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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屠苏对易峰有恩,如果不是潜伏在他身边,自己很难留在天墉城这个安全的地方庇护疗伤,如果不是他把这个月用来修行的丹药全部给了自己,易峰也绝不可能好的那么快。
赠丹之恩,护身之德,易峰铭记于心,他本来就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的性子,现在明显感觉到百里屠苏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知道前因后果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帮帮忙,报答一下。
易峰没条件去打听百里屠苏的*,更加不可能亲自问他,所以就只能够动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了。
以易峰练气十层巅峰的修为,尚且无法对百里屠苏这样的筑基修士施展太阴照神术,倒是芙蕖这个同样是练气十层的女修,很容易让她中招。
芙蕖的房内,易峰趴在桌子上,一双已经变得漆黑的双瞳里似乎有白雾氤氲缭绕,瞧来朦朦胧胧,眼睛直直看向坐在一旁的芙蕖眼中,显得极其诡秘。
芙蕖看着易峰黑亮的瞳仁,觉得精神越来越困乏,脑中渐渐迷糊。恍惚中,她似乎已经不在自己的房内,而是在天墉城的练剑台下,阳光初照在练剑台上,日光流转,包裹着一个挺拔的身影,一点点晕开,一点点扩大,渐渐的出现了一个五官俊美的青年。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芙蕖脸色绯红,口中不断呢喃,无限情丝缠绕在话语间。
正在施展太阴照神术的易峰古怪的一笑,看不出来,这个天墉城当代弟子中的唯一女弟子,掌门真人的千金,居然已经到了思春少艾的年纪了,她的情郎想必就是那个下山降妖的大师兄了
“芙蕖,你觉得很困了是吗?那就好好的睡一觉吧,睡着了之后就可以见到你朝思暮想的大师兄了,你的大师兄会在你的梦里出现,你有什么想要对她说的,马上就可以对他说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桌上趴着的白虎口出发出的,居然不再是嗷唔的虎叫声,而是清朗悦耳的男音,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之意。
就像是……就像是大师兄在对着她的耳畔说话一样,那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如春风化雨,抚过芙蕖的心间,让她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恬静的睡颜上还浮现着羞涩动人的笑意。
天墉城的练剑台上日光丰美,灿烂无比,芙蕖仿佛看到自己羞涩的站在树荫下,看着大师兄一脸严肃的教导着师弟们练剑。
有多少次,当他看到大师兄练完剑后满头大汗的样子,都想要走上前去,递上一方素帕,替他轻轻擦拭额间的汗渍,但是每次都羞怯的停下了将要迈动的步伐。
她是多么的喜欢他的大师兄啊,从小就喜欢,大师兄就是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天神一样,会教她练剑,会为她去后山摘果子,会保护她……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就发现,自己早已深深的喜欢上了大师兄,是那种想要在一起的喜欢,是当年她娘要和他爹在一起时的那种喜欢。
她看到了,她看到自己终于迈开了犹豫的步伐,走到师兄身边,旁边的师兄弟们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不见了,只剩下大师兄和她,大师兄紧紧地握住了她递过素帕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俊美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深情,就这样凝视着她,让她幸福到窒息,仿佛想要沉浸在这样的目光中甜蜜地睡著……
“呼……”易峰眼中的白雾渐渐散去,黑亮的瞳仁又重新转化成了冰蓝色,瞧着芙蕖安静的闭眼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甜蜜羞涩的微笑,心中突然觉得对芙蕖施法是不是有些不妥,他活了二十多年,并没有过恋爱动情的经验,但是也可以想象的到这是一种非常铭心刻骨的感情,尤其是对于这种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初恋更有可能影响一生,这种事情,外人最好不要插手干预,否则一个不好就是因果缠身,容易惹出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唉,只希望芙蕖醒来后这是一场梦境吧,也希望那位大师兄真的对她有情,两个人能够有个好的结果。
时间紧迫,也没多余的时间去关心芙蕖有可能出现的玻璃心了,易峰凝神静气,话语之间已经带上了一丝勾魂夺魄之力:“芙蕖,为什么百里屠苏对于月圆之夜那么敏感,他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芙蕖现在正处在睡梦之中,她闭着眼低声道:“屠苏的体内封印着上古凶剑焚寂的剑灵,已经和他的魂魄纠缠在一起,每逢月圆之夜,天地阴气大盛的时候,屠苏体内剑灵的阴煞之气就会不受控制的冲体暴沸一次,听说这时候的屠苏非常痛苦,不仅要忍受体内经脉骨骼受煞气冲刷肆虐的苦头,还容易被煞气影响神智,做出伤人乃至自伤的事情!”
“这么严重?”易峰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是说天墉城最擅长封印,解封之类的法术吗?难道就没有办法直接将屠苏体内的剑灵逼出或者炼化为己用?他的师傅,可是已经修成元神的天仙啊?”
