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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朝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洒入会议室,钟凌羽依旧像平常一样,嘴里叼着半根油条懒洋洋的走了进来,随意和唧唧咋咋的同事们打声招呼后,他找了处空位坐下了。原因无他,因为按照往常惯例,他又要听一早上张实秋和行政经理轮流主持的晨会了,这类晨会每次开的都像王大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实在是令人根本提不起任何精神来!
不过,正当他刚坐下来狼吞虎咽的把剩余油条塞入嘴里之际,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皮鞋声响起了。
只见,意式餐厅的大老板杜少手握烟雾缭绕的大雪茄,在张实秋和行政经理的簇拥下,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
顷刻之间,原本嘻嘻哈哈的员工们哗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脸上微微露出几许惊愕的神情,似乎谁也没想到杜少今天会来。
杜少摸了摸头顶上油光锃亮的光头,嘿嘿笑着挥手示意员工们坐下后,随即松了松脖颈间的领带道:“各位,自从我在我老爸手里接手这家意式餐厅后,一直忙于别的生意,平日里也疏于照顾。
不过幸得各位员工,以及张大厨的鼎力相助,去年不仅一举被评为一星米其林餐厅,今年张大厨更是代表餐厅获得参加星厨大赛的资格,这可是在我老爸手里也不曾有的殊荣啊!”
“老板,提到这事儿,我也顺带趁着晨会的时候讲一下,我去参加星厨大赛,后厨的工作也不能受到影响,我那副手钟凌羽虽说水平不怎么样,但是替我应付几天……”
“恐怕不行吧!”谁料张实秋话音未落,坐在会议桌尾端的钟凌羽嬉笑着开口了。
“妈的,怎么不行?你一个打杂的,能让你掌几天勺,那是你的福份!别他妈的不识好歹!”张实秋压根没料到钟凌羽会不答应,当即顾不得老板在场,忍不住拍桌怒骂道。
杜少见状,急忙拍了拍张实秋的肩膀稍加安抚后,面露诧异之色道:“小钟,让你独挡一面,这可是难得的锻炼机会啊!你咋还不乐意呢?”
“老板,不是我不想替张大厨的班,实在是我也要参加比赛啊!”钟凌羽拿出邀请函晃了晃,耸肩无奈道。
“你他妈的怎么会也有邀请函?该不会是偷老子的吧?”说着,张实秋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刷的一下掏出邀请函一看,发现还在,瞬间傻眼了。
杜少看了看张实秋手里的邀请函,又看了看钟凌羽手里的,不禁杵灭雪茄,带着带着几分疑惑道:“小钟,这是咋回事啊?怎么你也有邀请函?”
钟凌羽望着张实秋阴晴不定的脸,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道:“其实事情很简单,苏小姐不是对张大厨在火的理解上赞赏有加吗?于是,我也向苏小姐谈了谈我对火的理解,并且还亲手做了一碗牛肉面给她尝尝,或许她觉得我对火的理解也能达到参加星厨大赛的资格吧!”
“你放屁!你他妈一个打杂的,怎么可能领悟到火的真谛?我看那邀请函八成是你偷的!”张实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俯身怒视道。
此言一出,刹那间会议室的气氛降至冰点,现场原本紧张兮兮的员工们,此时更加不敢开口胡乱说话了。
杜少一见张实秋瞪着腥红的眼珠子,青筋暴起的模样,又瞧了瞧桌尾云淡风轻的钟凌羽,随即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一家餐厅出了两个星厨那是好事啊!赶紧和点稀泥,可别弄出点什么事来啊!
然而,谁料还没容杜少想好措词,原本好整以暇的钟凌羽忽然率先开口了。
“张先生,我原本无意冒犯您的尊严,仅仅只是想在晨会上把我的情况讲清楚而已,但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进行污蔑,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来比试一下好啦!就用您最拿手的烤鹅肝这道菜进行比试吧!我们就比对火的理解!”
说罢,钟凌羽愤而起身,抽出口袋里叠好的厨师帽戴好后,不卑不亢的望向张实秋。
一听这话,满桌皆惊,一大屋子的服务员和后厨学徒们顿时顾不得杜少在场,当即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起来。
“我没听错吧?钟凌羽要挑战张大厨?”
“我他妈的也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小钟这种平时逆来顺受的�潘浚�今天是抽疯了吗?竟然要和张大厨比火候,而且还是和人家比拿手绝技烤鹅肝?”
……
与此同时,张实秋气的面色铁青,随即怒极反笑道:“就凭你?哼!真他妈的不自量力!老子在欧洲学这道菜时,不知道你小子还有没有断奶呢?”
