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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菲绾怨毒万分道:“言莉绾你这个贱人!你为虎作伥,不得好死!她今日能叫你这样对我,来日定也会让人那般对你!你有本事尽管喂,我会睁大眼看着,看你如何生不如死,如何比我痛苦千百倍!”话落即闭紧嘴,死死地瞪着对着之人。
***哪料言莉绾听后压根不为所动。只见她叹了口气,轻咳一声,立刻便有一略微粗壮的丫鬟进门来。那丫鬟对她点点头,而后径自向着言菲绾走去。言菲绾这才开始怕了,止不住的嚷嚷着:“不!不!不!言莉绾你不敢的!你绝对不敢的!”旋即又威胁那丫鬟道,“贱婢!你敢动我!我是言阁老的女儿,是言氏宗长的女儿!你敢动我一下,我父亲知晓后定不会放过你的!那言素绾今日便要离开言府嫁到元阳;言莉绾开春也要出阁,只剩下我!那时我必不会饶过你!我要差人将你卖到烟花之地做那最下等的娼妓!你现在停手我便不再追究……”念了良久,那丫鬟始终目不斜视,眼见危险越来越近,言菲绾转了转眼珠,立即哭求道:“莉姐姐,妹妹错了!妹妹真的错了!以前都是妹妹不好!妹妹不该不自量力的算计你,算计素姐姐!妹妹真的知道错了!求莉姐姐开恩!往后妹妹什么都听姐姐的!妹妹亲娘那般德性,尽教妹妹些下三滥的伎俩,妹妹全是被她耽误了!姐姐,求姐姐再给妹妹一次机会,妹妹必定……啊额。”***
***未等衷心表完,甚至连尖叫都来不及喊完,便被卸了下巴,随后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进了嘴中,之后又“咔嚓”一声巨响,接回了下巴。再看言菲绾,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竟昏了过去。言莉绾掏掏耳朵,拍拍少,慢悠悠地道了句:“眼泪流的多了,便不值钱了。菲妹妹还是回去好生为素姐姐祈福吧。”后,再使了个眼色给那丫鬟,便若无其事的出门了……***
***不知不觉间,日头落下,一寸寸挨近苍山,晚霞欲拒还羞地悄悄现身。自墨府别苑至言府的街道两旁聚集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提早打烊的掌柜伙计;挑着箩筐的乡下人;背着包袱一头雾水的外客;还有整日‘之乎者也’的学子……两边凡稍高点的茶楼,则是早三个月便订满了,到后面是甚至连站着的位子都被哄抢而光,比看状元巡街且壮观几分——慕栖两大世家联姻,言氏几代才有的嫡女出阁,加上公子墨差人摆下的羽舞花……这一切的一切均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谈资看点。言府的筵席业已开始散场——因为迎亲的队伍即将到来。***
清茗阁中,素绾呆呆望着铜镜里那个红唇皓齿,眉目精致娇艳的女子,生平头一次觉着心慌烦躁——就这样离开言府,离开给了她那么多亲情、感动,本欲待一辈子的地方吗?她能……反悔吗?
如若见她情绪低落,只道乏了,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红红的丸药递过去道:“小姐是不是累了?先服颗集珍丸吧,待会儿还有的折腾呢!”
素绾无意识的接过含下,喃喃道:“如若,你们舍得吗?”
如若疑惑地道:“舍得什么?”
“父母亲人,还有住了十多年的家。”
身后一阵沉默,连向来没心没肺的如茹也噤声不语。过了许久,如若叹了口气道:“奴婢们自是舍不得的。但奴婢们更明白自己的差使。从老太爷、老太君选中奴婢们的那刻起,奴婢们就知道,服侍好小姐就是奴婢们这一生要做的事。除此之外的任何人和事都可放置一边。”
另三人忙不住的点头赞同。
素绾顿了顿,静静地道:“倘若我让你们选择去留呢?”
如蓁不确定地道:“小姐的意思是……?”
素绾转过头黯然地道:“我不愿你们同我一样远离故土,去那未知之地。将来究竟如何,连我自己都没把握。所以你们若有要留下的只管说,祖父祖母那边我自会周旋。”
四人对望了须臾,忙跪下,众口一致坚定地道:“奴婢们誓死追随小姐左右!”
素绾叹了声:“都起来吧。你们这是何苦呢!”
如茉急忙道:“不苦不苦!小姐千万别留下奴婢,奴婢可没说什么舍不得的话。小姐要留就留如若吧,都是她说的!”
如若哭笑不得地道:“我多早晚要说留了?你别跟着瞎捣乱!依我看还是你留下吧,昨夜还在那抹眼泪呢,显见得是不想走的。”
如茉反唇相讥:“你才不想走呢!也不知是谁前夜赶着写了好大一摞纸的药方,巴巴地送去。既这般放心不下,何不留下照顾?”
