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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雅拉着我的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问我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
她的话令我茫然。
昨晚还受到了惊吓,而且我们四个人亲眼目睹了楼梯口的那些脚印,还在我屋里待了一整晚,难道这些都是我的幻觉?
不可能。
先不说这个客栈很普通,没有阵法和结界的迹象,即便有,以我目前的修为,也不可能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着了道儿。
我没有和心雅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院子里,老板娘和小梦正在那里有说有笑地玩着枯枝上的积雪,好像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昨晚老板娘没有出现,她不知道是应该的,可是小梦就住在斜对面,而且当时灯和门都开着,怎么可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吃饭啦!吃饭啦!”就在我沉思时,徐老板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我只好暂时放下了心头的疑虑,和她们一起走了进去。
这一顿饭很丰盛,可我一直在想着心事,也不知道都吃了些什么。
饭后喝茶时,徐老板和老板娘先离开了,大家都在闲聊,我却仍旧在思考昨晚发生的事。
转过头去看他们,剥桔子的剥桔子,嗑瓜子的嗑瓜子,喝茶的喝茶,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噩梦。
我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搬了张藤椅子独自来到院子里坐下,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正,一起去山里走走吧。我去喊徐老板,大家一起去。你这样老待在客栈里也无聊呀。”心雅跟了出来,柔声说道。
我微微一笑,点头道:“行,那就一起出去走走。你等着,我去叫下徐老板。”
本以为徐老板在厨房忙活,岂料走进去一瞧,两口子都不在,之后去了他们两口子的房间,瞧了半天门也没有回应。
整个客栈就那么大一点,这徐老板究竟去了哪里?
我打算去二楼看看,没准他们在打扫客房。
正走到二楼拐角,蓦地一声叹息轻轻地钻入耳朵里,我大喊道:“徐老板,是不是你?你在不在?”
依旧没有回答。
难道是我听错了?
回想起昨夜发生在走廊里的事,我不禁背后汗毛直竖,手里捏起一个法诀护住全身,沉声喝道:“谁在哪里?”
由于在天师府施展清微雷法,几乎耗尽了我的元炁,目前顶多只恢复了两成。眼前若真有邪灵的话,我不确定能否应付。
静默了半晌,没有动静。
我疑惑着走上二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察看着,没有发现徐老板的身影,于是更加纳闷了,这才刚吃完中饭没多久,他去哪里了?
走下楼梯,只见大家已在院子里集中,我快走过去跟他们说道:“我找遍了客栈,都没看到徐老板和老板娘。算了,咱们还是自己去玩吧。”
心雅道:“咱们不跟他打声招呼就出去玩?”
张小凡道:“估计徐老板有事出去了吧。咱们就在村子里逛逛,也不去山里,有什么好怕的?走吧走吧!我还想多走几步消消食呢!”
老徐中饭烧了一大砂锅的红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反正味道无比鲜香,就连素来很少吃大肉的心雅都一连吃了五、六块,这死胖子更是吃了半锅,至少有三斤吧,也不嫌腻得慌。
从客栈到村子其实还是有些距离的,约莫一公里,中间要穿过一片小树林,还有个大水塘,整个布局就像我童年时的那个家。
一想到那次放学回家时,差点在路上被散财鬼王诱进水塘淹死,心中就无限感慨。若他此时突然出现,以我目前的修为也不知能否应付得了。
虽然石头路有些窄,空气也有些寒冷,但暖暖的阳光晒得人好不舒服。
一行人来到村口,充满了古早味的村子令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村道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村民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或拨弄腌菜。
大家左顾右盼,看到新鲜的事物就忍不住发出几声轻呼,还拿手机拍了下来。
我正想提醒他们不要忘记徐老板的嘱托,不要随意拍照,冷不丁一个声音从身后钻入耳内。
回头望去,但见一个身材伛偻,满脸皱纹的老伯蹒跚地跟在我身后。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棉袄,身上打满了补丁,白发苍苍,五官都似挤在了一起,看不出有多少年纪。
他一边说一边还指手画脚,最后竟手舞足蹈起来。
我瞅着那姿势怎么看都像是想要揍我。于是我站在原地傻傻地望着他,也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意思,难道是个疯子?
此时,一位大嫂走到我面前,用极为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说:“这是我们村里的老杠子,脑子有点不太好,没有子女,大白天就喜欢在村子里到处走,不会伤害人,小伙子你别害怕。”
我忙道:“没事。对了大姐,这位大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呀。”
大嫂面上露出一丝犹豫,片刻后方才说道:“他问你是不是从外面来的,有有没有见到他孙子。哎,他孙子死了好几年了,是被火烧死的。咳,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对了小伙子,我瞧你们几个是从那里过来的,你是进去玩的还是干嘛的?”
“哦,我们就住在那间客栈里,现在吃晚饭出来走走。”我随口答了一句。
大嫂的脸色变了,忽然低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后匆忙走开了。
我身体轻轻一震,那句话说的是“那间客栈不干净”。
果然……
我转身想要去找其他人,却发现他们不知何时都已离开了我的视线。好在村子不大,找了半天终于在村头的门楼处找到他们。
这帮小子正在那里拍照。
小梦忽然转身微笑问我:“刚才见你和一位大妈聊天,聊的挺开心的,都说了些什么呀?”
我心中疑惑,当时他们都已经走开了,这小梦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当时在边上看我?
本想将大嫂的原话说出来,可乍一触及小梦的眼神,我心中一动,答道:“没说什么呀。哦,对了,刚才碰到一个大伯冲我哇哇直叫。那大嫂说他很早以前死了孙子,又没别的亲人了,所以神经变得有些不正常,但从不伤人,叫我不要害怕。”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他真的很可怜。”
我奇怪道:“小梦啊,你来这里比我们早很多,难道不知道这事?”
“我不常来村子,来走一下也很快就回去了,所以不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