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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和程诺将箱子搬回到后院,借了藏民的车将这批艺术品转移到了磨西古镇上,程诺一路上都在思考阿紫的这句话,直到到了寺庙里,他才悠悠地反驳阿紫:“有些爱无法厮守,但不能证明不爱了。”
祝南浔听到这句话,问程诺:“你是在作诗吗?”
程诺耸耸肩,没有答话。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看了半分钟之久,一句话也没有说。
陆西源见他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程诺将手机屏幕对着陆西源说:“你看看,这是谁?”
陆西源看了一眼,抿起了嘴唇。
祝南浔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个被绑架着的姑娘,她喃喃地问出声:“这是……飞燕草?”
程诺在六年前就失去了跟飞燕草的联系,作为前女友,更是深爱过的人,她的照片就这样一直被程诺带在身上。
程诺也没想到一张照片竟然能引来一场祸水。
他难得的陷入沉默。
“他们的条件是什么?”阿紫问。
程诺说:“让我反水,把东西给他们。”
阿紫说:“难怪我们取东西如此顺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现在镇上肯定有他们的人,程诺,你先别急,他们的目的在于东西,不在于你,这姑娘……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程诺没吱声,他一心想着飞燕草的安危,心中忐忑不安。
陆西源想了想问:“她在哪座城市你知道吗?先报警。这照片像是在她家里拍的,你把照片放大一点,仔细看看有什么线索。”
程诺仔细的查看了一遍照片,这的确是飞燕草的房间,墙上还有她一家三口的照片,她和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孩子。
“程诺,你放心,飞燕草不会有事。”
说话的祝南浔,她在不久前收到了祝南泽发来了消息,说他拿到了铁证。她可以用这份铁证去换飞燕草。
陆西源却看出她的心思,说:“阿浔,或许有更好的办法。”
箱子打开,祝南浔看到了藏族风格的彩绘瓷器和佛像,这是她爷爷在藏地收集了多年的艺术品,是他毕生的心血。
“这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在亚丁,看来你们得兵分两路了。”阿紫说。
陆西源对程诺说:“你带着东西往回走,约个地方跟他们做交易,我们会联系警方协助你。飞燕草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们是急了才敢在家里绑架,只要锁定了范围就很好查。”
程诺点头,阿紫又接话:“晚上路不好走,千万小心。”
程诺打起了精神:“放心吧,哥技术好着呢。”
祝南浔看着他:“程诺,这一路要是没有你,我根本没办法找到这些东西。既然飞燕草已经嫁人生子,等你平安回来,我陪你去找宁岸。”
程诺听了,终于露出了笑脸:“这可是你说的。”
程诺走后,阿紫便独自到了禅房里。祝南浔跟了过去,想向他询问爷爷画室的事情。
一进门,便看到阿紫在检查自己的伤口,她走过去一看,发现阿紫的手臂上有一片刮伤。
她迅速拿了医药箱过来,给阿紫上药。
阿紫见她手法娴熟,打趣她:“这一路练出来的?”
祝南浔笑着说:“这一路,刀伤,枪伤,也算都见识过了。你这是在哪儿伤的?不是没有正面交锋吗?”
“没遇到算是万幸。这是我走悬崖的时候刮伤的,不碍事。”阿紫说。
祝南浔很惊讶:“悬崖?这可比跟那□□还要危险。”
阿紫说:“那就要去问你爷爷了,为什么当初把画室选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后来竟然误打误撞被逃难的陆怀信给找到了。否则,大家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藏了一批艺术品。”
祝南浔想起绢帛上记录的地点,明白过来,原来藏匿艺术品的地点正是爷爷的画室,而陆怀信能逃难到这个地方躲避风雨,这大概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阿紫……陆怀信现在人在哪里?”
阿紫说:“我也不知道,也许在亚丁,也许在别的地方,但我们一路沿着寺庙找,就肯定能找到他。现在甘孜州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只有寺庙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怀信腿脚不方便,阿紫提到他时眼里难免有担忧,祝南浔见了,问:“是我们来四川让他们更加确定陆怀信还活着?”
