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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脑中快速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独独最让沈悦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柔儿头回入宫,第一个认识的竟然会是这位身份显赫的小恭亲王!也不知道柔儿的娘亲要是知道了,心里头到底是应该高兴呢还是感慨自个妾氏的身份让自己的女儿只是庶出之女了。
好吧,许多事情本就不是她所能够控制的,而柔儿这个丫头日后的命运更加也只能看她自己了。幸好小丫头年纪还不大,像她这样未及笄便先嫁人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生,再大个几岁过多两年,一切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子,倒也轮不到她来操这份心。
赵颂那少年丝毫没有半点的架子,甚至于似乎并不希望她们这么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一般,所以只是报上了名姓而已,这样腼腆的少年应该更加倾向于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相识吧。
而柔儿显然并不清楚赵颂到底是谁,依就那幅神情笑得没心没肺的,当然倒是还记得自我介绍了一下。先前赵颂叫她柔儿姑娘那是因为沈悦儿喊了她柔儿罢了,所以其实这会赵颂也并不清楚其它。
不过这丫头也可爱得紧,完全与赵颂一般的简单,只说她叫张画柔,旁的什么也都没提及,当然却是没忘记告诉赵颂沈悦儿是她的嫂嫂。
说道之间,两个小孩子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那株七色幽兰身上,自然而然的便将沈悦儿给“冷落”到了一旁。沈悦儿还是头一回发现自己的多余性,微微笑了笑却是不再说话。
七色幽兰边上围看的人并不多,至少在沈悦儿过来后却是并没看到再有人在此停驻。沈悦儿觉得有些奇怪,抬眼朝四处看了一遍之后这才明白这赏花会里头潜在的一些众人都懂所以不必明言的规则。
三三两两都好,但凡有一对一对的男女停留在这赏会宴某处单独说话时,其他人一般是在他们讨论的中间不会过来打扰。
沈悦儿心中有些好笑。看来自己还真是有些孤陋寡闻了,不过倒也正常,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些东西,估计跟年纪小没参加过都有关系。
自个在一旁随意的赏玩了一下,过了一会后,太子妃总算是出场了。随行的还有几名一并过来凑热闹的公主,说说笑笑的好不快活。
赏花会不同于什么正式的宴会,所以并无固定的宴席,时不时的会有穿梭的宫人举着托盘运送着各式酒水茶点,倒也方便有需要的人食用。这一点很类似于现代的酒会。所不同的是还是相亲意义极浓的互动会。
在太子妃到来前,宫人们已经提前通报,所以众人自然都已经在太子妃出现的地方先行集中了一些。而这会太子妃亦并无太多的��嗦话,几句场面话说过后,又让宫人送上了一些刚刚特制好的花蜜露给众人品尝。
太子妃最后又说道了几句,同样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让众人放开些玩。今日这赏花会上就不必过多的拘束,都玩得尽兴就行。而后也不再��嗦,让众人各自继续赏花便是。
太子妃的简洁与开明倒是颇受在场所贵妇贵公子们的喜欢,年轻男女本来性子都比较活泼,如此一来更是气氛自在而热闹,三五成群又散了开来。各自赏玩闲聊去了。
“几个月没见,悦儿可是又长高了不少。”太子妃自自然然的走到了沈悦儿身旁,一脸的笑意。那语气如同娘家人一般,说不出来的亲近。
沈悦儿本来想四处随便走走,却是没想到一散伙,太子妃便直接朝她而来,就连先前围着太子妃来的几名公主也早就散去旁的地方玩耍。
“太子妃安好!”沈悦儿自然得回应。一时也想不起说点什么好,索性微微福了福问了声好。
印象中。以前原主倒是见过太子一面,虽然根本就没什么正式的交流,不过人家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也错不到哪里去。她这会的身体正是发育长个的时候,连她自已都感觉得出来长得明显。
“那边有处地方景色不错,人也不多,悦儿陪我走走说说话吧!”太子妃边说边拉了拉亲昵地拉了一下沈悦儿,示意两人并肩同行便是。
见状,沈悦儿只得应下,跟着太子妃的速度不快不慢的往前行。
原本这次的赏花会便不关她什么事,但太子妃却偏偏单独给她下了请柬,这会又刻意找她说话,想来很快便应该会知道太子妃的心思了。
