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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欧阳希莫突如其来的怒火,还有眼神里的指控,程若清错愕了一下,身子颤抖着却很快被她控制住,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她抬起眸子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句地道:“如果这样想可以让你好过点,你可以这么想!你说的没错,当我是在报复你好了!”“难道,这么多年,承受一点报复,不该吗?”
“你欧阳希莫一直笃定的认为我程若清这一生非你不可了,我如今翻出了你的手掌心,你就接受不了了。欧阳希莫,你说,让我怎么能不快意的哈哈大笑呢?原来这些年,我的独角戏唱的不是那么卑微,原来,到最后在我以为没有听者时,却有个人站出来说跟我一起唱!你说我能不笑吗?真的挺好笑的。可是,我已经不唱戏了。”
“你要这样讽刺开心,你尽管吧!”
“呵呵,我想还是不必再说了,好自为之!”
她说完,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话已至此,不需要再说什么,该说的都说尽了,再说也无意义。
“若清!”欧阳希莫也跟着站起来,一把拉住程若清,“难道那是真的?”
“不是!你不是说不是吗?那就是不是了!”程若清打断他,心里一片悲凉,她回转身平静地看着欧阳希莫,坦坦荡荡地直视着他那双受伤的眸子。
欧阳希莫被这样平静而坦荡的眼神击溃,一下就溃不成军,他像一只绝望的野兽,被关在了猎人的牢笼里,而她那坦荡的眼神就是他的牢笼,他忽然恼怒又悲哀,静默片刻,放开程若清回过身一拳狠狠的击在茶几上。
背影悲怆,伤痕累累。
茶杯跳起来,滚落在地,哗啦一声,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可是这样渺小的伤痕怎会引起两人的注意。
程若清,想走,却抬不起脚步。
她终于回转身,走了过来,缓缓地伸出手,握住欧阳希莫那双颤抖的手。
欧阳希莫突然回神,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若清――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儿――别这样放弃――”
程若清心痛难当,却闭着眼睛,深深地吸取着这个她曾经梦寐以求在梦里无数次怀念的怀抱的味道,忍不住泪水滂沱。
终于,她语气也跟着支离破碎:“对不起,欧阳,太晚了……”
欧阳希莫啊,这么多年,我站在原地等你,你一次不曾回头。
我转身离去时,你抓着不放。
果真,人是至贱而无敌。
诗词里说的暮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未必!
暮然回首,那火,未必阑珊,那人,未必就在。谁又规定了谁,等谁一辈子?!切莫爱到深处转眼成殇成仇。人生,简单点,最好!
在她终于认命不再爱时他说的这些话,只会让她更唏嘘,却再也哄骗不了小女孩。
“欧阳,太晚了!”程若清的声音抽泣了一下,很快自持,她闭了闭眼。“珍重!我曾经的爱人!”
爱人,只是曾经。
说完,她转身朝外走去。
“这是怎么了?”门口突然传来的低沉而关切的男声让程若清刹住了脚步,一抬头,看到杜奕潮站在门口,眼神淡淡地看着她,眼底有了悟,有怜惜。“清,怎么我一会儿不在就这样了?哭什么呢?”
说着,他走了过来,拿了一块手帕轻轻地扳住她的肩膀,温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奕潮,没,没事!”程若清摇摇头,接过手帕,脸一红,有点尴尬,她从来不哭,这几日,哭了几次,父亲葬礼,今日又哭,还被杜奕潮看到,一把年纪了,再哭,真的挺尴尬的。
欧阳希莫看着门口站在一起温柔相拥的两个人,不自觉的加大了手劲儿,只觉得心头那股恼怒更甚了,也更悲哀了!
真的晚了!
想当年,程若清就是这样的心情吧!只怕比自己更难受,因为到现在,他也不够爱她,却已经难受的很了,她当年那么爱自己,看着自己爱商如婉,又怎么受得了?
杜奕潮很是心疼程若清的落泪,柔声宽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说了平和心态,方能长寿健康。你我以后的人生,就是平和心态,好好享受我们的人生,莫再为不相干的事而伤怀了!”
“嗯!”身体是大不如从前,她点点头。
杜奕潮这才抬头看向欧阳希莫:“欧阳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不及你风光!”欧阳希莫语调低沉,有点自嘲。
程若清见两人打招呼,小声对杜奕潮道:“我去看看花园里的花,灵波带孩子过来,我这几日没顾得上那丫头,那孩子我算是正式第一次见,要去迎迎!”
“去吧!”杜奕潮目光柔和,送她出门,这才走到沙发前,很不客气地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