“挺聪明啊,陆怀信借我的手卖画,我多多少少透露了一些在四川的行踪,这次你们也往这里赶,又摆明了是来找东西,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他更加怀疑陆怀信根本没死,而且人就在甘孜州。但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接应你们,不然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藏东西的地方。”
“你在酒店……是怎么对付他们的?”祝南浔始终对昨天晚上的事请很好奇。
阿紫想了想说:“这几年跟着陆怀信,没点打架的本领怎么行,我用防狼喷雾把他们逼到楼梯间里,他们几下就被我放倒了。”
祝南浔看了眼阿紫的长胳膊长腿,果然是个打架的好手。
她想,如果程诺这边进展顺利,祝南泽明天就可以把那份证据交给警方了,那么离他们落马也就不远了。
竟然打起了程诺旧情人的主意,果真是急了,可万一程诺不认账呢?
这不像是那个人的行事作风,又或许他们之间出现了分歧,现在开始各有筹谋,但大多数人还是想要东西,毕竟不是谁都和陆怀信有这样大的恩怨……
祝南浔陷入深思。
“你跟你妈妈长的……太像了。我现在根本不担心还会有什么危险,倒是担心陆怀信见到你……唉,那我这几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阿紫的一声叹息让祝南浔瞬间回过神来。
她听见这话后愣住了,直到想明白阿紫要表达的意思之后,她才开口:“你们近期卖出去的画,上面画的可都是你,对于美术,你可能是个外行,但是我懂。他那幅《浔溪畔》,世人争相追逐,可要我看,不及画你的那幅《紫》,大家都看不出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包括我。但见到你,我才发现,虽然他过去和现在的用色和笔法都不尽相同,但是对于人物的描摹是同样的技法,他在画我妈妈时带着胆怯,因为他爱得隐忍,所以画中的女子没有全然融入景色里,带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那是他的孤独。但他在画你时,这份感情全部都释放,所以画面融会贯通,你和画里的一切都融合,这同样是他现在的心境。”
阿紫听着,回想起陆怀信画画时看她的神态,像个小女孩似的对祝南浔说:“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我想他了。”
祝南浔好像被阿紫的爱意给感染了,看了一眼窗外,陆西源正在院子里和喇嘛们交谈着。夕阳洒在他的身上,他浑身上下都镀上一层金色,他和他身后的景色是融为一体的。
过了几分钟,他似乎发现有人在看他,转过身寻找这双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屋子里的祝南浔,然后他冲祝南浔笑,又冲她招手。
祝南浔到了院子里,陆西源牵着她的手用藏语跟喇嘛说了一句话。喇嘛伸出手在她的脑袋轻轻地拍了一下,又笑着回了一句话。
祝南浔问陆西源:“你们说了什么?”
陆西源说:“我说这姑娘太聪明了,我简直难以招架,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变笨一点,笨点好养活。”
祝南浔瞪了他一眼:“大师怎么可能听你胡说八道?”
陆西源耸了耸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抵着她的头没再说话。
夕阳西下,晚霞终于被黑夜吞噬,程诺开着藏民家的车行驶在黑夜中,他等待着飞燕草被警方解救的好消息,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
对方突然来电,让他在泸定交货,可泸定快要到了,而飞燕草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
情急之下,他心生一计。
祝南泽请了一个会计团队将祝家这些年的账目往来都一一清查,果然在里面发现了猫腻。而请来的古董专家也告诉他,祝家现有的待出手的物价也有大批量的赝品。
他不禁感到自责,这些年他太轻信这几个人了。
但他没有轻举妄动,他打算从货品来源那里入手,先弄到证据,然后将市场上从祝家出去的假货都一一收回。
他们的野心或许殃及的不只是祝家一家,他心中有了计划,宋家将成为他最大的帮手。
夜里,祝南浔和阿紫都饿了,他们到的时候也没赶上吃晚饭,只吃了些零食便休息了。两人一商量,决定摸到厨房里找吃的,可一出门,就碰到了坐在屋外的陆西源。
陆西源守着她们的禅房,就这样守了半夜。
镇上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即便这里是寺庙,他也仍旧不放心。而且程诺那边没有消息,他也不可能睡得着。
他抬头问两个姑娘:“饿了?”
祝南浔点头,看了眼阿紫,阿紫也点点头:“陆大哥,厨房里还有吃的吗?”
“没有,得现做,走吧,馋猫们。”陆西源说着站起身来,领着她们去厨房。
阿紫对这里轻车熟路,在厨房找到了面条。于是,陆西源下厨给她们煮面吃。
祝南浔问阿紫:“你会做饭吗?”
阿紫摇头:“陆怀信做饭好吃,我不用学。”
“老陆会做饭,我也不用学。”祝南浔附和。
陆西源听了,问祝南浔:“你还挺得意是吧?”
“那当然,以后我可有好日子过了。”祝南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