然而,另外一边的杜少此时却如同老僧入定般坐在原位思忖良久,脑子里飞速运转着,他心想其实比试一下也不错,毕竟以前只知道张大厨的厨艺水平很高,但这个后来的小钟究竟怎么样,目前还是一个问号。
不过,既然能够拿到星厨大赛的邀请函,按理说应该差不到哪儿去?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如果确实是高手,那我捧他一下,借此制衡张实秋也不错!要是是个绣花枕头,那我再帮张大厨一起踩压也行!
心念及此,张实秋抬眼看了看二人对峙中的无形怒火与硝烟,又扫视一眼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嗡嗡乱叫的众员工,当即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稍安务躁,请听我说一句,既然小钟想要和张大厨切磋,我觉得还是可以搞一下,就当是赛前热身嘛!咱们自己先自娱自乐一把!友谊第一,友谊第一啊!”
随着杜少的发声首肯,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员工纷纷涌入后厨,争相伸长脖子驻足观看,唯恐遗漏大厨之争的某处细节。
杜少见状,当即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到钟张二人之间,眼见他们已经准备妥当,随即抬腕看表发令道:“现在是九点十分,计时开始!”
话音刚落,钟张二人犹如安了弹簧一般,猛地双手弹起,同时抓起一块洗好的鹅肝开始涂抹蜂蜜。
不过,张实秋似乎快人一步,抢先用毛刷均匀的将蜂蜜涂抹匀净后,当即把鹅肝扔入满是面包糠的小盆里进行包裹。
反观钟凌羽这边,只见他不急不慢的拿着鹅肝雕琢,好像大姑娘绣花一般精细,似乎他对张实秋的快速领先,压根不怎么在意。
张实秋瞥了一眼钟凌羽慢条斯理的样子,心中顿时窃喜不已,手上更是加把劲儿,飞速的将鹅肝用面包糠沾裹完毕,转身哧溜一声丢入热腾腾的油锅中,开始油炸定形了。
然而,钟凌羽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鼓捣完手上的鹅肝,并未急着马上去裹面包糠,反而着手拿起三根烧烤用的钢签,又用细软铁丝编制起三角架来。
张实秋看了看钟凌羽的古怪行为,实在是没法理解的他暗自摇了摇头,眼瞧锅中油花翻色渐变,心知火候已到的他闪电般的抓起漏勺将鹅肝舀起,趁着热量尚未散去,连忙匆匆将油沥干,随即包上一层锡箔纸,一刻也不敢耽搁的送入烤箱之中。
然而此时慢了别人一拍的钟凌羽并未表现出任何着急,在快速将鹅肝裹上一层面包糠以后,当即扔入温热的油锅之中,随即便自顾自的忙着用果木碳生火了。
约莫一支烟的功夫,当张实秋再次拉开烤箱时,一股浓厚诱人的鹅肝肉香透过锡箔纸扑面而来,随之弥漫四散出去,纷纷钻入在场众人的嗅觉之中,不禁令人唾液分泌加速,精神更是为之一振!
“哇!这太香了!不愧是张大厨的招牌菜啊!”
“没错!你看钟凌羽那小子竟然在摆弄一堆木炭,他不会是想以后改行卖烧烤吧?哈哈……”
众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之际,不知谁莫名的接了那么一句,顿时引的现场一阵轰堂大笑,就连一向自诩见惯各类场面的杜少,此时也不由自主的将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情不自禁的在为钟凌羽暗自捏汗。
不过,此刻的钟凌羽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双眼始终聚焦在自己手头的工作上,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了。
自从他将鹅肝油炸定形以后,出人意料的没有将其放入烤箱之中,反而是标新立异的用锡箔纸包上后,嵌入铁签三角架内,挥舞着大蒲扇,一边把握火势大小,一边动作轻柔的翻转熏烤起来。
不一会儿,张实秋随意的用钢钳轻轻夹住烘焙好的鹅肝在果木碳上稍稍熏上片刻以后,便大呼一声完成了,得意的神采从嘴角处高高的扬起,看起来似乎已是胜�辉谖樟耍�
这时,钟凌羽也不约而同的将熏烤均匀的鹅肝取出,小心翼翼的放入盘中托起,貌似也在等待大老板杜少做最后的点评。
见此情景,杜少当即毫不犹豫的循着香味剥开锡箔纸,用筷子夹起张实秋的鹅肝品尝起来。
只见,锡箔纸被撕开的一刹那间,鹅肝烘烤之后的香味顿时冲天而起,热气环绕的浓烈香味瞬间充斥整个后厨,一时之间,在场众人不由自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