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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秋奈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只是扶着纸格门,回眸一笑,淡淡道:“只是传言……大人莫不是当真了?”
橘友雅缥色的眼眸一瞬间锐利起来,与她净透的双眸对视后,他慢慢地将蝙蝠扇打开,遮挡在唇前,眼睛里随即溢满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我便是当真了,也是因为衣子太夫足以当得。”
被这样的男子称赞,无论是哪位女子都会心花怒放。
秋奈浅浅一笑,柔声娇嗔:“怪不得姬君们都对大人称赞不已,您实在是太过温柔多情了。”
说着,她便敛眉垂眸,那微微上勾的眼角在艳丽的灯光下,透着一种勾心夺魄的美艳,“既然承受了大人的赞美,那我自然也要据实已告了。”
她缓缓抬头,目光流转,盈盈如飘满樱花瓣的溪水,她一笑,溪水便泛起微澜,他的心也泛起了波澜。
衣摆磨蹭着地面,发出“沙沙”声响,她烟视媚行地走向他。
“传言没有错,那位大妖怪确实是我的客人,不过,他来无影去无踪,即便是我也不知道他会何时来,”她红唇微张,用像亲吻一样的口型轻声道:“或许是明天,或许是一个月后,又或许是一年后,亦或者,他早就忘了我,不会再来了。”
她最后一句话伴随着香风吹进了他的耳朵里,将他的耳朵熏红,橘友雅眨了一下眼睛,逐渐加深了笑容,他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见她没有抵制,便更用力握紧了。
秋奈妩媚一笑,美~色撩人。
橘友雅用力一拉,秋奈整个裙子旋出一道波纹,裙面上泥金色的蝴蝶仿佛真的飞起来一般,蝴蝶飞进了他的怀里,她也被他半抱在怀中。
他噙着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低头凑近她的脖颈,用鼻尖轻触她柔软白腻的肌肤。
“嗯……”他低沉的声音宛若呢喃,“无论是人还是妖怪,都不可能无视这样的美色的。”
他的手是惯来执笔、奏乐的手,当他的手指抚摸上她肌肤的时候,秋奈觉得自己成了他手中的一支笔,一件乐器,她能写出最艳的诗,也能演奏出最动人的音乐……
“你是在哄我的吧?”
秋奈的指尖划过他的衣襟,眯着眼睛瞧他。
橘友雅摇了摇头,手指向下探去,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脚,秋奈惊呼一声,却让他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坏笑。
“还有能够让衣子太夫惊呼的事情吗?嗯?难道衣子太夫没有跟人如此温存过?”
秋奈眼神一阵游移,脸颊透出一抹胭脂似的红润,却总是不肯看他。
主动的美人热情诱人,可当美人羞涩的时候也有不一样的风情,即便男人知道游廊里的花魁不可能没有经历过这些,可仍旧为自己是她某样的第一次而感到欢喜。
“你可真是比妖怪还要狡猾的女人,怪不得能够笼络到像酒吞童子那样的大妖怪。”
橘友雅一边与她说笑,一边轻轻挠了挠她的脚心,惹得她一阵轻笑乱颤,连肌肤都因为过于激动而蒙上了桃花似的微粉色泽,可渐渐的,他才发现自己的这番举动着实是在跟自己过不去,秋奈在他的怀里扭动着身体,屁股有意无意地蹭过他那处,蹭的他也起了火。
在这样下去,他可真的要失态失仪了,橘友雅只得放开了手,却惹来了秋奈一睨。
“没想到友雅是个胆小鬼呢,真是让人好伤心。”
“我是不是胆小鬼你总会知道的。”他吻上了她的嘴角,舌尖探出,缓慢地往她嘴角里钻,将她嘴角的胭脂却都吃掉了,“会不会令你伤心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恐怕真的会让你哭的。”
话里似乎暗示了什么。
他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进入她的嘴中,似乎并未在空气中停留,可空气里却被这番话蒸发出旖旎暧昧的气氛,这气氛令人面红耳赤,两人的动作也越发大胆了。
秋奈在他缠绵温柔的吻中哼哼了两声,越发沉入进去了。
橘友雅的吻不急不躁,缓慢而优雅,却无不体贴温柔,连吻中都带着一种贵族式的的风雅,就像这京中的风情,表面上的风雅遮不住内里的淫~糜~艳~荡。
秋奈在心底轻笑一声,当初被那个小男孩坑了,居然会因为一片叶子穿进了书里,说给别人听,别人也难以置信吧?可是她连最难以置信的重生都经历过了,又何妨穿越呢?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便也只能先在这里安定下来,再徐徐图之。她以为自己会万般不适应,却没有想到实际上她却如鱼得水一般,恣肆徜徉。她爱这里的多情,无论跟多少个人交往或者深入交流,只要她貌美有才华,人们便只会赞叹她的风雅。
而且,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和歌、熏香和插花,凡是能用来装点门面的东西,她都曾在黑泽凉介的要求下学过一些,虽然不精,也足以令她在这里率先出头。
她才是这里的女皇,这些男人不过都在仰望着她而已。
而且,这里的男人啊,不是看上去多情实则无情,就是看上去无情实则深情,没有比让一个人因为爱而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更加美妙的事情了。
秋奈阖上了双眸,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实在太过美好,甚至令人不忍破坏,橘友雅盯着她的脸,气息越来越急促,眸色也越来越深。
果真是个妙人啊。
衣子太夫不愧是游廊魁首,只要是她的话……无论妖怪和神仙都难以逃脱她的魅力吧?这简直是神鬼难敌……
见他停了下来,秋奈也不再撩拨,只是将声音放低,甚至透着一种情~欲未得满足的沙哑——
“你不会想在这个时候提起别的男人吧?”
