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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10.168.58.178/qidian/post.php?id=1004074235&cid=343283782 陆清离在侯府时,大多数都是待在书房的,因此若是寻人,去书房总是无误的。
苏拂去时,陆清离正同衍玉说话,并未避着她,“朱潮那里怎么样了?”
衍玉回了一句,“经过沈府一事,圣上对朱潮的防备心更重的,甚至安插了几人在朱潮身边,不过朱潮对这件事,大抵也是清楚的。”
圣上的担心不无道理,既然朱潮可以发起一次兵变,定然也可以发起第二次,且对于朱潮这样的人不得不防,可偏偏又不能拿朱潮怎么样。
陆清离点头,“修书一封,让宋泽回来。”
衍玉应了,看了苏拂一眼,便识趣的退下去了。
苏拂走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毫不理会他们方才在说的事,只是将香薷饮倒了一碗出来,“这香薷饮,我许久未做了,你尝尝,味道可是变了?”
陆清离看她一眼,便伸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将那碗香薷饮端到自己面前,将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品了品才道,“没变。”
她眼见他一勺勺将那一小碗香薷饮都送入口中,不由得顿了顿。
她本来想说一句他也不怕她下毒,可后来想想,以前的她虽然不知道,但如今总知道他百毒不侵,只好作罢。
这毒对他来说是无用的,可若是胡乱用药却是会有害处。
直至这一小碗香薷饮都用尽了,陆清离却将小碗给推了回来,声音温润,带点意犹未尽的模样,“还有么?”
她微怔。
以往他都是给多少喝多少的,从未有主动要过,今日倒是奇怪。
不过片刻,她又倒了一碗出来,试了试温度,又递过去,“少喝点吧,不然杨演又该怪我了。”
陆清离看她的眼神清明,微微勾唇,“他不会。”
就算杨演会的话,他自有办法就是。
得了他这一句话,她倒是显得宽慰,索性就坐在一旁,静静等他喝着,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你可有想喝的粥,过两日我给你做。”
她这么一说,陆清离心中一顿,面上却不显,只是若无其事拿了绢帕携了携嘴角,这才看了她一眼,“怎么想起煲粥了?”
她转过头,同他的视线相对,不以为然,“府里的饭哪有我做的好吃。”
这话说的有些傲娇,其实她会做的不多,比起专业的厨子,自然是夸大其词。
不过既是如此,陆清离也不过宠溺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让她下不来台的话,只是附和了两句,“做什么都行,随你愿意。”
她点点头,也只有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他能任她为所欲为。
闲话仅这几句,平遥便从外面过来了,得了屋内人的允许,这才进了书房来,只是他见苏拂在这里,顿了顿,没有开口。
苏拂明白平遥的意思,遂即站起身,将东西收了干净,低声道,“我明日再过来。”
她从书房走出来,未再其间驻足,一路回了养心院,以平遥的功力,若是她偷听,怕是很容易被发现。
书房内,平遥慎重的将他这大半年的成果细细道来。
“前几日有个外来的年轻郎君过来寻过他,方才刚查到的,那名年轻郎君是南唐人,因此,那个叫纪韫的,应该也是南唐人。”
陆清离有些出神。
关于纪韫从去年就开始让平遥探查,只是可惜平遥知道的,只是纪韫喜欢到凤锦阁,每每只爱寻一名叫做瑶环的娘子,瑶环的身份,平遥自然也是查过的,只是瑶环的背景普普通通,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足以可见纪韫的手段不俗。
若非这个外来的年轻郎君,估计再如此半年,平遥也不一定能探查到纪韫的点点滴滴。
这不能怪平遥的能力差,而是平遥遇上对手了。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苏拂同纪韫一共碰上三次面,第一次是苏拂以瑶环身边仆从的身份同纪韫见过,第二次是以苏玖的身份,第三次则是那日郡主府失火,被纪韫救了那一次。
纪韫每次出现的都是恰好,完全不能让人相信只是巧合。
若是南唐觊觎闽国的领地,很是容易理解,但纪韫的动作,却让人捉摸不透。
南唐纪氏实不闻名,很难看透他的动作。
平遥等了等,见他没有出声,这才小心翼翼的低声问询,“主公,接下来怎么办?”
陆清离回过神,“不用再查了。”
平遥没意料到是这种局面,稍稍有些惊讶。
不过陆清离没有解释,只是挥挥手,便让他出去了。
书房内只剩下他自己。
闽国这些年的局面深刻的印在他的脑中,不用细细回想便能即刻出现,闽国立国这几十年,终究是要散了。
闽国相邻的小国早就盯紧了这块肥肉,是轻易不得放弃的。
大抵再过半年,他真的该离去了。
他想起了方才的那碗香薷饮,又回想起苏拂方才若无其事的面貌,纵使他没有戳破,也是知道她的心思。
她在侯府的几年从未真正同他亲近,他也知道前几年的事伤了她的心,可他却不能劝服自己放手,好似执念一般,深入人心。
可还有一件事是她不知道的,若有朝一日,她将自己的面目真真切切的看清楚,又不知作何感想?
他垂下目光,嘴角轻勾,挂上一丝苦笑。
接下来,他什么都不用做,只用等便是了。
八月金秋,赶走了夏日最后的一丝炎热,变得凉爽起来。
杨演熬了一个月的药给苏昭喝,虽然苏拂看不出其中的差别,但对于行医会武的杨演来说,苏昭的身子骨可以开始操练了。
苏昭的课业结束,平日里看书的时间倒是少了,每每早起便在杨演的监督之下扎着马步,风雨不停歇,便使苏昭越发的能够吃苦。
她偶尔看着苏昭练武,大多数还是做着以前在宫中琢磨出来的粥,本是五日做一次,最后做着习惯了,便改成两日做次粥了。
也不知是沉浸其中乐趣,还是为了转移自己的心神。
毕竟她已在定远侯府待满了一整年,她确实有些烦躁了。
可她也知道,如今越快过年,长乐府内越是平静,大抵将要发生的事,要到明年才会发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