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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精灵是指人类和精灵的混血儿,精灵和其他种族的后代太过罕见,通常不包含在其中。半精灵的相貌兼具了人类和精灵的特征,有不太明显的尖耳,男性会长胡须,寿命通常有三百年左右。
不管是人类还是精灵对于半精灵的态度都还算友好,精灵族对他们的身世和境遇充满了同情,会在他们年幼时给予照顾,但精灵族通常不愿意与寿命过短的种族缔结婚姻,所以在他们成年以后很少能在精灵当中找到配偶,而人类觉得半精灵的血统充满了神秘的魅力,但半精灵和人类的结合也未必会有美满的结局,因为半精灵和人类的后代已经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半精灵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生了孩子,有可能会目睹着孩子变得比自己更苍老,最终和配偶一样先他而去。--《费诺大陆百科全书·人型生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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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埃文德尔本来就没有休息够,原想着早点睡觉养精蓄锐,菲尔斯却突然从窗子上冒了出来,浑然不管这里是三楼。
“干什么,皮痒了吗?”埃文德尔皱起了眉,他可不喜欢被突然打扰,平时就是未经招呼掀起他的帐篷帘子都会挨骂,菲尔斯一向挺会看人脸色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搭错了哪根筋。
“实在是来不及走正门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黑皮肤的精灵趴在窗台上说,“你听我说,我刚才跟阿尔凯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那个‘霍克先生’了。”
埃文德尔居然还记得这个名字:“你是说那个到幽暗城找‘血蜘蛛’,花一百金币就想买我命的‘霍克先生’?”
看来一百金币这个价格他还要记仇很长时间。
“就是他!”
“时隔这么久了,你确定没认错?”
“错不了的,那时候我在地底可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人类,所以把他的相貌记得很清楚。”菲尔斯说,“阿尔凯还在继续跟踪他,让我赶紧回来告诉你一声!”
埃文德尔吹了一声口哨,让娜塔莉先去找阿尔凯,随后对菲尔斯说:“在门口等着我。”
帕洛斯用最快的速度换上盔甲,跟他下了楼,凭借着法师和魔宠之间的感应,他们在天黑下来之前找到了阿尔凯。
沉默的游侠正蹲在一棵树上,监视着远处的一座二层小楼,赶着回家的路人们偶尔对他投去好奇的眼光,但是看看那身精良的皮甲、黑色的硬弓,以及兜帽下面露出的半张冷峻面容,人们就加快了脚步匆匆而过,没有人敢多管闲事。
埃文德尔来了以后,阿尔凯才滑下树,简单地交代道:“他进去十分钟了,后来又来了一些人,没人离开过。”
埃文德尔让娜塔莉飞过去侦查,那房子周围显然有人放风,不过黄昏时分有蝙蝠飞来飞去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完全没有引起什么警觉。
娜塔莉飞进窗子,趴在走廊的顶上无声无息地往前爬行着,她看见端着蜡烛、穿着圣殿骑士盔甲的守卫,他们守在一扇木门前面,娜塔莉就悬挂在他们头顶的黑暗中,仔细地分辨着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那家伙是个大`麻烦,要是听我的早点弄死他不就没这么多事了,这下可好,他拿到了秘法之轮,又跟教皇那个老头子眉来眼去,住的地方附近到处是老头子的眼线,以后我们要收拾他就更难了,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够了!我是圣殿骑士团的团长,又不是你花钱雇来的杀手,要解决私人恩怨就自己想办法,别老想着拿我当工具使唤!”另一个粗豪的声音骂道,“上次你擅自找黑暗精灵刺杀法师,破坏我计划的事,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
“杀手不是没成功吗?你也拿到了生命之球,结果呢?”那个沙哑的声音十分不满地说,“我早跟你说过这个计划行不通,你非要去做无用功,白跑了一趟、折损了人手不说,还让埃文德尔趁机拿到了秘法之轮。”
一个埃文德尔刚才听过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费迪南德:“你们先别吵了,他说明天中午之前不把追踪他和对他下毒的凶手交出去,就要消灭法师协会,你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
圣殿骑士团长达里斯一拍桌子:“他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不要命了差不多。”
费迪南德惊慌地说:“达里斯大人,你可别不信啊,他真干得出来!他就是那样的人我跟你讲!在以前他手头还没有秘法之轮的时候,他就敢在万军之中杀掉一个国王,就因为国王不知道干了什么得罪他的事,那个国家通缉了他一百多年了,至今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他又有了秘法之轮这个神器,更是连圣殿骑士团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真那么厉害?”达里斯不太相信地说。
“他被认为是盛魔时代之后唯一可以和传奇*师费斯坦提斯媲美的法师,而且他还是长寿的夏尔库人,比别人多学了一百多年的魔法,你觉得呢?”
