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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面包树,是非洲大陆的“圣树”。因为它是植物界的寿星,即使是在热带草原这种干旱的恶劣环境中,依然可以活到5000年左右。有资料记载,最老的
猴面包树活了5500年。
这种树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和它的树干木质很有关系。别看一株面包树的树干非常粗壮,直径随便都有几米以上,但它却不适宜当木材,因为木质太疏松了。
不过,这种木质却最能储水。在雨季的时候,面包树利用自己粗大的身躯和松软的木质,吸收大量水分并贮存起来。当旱季来临时,它迅速落光身上所有的叶子,以减少水分蒸发,然后靠着树干里贮存的大量水分,维持机体细胞的需要。
据说,一株面包树可以贮存几千公斤,甚至更多的水。所以,在非洲沙漠草原荒原旅行的人,如果在缺水的时候看到一株面包树,无疑就是看到了救星。
在中国维和营地院内的这株面包树,少说也有上千年历史了。它同样有着粗壮的树干,以及分枝分叉多到好像树根一样的树枝。
现在是旱季,整棵树上下都光秃秃的。如果以月夜为背景,这株古树的剪影,颇有点奇幻的画面感,只不过略有点沧桑。
就在“维和人员国际日”这一天的晚上,月华初上时分,蒲英带着一群女兵们来到了古面包树下。
她们搬来了三块光滑的大石头立在树下,石头上用红漆分别写着“祈福树”、“和平树”、“思乡树”字样。
这些石头是蒲英让工程大队的男兵们帮忙找来的,形状都很艺术,拿回来后又打磨了一番,往这古树下一立,就好像是给老寿星找了三个小伙伴一样。
弄好石头后,蒲英又让女兵把带来的几把高高的人字梯架起来,然后拍拍手说:“好了,姑娘们!把你们写好的丝带。都挂上去吧!‘
没想到,一向在女兵队里说一不二的蒲英,头一遭遇到了发完话无人响应的情况。
“怎么啦?刚才在准备会上,我不是看你们都写好了吗?”蒲英诧异地看着周围几个站着不动的女兵。
“教导员。我们是写了,可……就这么挂出来,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蒲英又问。
几个女兵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看向了郭亚军、黄韶容、孙梅等人。
蒲英也跟着把目光投了过去,见她们也都站着不动,便说:“你们,带个头啊!”
孙梅正要动,却被黄韶容拉了一下。然后小黄使劲拿眼睛瞟着郭亚军。
郭亚军被大家的眼神看得实在受不了,大手一摆,大大咧咧地说:“哎呀,好啦好啦!你们都不说,那就我说好了!英子啊。我们就是觉得,弄这个祈福树、挂那个红丝带什么的――太娘娘腔了!我要是想老朱和靓靓了,直接打个电话回去,不就结了嘛!用得着挂什么红丝带吗?好麻烦,好肉麻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
蒲英不禁苦笑了起来。
这些女汉子们,在这个钢铁的营盘里,已经习惯了直来直去的表达方式。柔情和浪漫这种女孩子的情怀。对她们而言,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了。
可是蒲英认为,女兵毕竟还是女人,还是应该有点女人味儿才对。
正当她正在沉思的时候,孙梅走近了一些,轻声说道:“其实。我主要是觉得这种东西,都是寺庙里才有的。我们这么搞,是不是在搞封建迷信啊?”
“噗――”蒲英差点喷了孙梅一脸口水,幸好她是低着头,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她用手点着手下的这几员女将。气恼地说:“你们几个,是不是都不支持我的工作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不过,能不能换种方式……”几个人还在讨价还价。
这时,忽然从蒲英身后传来一个略有些清冷的声音――“我支持你!”
郭亚军讶异地说:“李琪,你怎么又变了!刚才,你不是也同意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吗?”
李琪缓步走过来,平静地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我又觉得,英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蒲英嘴角弯了一弯,却又马上将双手背在身后,板起脸对郭、黄、孙三人说道:“原来,你们几个联合起来,要拆我的台――胆子不小啊?”
几个人的小阴谋败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黄是最怕蒲英的,结结巴巴地说:“哪儿敢啊?不就是,想提,提点,小,意见吗?”
蒲英冷哼一声,说道:“领导的决定,你们理解了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都给我行动起来!”
“好……吧。”几个人闷声答应了,只是行动仍然比较迟缓。
李琪看了她们的样子,暗暗好笑。
她想了一下,走上前拍了拍蒲英的肩膀,“你也别光说的热闹!我看刚才大家都在写,就你没写!不如,你先写一条挂上去,给大家做个表率!”
哎呀,还真是!
蒲英这才想起来,刚才在准备会上,自己光忙着交代事情了,还真的没动笔。
“写就写!”
蒲英伸手要东西。
有女兵马上抱过来一个装着许多裁剪好的红丝带的木箱,蒲英正要去拿,小黄却抢上来,快速地找了一根宽宽的丝带递给蒲英。
“这么大?我可用不完。”蒲英白了她一眼。
“领导用的,怎么也得弄个最大的,最醒目――不是么?”黄韶容笑得有点谄媚。
“德性!”蒲英好笑地摇摇头,却也没有推却。
她将红丝带在箱子上摆好,提起笔略一沉吟后,“唰唰唰”几下,就写好了一句话。
小黄大声念了出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领导,好诗啊好诗!”
