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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一早,去往西城门渡口的路上一直带着蒙蒙雾气,高阳在外赶着马车,十三就坐在高阳身旁。
车内则是苏拂一人,红缨和玉容都留在了宅子里。
如今并不是日常的外出,很可能会见到府衙的老爷,自然不好再带婢女,无端的惹人不喜。
马车一路奔腾,尘土却重的牢牢的黏在地上,正如此刻马车上的人心,对未知之事的沉重猜疑和不知所以。
苏拂正静心想着,拉车的马儿好似受了惊,前腿高高扬起,嘶鸣一声,终是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在这紧急关头,可不能在路上耽搁。
高阳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低声道,“郎君,是杨家二郎。”
“杨存?”她低低唤了声。
杨存也刻意压低声音,“我有急事要说,苏兄可否先让我上了马车?”
杨存倒是少有这般凝重的时刻。
“上来吧。”
见她答应,车帘被掀开一角,身影在她面前一晃,便坐在了她面前。
杨存未着急同她开口,便是对着高阳道,“等到了西城门,将我放下来。”
高阳应声,这才赶着马车走了。
杨存回过神,瞧着面前的人,倒是一副稳重姿态,丝毫不见胆怯,心中担忧少了些许,“早先便告诫你,这城中车马行的生意不能插手,这下子出事了。”
她皱皱眉,只道,“这伙人是车马行?还是别有其他?”
时间不多,他只能长话短说,“是车马行不假,但这车马行背后的人却是宋家的人。”
“宋家?”
杨存点头,又说起这宋家。
宋家如今的当家人宋卓是礼部尚书,长女是当今圣上身边的惠妃,惠妃自幼美貌,嫁给圣上之后谨守本分,等圣上去年登了帝位之后,便越发的受宠。
只是惠妃有个嫡亲弟弟唤作宋辰,如今二十有二,不爱文不爱武,专爱沾惹这生意之事,可奈何又不怎么有生意头脑,因此城中的几处车马行中,就数宋辰的车马行生意最差。
宋辰看不惯别的车马行生意红火,直接找人将别的车马行给砸了,别人恃权,索性就关门大吉,也是因此,江宁府中的车马行除了老字号车马行一家,只剩下宋辰的车马行。
宋辰的车马行生意一向不好,这些时日更差,不知是哪个下人在宋辰跟前嚼了舌根,将过错一下全推给了西城渡口,这才有了宋辰一气之下当即找了几十个人,直接到西城渡口找事去了。
既然宋家有这层关系的话,柳诚就算派了人去府衙,府衙内的官员也不一定会站到他们这边。
自古以来,政商结合,便是千古不变的局面。
因此,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生意,最主要的是不要得罪当地的官员,不然轻则生意败落,重则家破人亡。
苏拂听完,抬眼看向杨存,杨存的面容虽说严肃,但并没有她所思所想这般严重。
“杨兄此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杨存见她一副坦然的模样,心知他的心思已被人猜透,也不再吓她,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牌,递到她面前,“若是实在无计可施,这枚玉牌可起死回生。”
她眉头微蹙,从杨存手中拿了玉牌,仔细的看了两眼。
这枚玉牌好生眼熟。
她看了一会儿,兀自想到,沈秋知去鼓山脚下的尼姑庵里围她时,她脱困而出借了纪韫的马车从鼓山一路回到了长乐府,城门排查之时,是纪韫拿出了这枚玉牌才躲过排查的。
这枚玉牌若是在闽国和南唐同样有用的话,这枚玉牌代表的又是谁?
她顿了顿,复又看向杨存,眉目清明,“这是杨兄的?”
杨存一怔,忙点头道,“自然是的。”
“那杨兄可否解释一下,这玉牌作何能起死回生?”
“这……这不能泄露。”杨存犹豫着,才道了这一句。
不可泄露?恐怕不是吧。
听到此处,她又将这玉牌交到杨存手中,“既然杨兄不方便透漏,我自然不敢乱用,还是杨兄细心保管吧!”
杨存为难的看看手中的玉牌,又看一眼她,问道,“那你可有化解之法?”
她眉眼未抬,轻声道,“没有。”
杨存以为她多少有些决定,可这么一说,倒像是无备而来,若是真被衙差抓进府衙,若是男子身还好,周旋一番便罢,但进过衙门的女子,又怎能同日而语?
因此,杨存一咬牙,“这玉牌不是我的,是纪兄的。”
她并无惊讶,方才便猜到了,此刻不过是确认一下。
杨存见她并无动作,不明她的意思,此刻便有些垂头丧气起来,“这是纪兄的玉牌,因此我并不知这玉牌有何用,我只知,纪兄说,若是府衙的老爷为难你,尽管拿出这玉牌便是。”
说着,又将玉牌递到她手中,“收着吧!”
她看了一眼眼前的玉牌,若是此事又领了纪韫的情,怕是她就还不清了,更何况此时不是纪韫给的,更不能商量稳妥。
说到底,她还是对纪韫存着几分防备。
眼见这会儿马车将要到了西城门,杨存急忙道,“苏兄?”
杨存话音方落,在外赶车的高阳出声道,“杨二郎,西城门到了。”
杨存该下马车了。
等他下了马车,马车就会而一直驶到渡口去,渡口还有一摊子的事情在等着她。
她偏过头看杨存,“杨兄,请你转告给纪郎君,好意我心领了,杨兄下车吧!”
杨存见她坚决,只好无可奈何的下了马车去。
他方站稳,便见面前的马车绝尘而去,驶过城门之后便不见了身影。
现下,等待着苏拂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转过身,随意的拦过一辆马车,报给车夫一个地名,便坐上马车离开了。
渡口本就是个熙攘之地,这会儿多了几十个找事的,自然更显拥挤。
早有走货的商船到达码头,可是这会儿却无力夫相接。
商船管事命人上岸来叫,可等那人上了岸,见渡口分成两拨,一拨是力夫,另一拨的身份不明,在其一旁,还有是一个衙差。
不消多想,便知渡口闹出事来了。
可不论闹出什么事,货物总要有人搬的,那人本想过来周旋周旋,但是走了两步,另一拨人前面为首的一个人,他便停住了脚步。
常年为商,江宁府的小霸王他们都是认得的。
另一拨前面为首的人虽然不是小霸王,却是小霸王身边最得力的人,狐假虎威不少次,犯得来往的商贾众怒,却无人敢出声讨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