“那正好,反正你们都用不了这个生命之球,不如我们找他合作,不管那个没有实权的老头子能给他什么好处,我都能给出两倍甚至三倍。”
那个沙哑的声音又说话了:“不要心存幻想了,埃文德尔那个人你根本就不了解。如果你从来没有得罪过他,还有可能跟他谈谈合作的事情,可是我们以前谋害过他,那么等着我们的只会是不死不休的报复,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参与生命之球的计划,然后又想杀人灭口,关键是还没杀死。现在这局面,要想活命,就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达里斯哼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跟他有仇才故意这么说的?”
“……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费迪南德畏缩地说:“快别说这种话了,在这种紧要关头,周围危机四伏,我们更要团结一致才行啊。”
“要不是看在你们对那个法师更了解的份上,我还会在这里听你们废话?你们要是有办法就提出来,没有办法就别浪费我的时间,我要到艾希尔神殿附近去侦查魔族的动向,还要调查谋杀拉法齐的凶手,没那么空跟你们在这里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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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屋远处的黑暗中,埃文德尔已经低头沉默了许久,队友们都知道他正在通过娜塔莉的眼睛和耳朵侦查着房子里的动静,等了许久以后,菲尔斯终于沉不住气了:“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了?”
“我知道‘霍克先生’是谁了。”埃文德尔说,“他跟法师协会的会长,还有圣殿骑士团的团长正在里面密谋着怎么除掉我呢。”
“听起来都是大鱼呀。”菲尔斯跃跃欲试地提议道,“要不要我们先除掉他们?”
埃文德尔摇了摇头:“不划算,我们在这里很难快速解决战斗,增援很快就会到,那样我们就没办法隐藏身份了。”
菲尔斯又开始抱怨:“人家好不容易碰到的大鱼,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埃文德尔说。
费迪南德等人显然并不希望私下里的会面被人知道,但是也没有特别注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在圣城米卡兰生活的平民大多都不敢多管闲事--尤其是圣殿骑士团的闲事。
拉法齐带着手下们先离开了,几分钟后,法师协会的会长费迪南德摸黑出来,上了路口的一辆马车,“霍克先生”最后一个出来,他就像菲尔斯描述的那样,是一个光头的中年,在左顾右盼了一番以后,他拉起兜帽走向另一个方向,钻进了漆黑的小巷子里。
突然,安静的小巷里有人打了个响指,一个光球出现了,淡淡的蓝光照亮了埃文德尔线条优美的侧脸,他转过头来,对着“霍克先生”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韦尔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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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师塞西尔端着银质的烛台,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大教堂地下的刑囚室,大门被推开的时候,一股尘霉味扑面而来。
墙上挂着许多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刑具,其中有的刑具连博学的埃文德尔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他用手扇了扇霉味,兴致勃勃地研究起了那些刑具,在他身后,阿尔凯和帕洛斯把昏迷的光头法师拖了进来。
“教皇阁下仁厚,已经几十年没有用到这里了,也不怎么有人打扫,留着这里的刑具只是为了警示后人。”过了一会儿,塞西尔又补充道,“在这里,不论你们做什么,惨叫声都不会传到外面去,也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你们。”
他一边平静地说着这样的话,一边用烛台一一点燃那些半干的油灯,这个少年牧师跟他们在边境小镇见到时已经截然不同,雪白的牧师袍映衬着他的肤色,柔软的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绑在脑后,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一个令人瞩目的美少年,而从心底油然而生出几分好感来。
帕洛斯问:“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很好,教皇阁下很照顾我,艾米他们也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小镇的居民也开始种植扁豆和荞麦来养活自己了。”塞西尔低眉顺眼地说,“我会一直感激你们的恩情,尤其是您,埃文德尔先生。”
“不必了。”埃文德尔说,“你先出去吧,接下来的画面太血腥不适合让你看到。”
“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就在上面。”塞西尔放下烛台走了。
菲尔斯已经把光头法师韦尔伯克绑在了一把椅子上,已经大概了解到一点经过的帕洛斯问:“你跟他有仇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几次三番地害你?”
“是有仇啊。”埃文德尔说,“他父亲是个黑市商人,有一次试图黑吃黑,埋伏了一群人想干掉我,反而被我杀了,当时我看他还是个孩子,又有魔法天赋,就放过了他,结果他就来找我寻仇了。”
“……这有什么不对?”韦尔伯克刚才已经醒过来了,他抬起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埃文德尔,“你杀了我的父亲,毁了我的生活,故作好心放过了我,却又害我落入了圣殿骑士团的手里,难道我还应该感恩戴德吗!”
“是没有什么不对。”埃文德尔说,“不过既然你报仇不成还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弄死你也没有什么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