两人边走边聊,随行的宫人也没打扰,只在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
“悦儿是不是在想为何这次我会单独请你也来参加这赏花会?”太子妃眉目如画,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这会侧目轻问,举手投足间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
沈悦儿赫然发现,身旁的太子妃当真实至名归,日后太子若是能够顺利继位的话,太子妃也完完全全的可以胜任母仪天下的威名。
“悦儿的确有过此想。”沈悦儿也不否认,更不矫情,点头承认后却也没有刻意的再问什么。
太子妃既然有些言,想来后头便是要与她说,问与不问都一样,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果然,见沈悦儿一副沉稳自若的模样,太子妃再次笑了笑道:“悦儿果然如太子夸赞的一般心性机敏、大气沉稳。今日,我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悦儿能够帮忙的话,我与太子都将感激不尽。”
太子妃倒是个聪明人,三言两语间确定下沈悦儿的性格后便直接抛出了正题,就凭这一份果断也绝非常人所能比拟。
沈悦儿见状,心中不禁为太子能够娶到一位如此厉害的太子妃而感到幸运,但面上却依旧神色如常,并没迟疑便直接回道:“太子妃此言可就折煞悦儿了,有什么事还请太子妃吩咐便可,能够做到的悦儿自当尽力而为。”
听到沈悦儿的话,太子妃放缓了脚步。停了下来,点了点头后直接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反倒是让悦儿笑话了。是这样,最近太子夜里时常做同一个梦,弄得最近都有些心神不宁的。看了太医也没用,只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太子总觉得那个梦是不祥的征兆,很担心梦里头的一些不好的事会发生。所以我很想请国师能够单独替太子卜算一下那个梦,看看到底代表着什么,也好让太子安心一些。”
听到这。沈悦儿当下便打断太子妃的话道:“太子妃是不是找错人了,这样的事情您应该直接跟国师说便是,与我说道一点作用也没有呀!”
“悦儿莫误会。事情是这样的。”太子妃见状,连忙解释道:“国师曾明言有先,除了卜算国运之外,不会替任何人单独卜数与未知相关的事情,哪怕连皇上都不例外。所以若是我直接去找国师的话。此事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太子妃莫不是也听信了前些日子京城所传的那些流言,觉得我与国师之间真有什么不清不白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我去跟他说的话,他一定会私下里同意的吗?”沈悦儿毫不犹豫的冷下了脸,明确拒绝道:“如果太子妃真这般想的话那可是大错特错了,这事我帮不上任何的忙。还请太子妃另请高明吧!”
见沈悦儿拉下了脸,太子妃反应也极快,当下便说道:“悦儿真心误会了。看来还是我的话没说明白,实在是抱歉了。”
她也不急,只是神色显得很是真诚,一副绝对不是那个意思的样子先行表露了出来,而后这才重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也是没有办法,看着太子成日那般夜不能寐的实在是着急。所以这才想着试上一试看看能不能让国师私下破例一回。我知道你与国师间清清白白的,只不过因为祈福一事,你毕竟还是比我们这些人都与国师相处得久一些,交情上自然也会强上一些。如果悦儿能够帮忙求个情的话,说不定会有希望的。”
“太子妃实在高看了悦儿,同时也低看了国师的原则,此事太子妃还是自行去找国师商量吧,悦儿当真没有那个能耐!”沈悦儿说罢,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太子妃自是不想就这般没了下文,因此拉着沈悦儿极为诚恳地请求道:“悦儿就帮忙试上一试吧,我也知道此事的确有难度,所以不论国师最后同不同意,只要悦儿帮忙去跟国师求个情,成与不成这份人情我与太子都记下了,日后自当感激不尽!”
“太子妃又何必强人所难?我若有那个本事说服得了国师改变他的原则的话,那岂不是比起原先流言所传的还要厉害了?”沈悦儿不再与太子妃多说,面无表情的最后说道,“今日这事我自会不做从来没听说过,太子妃不必担心我会与任何人言及,但请日后莫再跟悦儿开这样的玩笑,悦儿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罢,这一回她连行都没有再行,直接调转了方向便大步离开,看得一旁不明所以的宫人都惊讶不已,不知道这沈悦儿突然之间为何就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