“好在哪里?”蒲英斜眼看她。
“呃……”小黄眨巴着眼。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那个,情景交融,情真意切……”
蒲英受不了地说:“得了得了,这马屁拍得也太没水平了。”
郭亚军倒是直言不讳地说:“英子。你这也太文绉绉了吧?”
“是吗?”
蒲英笑了笑,再看看红丝带上的地方还很富余,便又提笔在那两句冯��曾经念给她的酸诗旁边,写下了几个字――“冯��,我想你!”
这回,黄韶容、郭亚军都没话说了,笑着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蒲英抬头看了看树枝,挑了一枝特别伸展、末梢又高高挑起的,让小黄把梯子架在那下面,然后爬上梯子。亲手将长长的红丝带系在了枝头。
正好一阵晚风吹过,让这条寄托了蒲英思念的红丝带,在空中飞舞了起来。它轻轻拂过蒲英的脸,就像是情人温柔的轻吻。
蒲英微笑着走下梯子,“你们看。就这么简单!”
在她的带动下,女兵们终于收起了有意无意给自己加上的硬朗表象,纷纷爬上梯子,将那些亲笔写上了对家人朋友的祝福和思念的红丝带,也都系在了古树的枝条上。
蒲英仗着关系熟,扒着郭亚军的肩膀,探头过去。“郭,你写的什么?”
郭亚军大方地拿给她看,还念了出来:“老朱,辛苦了!靓靓宝贝儿,快快长大,但也别太快了!”
蒲英咀嚼其中滋味。尤其是后一句流露出的深沉母爱,不禁赞道:“不错,真不错!”
“又来哄俺!俺可没你有文化,写的都是大白话!”
蒲英拍拍她的肩,鼓励道:“是真的好!――你快挂上去吧!”
“好吧!”郭亚军转身去找梯子了。
“黄。我也看看你的!”蒲英又往黄韶容那边走过去。
“别!没啥好看的!”小黄就像有人踩了她尾巴似的,刺溜一下就跑远了,还抢在一个女兵之前爬上梯子,急急忙忙地挂上丝带。
蒲英低声嘟囔着:“你个滑头!真以为我没看见啊?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大堆,肯定是太肉麻了,都不好意思让我看了。刚才还说什么不想挂――真矫情!”
女兵们在古树下的动静,早就引起了院内男兵的注意。他们三五成群地围了过来,好奇地询问着、指点着。
方霖天也走了过来,看了一会儿后,问蒲英:“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啊?”
“是啊,怎么样?有没有创意?”
“唔,还行吧。至于效果怎么样,还得过段时间才知道。”
“官不大,官腔不小。”
蒲英不满地撇撇嘴。两人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工作上的合作也多,自然说话也比较随便了。
方霖天呵呵笑了笑,目光四下里一转,看到了正在树底下帮郭亚军扶着梯子,并笑着指点她选择树枝的李琪。
李琪晚上洗了个头,这会儿披散着微卷的秀发,月华照在她姣好的脸庞上,像是蒙了层轻纱,也给她增添了一些朦胧神秘的美感。
方霖天转过头,清了清嗓子,问蒲英:“李琪,她,也写了吗?写的是什么?”
“嗯,好像没看见她拿出来。”
蒲英看了看方霖天的神色,了然地说:“我去问问好了。”
“别说是我问的。”方霖天忙说。
“知道啦。”
蒲英快走几步,来到李琪身边,先问郭亚军:“你怎么挑半天还没挑好?”
“我想要一根粗一点的,李琪要好看一点……我就不明白了,这树枝看着都差不多,哪有好看不好看的区别?”
“得了,你要信得过我,就听我的!……喏,你右手上面那根,对,就是它!我觉得它就不错!”
郭亚军看向李琪,见她点头了,这才把红丝带系上去。
蒲英这才装作不经意地问李琪:“你的丝带呢?怎么没见你挂啊?”
“在兜里呢。”李琪拍拍裤兜。
“给我看看?”蒲英直说了。
李琪眼睛转了转,慢慢地从兜里拿出了一叠红丝带。
“这么多啊?!”蒲英和郭亚军同时惊呼了一声。
“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出来得这么晚呀?”李琪慵懒地说。
“看看。看看,你怎么这么能写啊?”蒲英出其不意地去抢她手中的丝带。
“�G――”李琪敏捷地抬高手臂,晃过了蒲英的偷袭,“看看。可以,但是不准给我说出去!”
蒲英脸色一滞,心说:难道她看到我刚才和方处说话了?
还在梯子上的郭亚军已经伸着手在要了,“我们你还信不过啊?英子,快拿来看看!”
蒲英的表情恢复了自然,嘻嘻笑道:“就是嘛,我当然不会乱说的――拿来看看吧!”
李琪一笑,将那叠丝带递到她手上,又仰头对郭亚军说:“你下来,该我上去了!”
郭亚军边下边问:“你不用换个地方?”
“不用。我就和你的挂一块儿。”
李琪准备上梯子前,对蒲英说:“你看完了,给郭子,让她递给我!”
“哦,哦……”
蒲英点着头。手下飞快地翻着李琪的红丝带,却发现那上面都写的是她的家人。
李琪家的亲戚多,蒲英是知道的,可她没想到李琪居然把他们全都写出来,也都写上了一两句祝福。
这样的内容当然不是蒲英感兴趣的,她匆匆翻得差不多的时候,正准备交给郭亚军。
突然!
她看到最后有两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