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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童子瞥了茨木童子一眼,冷着脸斥道:“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茨木童子红着脸,又气又羞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小心翼翼地用眼角扫视着秋奈的神情,见秋奈似乎并未注意他,便有些失落,扭过头来凶狠地对着大天狗呲牙。
若不是匆忙应战,他又总是故意打断他想要穿衣服的意图,他……他又怎么会落到下风啊!
大天狗将手中的团扇慢悠悠地转了一圈,遮在唇前,朝他嚣张地扬了一下眉毛。
“你!”
他刚想说什么,一件艳红的打褂伴随着熟悉的香气披到了他的身上。
她唇角带笑,手指借着为他披衣的动作抚摸着他结实温热的躯体,那指尖仿佛能够放电,让他忍不住一阵阵发颤。
茨木童子捏住衣襟,胆战心惊地朝身旁的酒吞童子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后脑勺。
“喂……”他轻声道:“这样不好吧。”
秋奈笑眯眯地睨着他,就像是察觉不到眼前紧绷于刀尖的气氛一样,红唇擦过他的耳垂,声音缠绵入骨——
“我可并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裸、体啊。”
这话让他的脸更红了,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是甘美的让他熏熏然醉倒的美酒。
虽然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在酒吞童子面前作出这样一番举动,也不明白两人明明已经分开了,她又为何还要……算了,他才不要想,只要看着她就好。
茨木一双眼珠子几乎黏在了她的身上,直到秋奈慢慢后撤,他的眼神也还在随之移动。
突然,他的挚友酒吞童子抬起脚照着他的屁股踢去,将毫无警惕的他“咚”的一声踹到了墙角去。
“你疯了啊!”茨木摸着脑袋上撞出来的大包冲着酒吞就是一阵怒吼。
酒吞童子冷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明明他的眼睛烧的如烈火,却透着一股子寒凉。
“唔……”他一阵心虚,自动失了言语,眼神左一瞥,右一瞥,正好发现了他原来站的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若不是酒吞踹开了他,他非得受伤不可。
原来他是在救自己啊。
茨木一下子跳了起来,为自己对他的怀疑而愧疚,可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来,自从他撬了挚友的墙角,两个人又都被秋奈甩了之后,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就总是很尴尬。
“哈哈——”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酒吞的肩膀,“好兄弟。”
酒吞童子却丝毫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你干脆把眼睛抠出来送人好了。”
“哈……哈哈——”
他们两人之间气氛尴尬,大天狗也不好受,无论从秋奈的反应还是从这两个妖怪的神情来看,秋奈与他们的牵扯都深的不行,莫名的,他又想到了那些真真假假的传言。
据说这两个大妖怪共同拥有一个女人呢……
哼,花心滥情的女人!
他也不论传言真假,一股脑儿地都推到了秋奈的头上,可这样做了却让他的心脏上像是被扎了针,时不时的刺痛一下。
“呵呵……好兄弟?”
大天狗的眼中露出嘲弄的神色,猛地就朝两人攻了过去。
三只大妖怪“噼里啪啦”打作一团,整间屋子都“吱呦吱呦”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明明只要秋奈三言两语便能够轻松化解的男人的醋场,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吝啬了言语,选择了隔岸观火。
不知什么时候,酒吞童子竟退到了她的身边,他拿起酒葫芦一抡,便将屋子砸出了一个大洞,冷淡地训斥道:“碍手碍脚的,站到院子里去。”
明明心里关心的要命,嘴上非得说出这么不讨喜的话。
秋奈拉扯住了他的袖口,他仍旧不肯看她,哼了一声道:“你还想要干什么?怎么?又看上了这只狗崽子,要我饶了他?”
出口的没一句好话,身上的酒气简直变成了浓浓的醋味。
她的眼睛软的像是春雨,手指轻的像是春柳,声音更是娇若春莺。
“你小心些,别……别受伤了。”
“装模作样。”
她低下了头,小指勾了勾他的掌心,“随你怎么说,我只是想多关心你,毕竟……我……”
“挚友——”
也不知道茨木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突然的一声大喊遮掩住了秋奈出口的话。
酒吞的眼睛都要红了,秋奈究竟说了什么?
他想要拉住他问个清楚,可是她已经从被他砸出来的洞口钻了出去,对他回眸一笑。
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她的笑靥了吗?明明他每晚醉酒后都会梦见她啊……
他的脑袋了一阵酥麻,竟想不起任何东西了。
风刃袭来,酒吞一个扭身,又投入了战局中。
秋奈坐在廊下,看着那间屋子噼里啪啦的倒下,三个身影从废墟中跳出,又接着打了起来,一时之间,妖气冲天,连天上的雨仿佛也染成了血色。
“您来了。”
她声音温和,像是在问候许久不见的友人。
黑暗中一个低沉的男声想起,“衣子,你做的简直出乎我意料的好。”
就连他看着烛光下的这张脸也会忍不住背脊发凉,美色竟然比阴谋诡计、妖力兵刃还要可怕。
“老板?”她抬起头,灯笼下的脸庞像是蒙上了一层红纱,像是庭院中妖娆绽放的彼岸花,那是让人几乎看到黄泉的美色。
“您是在怕我吗?”