最会叽喳的如茹突然道:“停!都别争了!奴婢知道了,小姐定是怕奴婢们日后起了做通房姨娘的心思,伤了多年的主仆情分,才这般千方百计地不带奴婢们去。”
素绾闻言俏脸一红,轻斥道:“胡沁些什么!打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如茹撅着嘴道:“还说不是。夫人送来的两个丫鬟都招了,还把奴婢视为头号敌人呢!说什么以奴婢的样貌,必定比她们先得宠,往后一定要多照顾着她们些什么的。啊呸!谁要当那劳什子通房姨娘,整日又跪又立的,多折腾人!也不知夫人上哪儿寻得的两个奇人,自个儿没镜子也不知借钱买面照照,就那尊容,姑爷要能瞧上,再不配‘世无双’的盛名。”***
如若道:“小姐不是说不用管她们么,你怎的又跑过去了?”
如茹撇撇嘴:“我总要看看日后同小姐相争的女子是何模样,也好叫小姐有个底,谁知……啧啧啧,小姐,您别哄奴婢们,您定是也瞧见了她们的样貌,怕奴婢们起了那样龌龊的心思,才要丢下奴婢们的吧?”
如茉纳闷地道:“夫人亲自挑选的,真有那样惨不忍睹?”
如茹道:“不信的话你自个儿去瞧瞧,保管你见了她们也被当成敌人。”
如茉遂道:“小姐小姐,奴婢便是比她们强了些,也不能跟小姐相提并论啊,姑爷怎么看都不会看上奴婢的!小姐若还不放心,奴婢可每日化的丑些,让姑爷见了奴婢就跑。小姐就带上奴婢吧。”
如茹也道:“奴婢也是,奴婢也是!奴婢这么贪吃又不喜识字,姑爷定是不喜。小姐你把奴婢也带上吧!”
素绾忙好笑地制止住:“成了,越说越不像话了。我不过是不想叫你们跟我一样饱受离乡背井之苦,也寻了这些话。都起来说吧,等下来人看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们了。”
如茹嘟囔道:“小姐早这样说开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么。”
素绾摇摇头。
***如茉道:“就是就是。要奴婢说小姐纯属瞎操心。您都撑得住,奴婢们有什么撑不住的?再说小姐一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姑爷又听小姐的,奴婢们只怕比在这还威风百倍,欢喜都来不及,哪来的苦。再说即便不跟着小姐,奴婢们也早晚要嫁人的,哥哥们都已娶了亲,也不好总回娘家,和如今没什么分别。”***
如若也道:“况且奴婢们又是自小在一处惯了的,四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家里任何人都长,真要论起亲熟,把奴婢们留下才会受离别之思。因此小姐不必担忧奴婢们,奴婢们四人能在一处侍候小姐才是造化。”
另三人立刻齐声应“是”。
素绾点点头:“你们这般说我便放心了。”
如蓁觑着她的神色道:“小姐是不是放心不下家里?小姐别担心,这两年莉小姐跟朱姨娘不是配合的很好吗?还有二少爷那儿也看的不错。奴婢瞧着少夫人是个明白人,不会乱来的,小姐且先安下心。”
素绾感慨着说:“十几年的恩情如何轻易说放就能放的。早上我还觉着离府是件很遥远的事儿,可烟不错便到了时辰,我……”
一语未落,忽一少年声兴奋道:“来了来了!姐姐他来了!”之后一身喜庆的言学煦出现在诸人眼前。
素绾将他招到面前,拿起帕子一面轻轻为他擦拭汗珠,一面嗔怪地道:“看你,大冬天的也跑出一身汗来,有什么值得大喊大叫的?”
言学煦眼睛亮闪闪地道:“公子墨来了!我早听大哥夸他如何如何惊才绝艳,前无古人,比谢广然都强上几分,今个儿总算让我逮着机会考量考量了!姐姐放心,我早已让授业恩师帮着出了几道极难极偏的题,定不让他轻易进了院门!”
如茹调侃道:“还要多得几个大红包!”
言学煦道:“是极是极!看他铺羽舞花的手笔,钱袋子想必是蛮深的,不叫他多出点,还以为我姐姐是多么好娶的,日后再长不了记性!”
***几人听罢均笑了起来。言学煦不禁暗吁一口气——方才进门时便注意到姐姐眉宇间郁郁寡欢,料想是起了别离之思,虽然自己也是千万个伤感不舍,但若不高兴着点儿,姐姐便会更难过。少不得插科打诨,让她开开心。姐姐,煦哥儿没用,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今后……今后也不知那公子墨能不能和自己一样逗你笑,让你高兴……***
正思忖间,蒋、曹嬷嬷领着喜娘等并一干凑热闹的女眷来到房中,言学煦见状招呼一声,塞给如茹一个盒子,一溜烟跑了。如茹忙将盒子收好,和其他三人一道招待各人。
不多时,只听院中一阵“噼里啪啦”响,一小丫鬟兴奋地跑进来道:“新姑爷来了!新姑爷来了!”有几个坐不住的女眷闻言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