“我偷听爹爹和妙法长老谈论说过,不是我们天墉城的封印法术弱,而是这焚寂剑的威力实在太过恐怖!相传焚寂剑是上古龙渊一族所打造的七柄凶兵之首,这一族不服天界统治,所以想要举族伐天,练出的这七柄神兵每一柄都有着可以屠仙灭神的威力,正是因为龙渊一族的桀骜不驯触怒了天帝伏羲,伏羲决定降下天灾屠灭龙渊一族,最后被女娲大神求情拦下。
女娲不忍龙渊一族就此毁灭,但是他们藐视仙神,不敬天帝也应该受到惩罚,所以女娲大神就用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将龙渊一族划分为八个分支,其中七个分支被迁往入穷山恶水里,以结界隔绝族内与外界往来,各镇守一柄凶剑,而最后最强的一个分支则被迁入了幽都地底,代表女娲在人间监督七个分支族人共同镇守七剑。”
“想不到这把焚寂剑的来头这么不小,竟然令天界众神都感觉是威胁。”易峰很是稀奇,究竟是怎么样的神兵,在凡人的手中居然让天界的帝尊都忌惮得很。不过不得不说女娲的那招‘将功折罪’戏演得好。将七剑一一镇压之后交给铸造此剑罪魁祸首的后裔来看守,让子孙忘记了先祖的志向,这就是很严重的羞辱打脸了,要是让其那些打造神兵的先祖们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气活过来宰了这群不肖子孙.
“这焚寂剑的剑灵纠缠在屠苏体内真的没有办法祛除或者炼化就连紫胤真人也不行吗他可是修成元神的天仙!”易峰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倘若真是如此,以他现在的浅薄修为,是无论如何也帮不上忙了这份欠下的恩情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还了.
“当年屠苏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是剑灵附体了,执剑长老和我爹二人联手施展空明幻虚剑封印,也才勉强将剑灵镇压,可是封印能够封印住剑灵,却封印不了剑灵阴煞之气,让屠苏经常受到煞气冲体肆虐的痛苦,执剑长老更是在封印焚寂剑的时候受了重伤,不得不开始闭关,每隔三年才出来一个月,替屠苏驱除三年来煞气冲体时郁结在他体内的煞气残余,然后又要开始闭关,所以……所以门中诸多长老才会因为此事对屠苏有所不满,师兄弟们欺负屠苏,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到。”芙蕖说道这里,语气里有不少怜惜的感觉,所以她和屠苏交情不错,一半是因为大师兄陵越,另一半也是对这个和自己同岁的师弟的怜惜。
人家愿意为了自己的徒弟受煞气之苦,又关别人什么事了?这些个长老,真不知道是为了紫胤真人鸣不平,还是真的脑袋秀逗了,师徒之情情若父子,这世间并非人人都可修行,修行之人很少会有亲眷能够和自己一样长生,所以大部分师徒之间的情意比起父子之情,不会相差太远,做父亲的救儿子,又有什么错?要是你们的弟子出了这种事,你们会不拼命去救?还是你们以为紫胤真人就是天墉城的吉祥物儿,只要存在在那里就是一种威慑,除了天墉城之外,谁都不能够用似得。易峰当然站在屠苏的立场上考虑,更加觉得屠苏这些年受到的刁难欺负不会少,若是那些天墉城的掌门长老们肯下手整治,屠苏与师兄弟门之间的矛盾也不一定会越来越大。
“焚寂剑现在在哪里。”易峰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在这个世界中令仙神都为止忌惮的凶兵究竟威力如何,自己的天之厉究竟要解封到何等程度才能够与之相媲美。
“我也只是偷听到,焚寂剑被镇压在执剑长老私人的剑阁里,由四支太极阴阳锁镇压,还有紫胤真人的剑侍红玉姐看守。”芙蕖说道这里,突然一顿,眼睛似睁非睁,太阴照神术本就不是强行控制人神魂的法术,而是加以诱导,诱使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而且易峰所施法的对象,是个和他同级的练气十层女修,本来就不能够支持太久,再加上刚刚易峰的问题已经有些开始牵扯到天墉城的一些秘密,哪怕是在睡梦中,芙蕖也不是丝毫没有意识,只是暂时被术法迷惑,现在易峰问的话开始涉及到了天墉城的一些隐秘之事,被催眠的神魂立刻就有了要苏醒的迹象。
该死的,那么快就结束了,好在也不是全无收获,只是被剑灵煞气缠身么?或许我有办法。
易峰得意的一笑,解开了芙蕖的法术,芙蕖并没有发现自己被施了法术,还当自己是太累了才打了个盹儿,等芙蕖给他搭好了小窝准备就寝,趁着芙蕖的熟睡声传来,他蹑手蹑脚的挪了芙蕖的闺房,趁着夜色隐藏,匆匆向百里屠苏居住的临天阁跑去。
煞气么?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