼中有她并不明白的狂热,他的语气里含着点点的酸楚,话语却还是很坚定:“桃夭,我不会放弃的。”
他的眼神太醉人,墨色的眸子里深情一片,桃夭忍不住要掉进去。东华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嘟着嘴唇的样子很吸引人,长期禁欲的他,此刻被诱惑了,全身的血液汇聚到一处。他把桃夭搂进怀里,两个人挣扎着靠在了墙上。
桃夭闭起了眼睛,东华软软的唇瓣此刻贴了上来,有股香香的味道。她想要喊叫,却被灵活的舌头趁机钻了进来,滑滑的小舌找到了女子的丁香舌,立马缠了上去。两个人激情地吻着,桃夭眼神迷茫,流出来的全是魅惑风情。东华眼神澄澈地看着她,仿佛方才沉浸在激情中的人并不是他。
桃夭却是完全迷失了自己,不能自已地“嗯”了几声。东华将她靠在墙上,趁机在她耳边轻声地诱问:“桃夭,告诉我,崆峒印在哪里?”
“什么?”桃夭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东华却是看出她的眼神在逐渐地清明起来,忙掩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房间在哪里?”
桃夭的脸“蹭”地比刚才还要红上几倍,她的神智虽然清醒了,脑子却还是糊涂着的。她没想到,看起来清心寡欲的东华,居然,居然吻得如此动情。想到刚才的旖旎画面,在想到自己刚才情不自禁发出的声音,青渊同白薇就在内间,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才的声音。她连忙将两只手捂住脸,心里不住地哀嚎:没脸见人了。
东华被她的动作逗乐了,环住她不住地笑:“觉得丢脸也来不及了。”
桃夭一下子被这温柔感动,小拳头打在了他的身上,东华更乐了,觉得这样的桃夭更加可爱些。青渊这时却推了门出来,小狐狸挂在他身上,看见面前的两个人,小狐狸揉揉眼睛,迷糊地问道:“青渊,这个好看的大哥哥是从哪里来的?”
青渊很认真地答:“其实我也不知道。”
两双求知欲甚强的眼睛看向桃夭,桃夭讪讪地笑了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面前的这个男人。东华揽着她的肩膀,笑着说:“我是她的,嗯,未婚夫。”
小狐狸“蹭”地从青渊身上下来跑到了东华的面前,两只眼球滴溜溜地转,天真地问:“桃夭姐姐是桃花,那你是什么,桃树么?”
东华看了看桃夭,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
桃夭觉得很丢脸,青渊啊青渊,你怎地连常识都不跟小狐狸说明白,桃花不长在桃树上还活的成么?
青渊拽拽地抱着手不答话,摆明了将难题推给了两个大人。
东华将小狐狸抱了起来,小狐狸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小脑袋在上面蹭了蹭,青渊抱着的手瞬间就散了开来,脸色阴沉的跟下雨天出现的乌云一般地黑。东华揉了揉小狐狸软软的黑发,青渊两只手均捏成了拳头,就差点要上去跟他打架了。桃夭笑的暗爽,脸上却是半分都没有表现出来。遭报应了吧,谁让你刚才欺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的。
东华脸上的表情柔的能出水了,像是在哄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他轻轻地拍着小狐狸的背,低声解释道:“桃花是长在桃树上的,所以桃夭姐姐的原身其实是一株桃树,桃花不过是她的衣服罢了。”
白薇歪着头,赞同地点了点,很认真地问:“那如果秋天了,桃夭姐姐的花都枯萎了,是不是桃夭姐姐就是光着身子没衣服穿了?”
桃夭脸上大囧,还是只能点点头,这个逻辑看起来,似乎是对的。东华跟青渊却笑得连泪都要流下来了,东华抱着白薇的手紧了紧,心里暗暗觉得,若是把这只小狐狸带上天去,就不必担心日后的日子无聊了。
白薇听着来了兴趣,拽拽东华的衣服发问道:“哥哥哥哥,狐狸哥哥告诉我蛇是要蜕皮的。那青渊蜕皮的时候躲起来是不是因为衣服没了不好意思见我啊?”
青渊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冻结了,决定以后回去要把小狐狸带回去好好进行“爱的教育”。
小狐狸又问了:“哥哥哥哥,你的原身是什么啊?”
东华鉴于前车之鉴,思考了半晌,终于痛下决心:“哥哥的原身是兰草。”
白薇兴趣愈发浓厚:“哥哥,我见过的兰草长的都很矮的,你怎么长这么高啊?”
东华艰难地回答道:“这个,哥哥的修为比较深,所以……”
白薇摆摆手表示了解,“我知道了。”
青渊铁青着脸将白薇从东华的怀里拉了出来,小狐狸恋恋不舍,死活不肯从温暖的怀里出来。青渊黑着脸,摔门走了。小狐狸这才嗫嗫嚅嚅地从东华身上爬了下来,追着青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