橘友雅失笑,“衣子如此聪慧,倒是我哑口无言了。”
秋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就像是一只专门往温暖地方钻的波斯猫,他只能将宽大的袖摆一扫,盖在了她的身上,她直到这时才喟叹了一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半阖双眸,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
“可真没见到你这样的太夫,客人都还在呢,你倒是睡过去了。”
“这有什么关系啊,毕竟……友雅你又不是外人?”
“咦?”他故意露出坏笑道:“我不是外人,那又是你的何人?”
她将自己的脸往他怀里靠了靠,低声道:“你可是我的驯染啊……是印上了我的标记的男人。”
橘友雅忍不住发出低沉的笑容,连胸腔也随之颤动起来。
“衣子……”
他将她的花名喊在嘴里似是不舍得咽下。
“既然你是特殊的,当然是要给予特殊待遇的。”她睁开双眸正与他的缥色双眸四目相对,“我想从你的嘴里听到我真的名字。”
这里的女子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花名,那意味着抛弃了过往,安心地在这里做一朵只在夜里妖娆绽放的花,使用花名,两人便也只是花魁和客人的关系;若是,花魁以真名相告,那真的是几乎将自己的一切相托付。
橘友雅感受到了她沉甸甸的情谊,当她执着地望着他的时候,眼睛里的冰蓝色几欲流下,更是令他怜惜。
“秋奈是我的名。”
他温柔地执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认真道:“我会将佳人之名谨记于心。”
秋奈莞尔一笑,试探道:“那……友雅?”
他笑着颔首。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秋奈则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惹得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问:“难道我的脸开出了花吗?为何秋奈一直盯着我看呢?”
“友雅本身就是花了,不是吗?”她贴近他的侧脸,飞快地吻了一下,“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要问我。”
“秋奈你可真是……”
“友雅太温柔了,才不忍问我吗?”她从他的怀里钻出,又跑到他的身后,揽住了他的脖颈,“你该好奇的吧,酒吞童子可是喜欢吃女人人肉的,那为何我又完好呢?他抓我的时候,也是因为听了我的艳名,才好奇的想要尝尝看。”
话点到即止,秋奈笑而不语。
然而,这未竟的话语勾起了他少有的兴趣,橘友雅稍稍坐正,眼睛也有些发亮。
“……那我就先告辞了,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可以直接来找我,我自有办法可以出游廊。”
她把他的兴致勾了起来,自己却不负责任的走掉了,橘友雅瞪着被拉开的纸格门,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闷酒,又忍不住发笑。
果然是狡猾如狐狸的女人,即便是玉藻前也不遑多让。
秋奈匆匆出了门,被夜晚的凉风一吹,她周身的火热才缓缓降下去,藤原秋奈的身体来到这里后似乎是出了什么毛病,好像极易兴奋,却在颠鸾倒凤的事情上有的是力气,形容男人龙精虎猛可以用夜~御十女,那她呢?难道要说可以日驾十男?
更让她不明白的是,但凡是听到了衣子这个名字,她便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身体越发的难捱了,偏偏衣子还是她的花名,想避都避不开,可这跟衣子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自己还暗恋衣子了?否则为何会升起这样羞耻的反应?
不过……
她感觉更快乐了,若是只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活真是格外轻松呢。
秋奈扶着男人的肩膀,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目光迷离,似乎陷入了自我的想象之中,周围的男人无不对她露出垂涎的神色,一相对比,她又忍不住想念起橘友雅闪闪发光的颜色,就像是包裹着黄金的青玉,真美啊……
突然,一个衣着单调、脖子上挂着念珠的男子从她的身边经过,却目不斜视,秋奈用眼角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眼睛骤然明亮起来,好像整条街的灯光都汇聚在了她的眼中,但是她明亮的眼中只有他那一双异色双眸——
一眼如翠,一眼流金。
好像要啊……
她的胃里又升起了一种饥饿的空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