她红唇微张,他甚至可以看见她的舌尖。
“不要这样啊……如果连您都怕我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呢。”
亚克拉姆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她比他刚捡到的时候更美了,这种惊心动魄的美艳一旦打磨成利刃,这天下究竟还有几人能逃脱的了?
他一下子捏紧了手中的扇子,却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
明明他是执棋的人,而她是他手中的棋子,可现在却仿佛反了过来。
“你会伤心?”他脸上白色的面具反射出一道金属制的冷光,语气里却失却了一贯的从容优雅。
他的心乱了。
“嗯……”秋奈发出黏腻的尾音,朝他眨了一下眼睛,“当然会了,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您陪在我的身边啊,无数寂寞迷茫的日子,都是因为有您在啊……”
她的话语反倒是提醒了他,他在这家店里花费的时间太多了,那是因为她好像天生有一种才能,总是能够在他最难捱的时候找到他,陪伴在他的身边,纵使只隔着帘子说上几句话,她也永远那样体贴入微,这种宛若□□的温柔即便是他也会沉迷。
真是一个可怕又令人难以拒绝的女人啊……可是,他并非那些被她迷得晕头晃脑的妖怪,他是鬼,是平安京中的鬼。
秋奈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庞重新消失在了黑暗中,逃掉了。
啧,真是警惕心颇重的男人。
这里妖气直冲天际,又怎么不会有阴阳师注意到呢?
秋奈一抬头,便见到相邻屋檐上正站着一位姿态凛然,面若冰雪的阴阳师,他两指夹着符咒,嘴里念念有词。
她双手拢在嘴边,对着混战中的三人喊道:“大天狗——”
大天狗顺滑的头发里冒出了一双毛茸茸的狗耳,狗耳动了动,他立刻准备收手了。可这声叫喊虽然让他心里美极了,却让另外两个大妖怪攻击的更加凶猛了,简直不要命也要将他弄死的样子。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跟他们对战啊,他整颗心都飞到了秋奈身边了,然而,这两个妖怪简直像是疯狗一样,总是追着他不放。
“喂,你们两个看没看那边那个阴阳师啊,咱们可不能斗的两败俱伤让那个阴阳师得逞啊!”
萌生退意的大天狗,简直是苦口婆心地劝着他们两个,却差点被茨木童子一爪子给挠破相了。
他用扇子遮住脸,也忍不住愤怒起来,凡是大妖怪都有自己的傲慢,哪里能够轻易服输。
“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可就先走了。”
他正准备冲上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走啊,只是这两个妖怪太惹人心烦了,不过,好在这两个妖怪一个心烦意乱,时不时就要看秋奈一眼,一个就醉醺醺的,整个神魂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两人的夹攻之下还能安然无恙。
“茨木……酒吞……”
秋奈的声音温柔下来,她只是叫了他们的名字,脉脉注视着他们,茨木酒吞虽然一个面露欣喜,一个面色冷漠,却都停下了手。
隔着一层雨帘,她的眸光仍然让人心动,面对着她恳求的神色,即便是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吧,更何况他们两个的心早就被她搓揉的软的不能再软了。
秋奈两手合拢放在鼻前,对两人做了一个口型。
“咳咳,酒吞……”茨木支支吾吾地想要为秋奈说些什么。
酒吞斜眼瞅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哎,吾友,等等……”茨木追在他的屁股后面,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秋奈一眼——
她站在红色的灯笼下,在烟雨中渐渐模糊成艳色的一团,就像是匍匐在她体内的艳兽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张牙舞爪了。
秋奈举起手,朝他挥了挥,茨木心中一喜,正准备回应她,却听见身后酒吞拉长了声音道:“麻烦的女人,怎么还不回去啊……生病的话又不知道麻烦多少人……”
茨木迟疑地扭过头,忍不住咋舌,酒吞虽然面上一副不耐烦不理会你的模样,可那双眼睛里的神色简直恨不得立即吃了她,当然是指另外一种吃法了。
“你这个女人还要看多久啊。”大天狗慢吞吞地走到她的身边,发出不满的声音,却眉眼倨傲,看她一眼都像是施舍,“既然老夫回应了你的呼唤,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秋奈仰头盯着他的头顶看。
大天狗扭过身子,将团扇抵在下巴处,凌厉的眉眼藏着淡淡的温柔,他矜持道:“你看什么啊,想必是被老夫的高贵震撼到了吧。”
确实,眼前的大天狗气度华贵,一看就知道是被锦绣金银供养出来的贵族子弟,不,人家本来就是天皇啊,正是拥有皇家血脉,所以他可能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穿越皇宫结界的妖怪了。
——这简直再好不过了。
秋奈踮起脚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耳朵,大天狗几乎跳了起来。
“喂!”
“喂什么喂呀,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的名字吗?”
他居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指尖从他耳朵的边缘滑下,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便是他心跳的速度。
“难为我还很期待呐……”
红色的灯笼在她脚下拖出逶迤而又艳丽的流光,像是还在反光的箭头上的血迹,她的美色气势汹汹地逼到他的眼前,将他一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