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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似乎所有人都静静地在看着慕容舒筠及那黑衣人。慢慢的,黑衣人的脸色有了变化,眼角抽了抽,嘴角也跟着抽动,似乎在极力忍着什么,让他看上去十分痛苦。
旁侧苏倾衍及苏慕尧瞧了,会意地对视一眼,又同时将目光看向慕容舒筠。而慕容舒筠却在此时露出一抹倾城笑意,“怎么样?这种滋味好受吗?”
她知道,那药起了作用,否则眼前这人也不会有如此痛苦的表情,可见他牙关紧闭,硬是不吭声,就知此时的痛苦还不够。
原她以为她下的分量不够,正欲再动动手脚,哪知那人却突然大叫一声,凄厉又骇人。
但闻这声,许多人都有种惊心的压迫感,不自在地挪动着步子,像是要挥去这惊骇的声音,可惜它存在于空气中,久久未能平息。
“我受不了了,我痒,我痒……”
黑衣人赤红着双目,大声冲着慕容舒筠叫,那几乎瞪出来的眼珠子,可谓恐怖之极。
然而慕容舒筠却只是摇摇头,“解药,我这里有,可是你得先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为什么要来刺杀我祖父。”
“不,我不能说,我不会说的。”
黑衣人紧咬着牙关,用最后一点理智拒绝了慕容舒筠。
慕容舒筠也不恼,非但如此,周身的杀气也在渐渐消散,慢慢的,便又是那个素日里高贵端庄,淑雅娴静的慕容家大小姐。
“你不说没关系,我有的时间跟你耗。”
话落,迅速自腰间取出一粒药丸,在那人下定决心咬断舌根之前弹入他的嘴里,霎时,他只觉连嘴里都失了知觉。讷讷说了两句什么,也没人听清。
“其实,你终究是笨的,否则,我还你自由这么长时间,你却到了现在才想着咬舌自尽,难道你还曾想过,要从我手上逃出去不可?”
斜眼瞧了瞧他,慕容舒筠的语气里透着无尽嘲讽。话毕,眼角上扬,将余光看向苏倾衍,“再者说,即便我再怎么不济,金兆国战功赫赫的成郡王,岂不是被你小瞧侮辱了?”
也许到了这一刻,许多人才真正意识到慕容舒筠狠戾的手段,若说先前对她有一丝丝敬畏害怕,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恐惧了。自然,黑衣人也不例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黑衣人渐渐涨红一张脸,表情极度扭曲的时候,慕容舒筠又才看着他道:“怎么样?要说了吗?如果你决定了,便点点头,否则,我还真不能给你解药。”
黑衣人似乎还在挣扎,可是身体里的痒让他万般难受,那是比流血掉命还来得痛苦的感受,所以,几不可察的,他点了点头。
众人见他肯招,无不松了口气。他们真怕再这样下去,又要被迫看多少残忍的事情。所以即便是久经沙场,见过无数杀戮的慕容炳,也忍不住催着慕容舒筠道了句,“舒筠,还不赶紧将此事了结。莫要忘了,今日乃是你祖父寿辰,切不可耽误了时辰。”
慕容舒筠心中不屑,面上却温温顺顺地答着:“是,父亲,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毕,又自腰间取出一粒药丸,眼看着就要送入黑衣人之口,她却顿了顿,“切记你的话,若是失信了,后果,必不是现在这么简单。”
说着,她才将药丸放入他的嘴里,细细将他瞧着,等待他的回答。
黑衣人方吃下药丸不久便觉身体有了变化,身体不那么难受,且能够再次开口说话,想了想,没敢做出自尽的举动来,连忙招来,“我这就说,我这就说,是……”
话才说了一半,后面半句就永远被迫留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
慕容舒筠及苏倾衍同一时间回眸,却见人群依旧是那般模样,根本不知是谁出的手。可是,那黑衣人的咽喉间,却真真切切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不若慕容舒筠刺进去的那般短小,它很长,而且在靠近肌肤的那段,分明呈现黑色。
毒!
两人对视一眼,眉目都紧紧皱了起来。
原来他们,都疏忽了。本以为幕后之人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手的,哪知他却如此胆大。
慕容炳见状先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沉声对着一众宾客道:“今日乃是家父生辰,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情,各位还请海涵,如今宴席即将开始,请各位移步琼浆阁吧。”
话毕,向谷素娥使了个眼色,便见谷素娥瞬间换上一张笑脸,招待着女客离了开。而慕容炳也赶紧上前,趁着搀扶慕容烈的时间厉声嘱咐慕容舒筠将这残局收拾了后,引着一群达官显贵离了去。
慕容舒筠冷眼看着众人的背影消失在院口,转身瞧着站在原地未动的苏倾衍,“怎么郡王不入席吗?”
她这话出,本来已经走出几步的苏慕尧猛地回头,又快步走了回来,睁着双漂亮的桃眼瞧了瞧慕容舒筠,又看了看苏倾衍,最后挠挠头,“我还是前面去吧。”
话落,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待他这一走,整个竹兰园就显得异常寂静了。
苏倾衍定定瞧着慕容舒筠,且见她早已收了方才那股迫人的气势,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也跟着变了,不由勾唇一笑,“这国公爷实在是好笑,如此模样的院子,岂是大小姐能够收拾得过来?不若让奕清帮忙吧。”
旁侧奕清闻这话,立刻上前对着慕容舒筠抱拳作揖,“请大小姐吩咐,属下甘愿效劳。”
慕容舒筠弄不明白苏倾衍的想法,可她不愿他出手帮她,便语气生硬地拒绝道:“这里有国公府的侍卫就足够了,郡王的美意小女心领了,眼看宴席就要开始,郡王还是请移步琼浆阁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分了个眼神给璃茉,璃茉领会,转身出了竹兰园,许是去唤侍卫去了。
见她态度冷漠,苏倾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凌厉的眼神一扫奕清,奕清愣了愣,露出无辜的眼神,向寒秋走了去。
“这位姑娘,我家主子呢,有些话要同你家主子说,所以……”
同样都不是糊涂人,寒秋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未等他说完,已经接口道:“可是奴婢家的主子到底是清白姑娘家,断没有要单独与外男见的道理。”
闻这话,苏倾衍眼神一凛,幽幽向寒秋看了去,“你看本郡王,像是外男吗?”
不说已经单独见过几面,就说方才不久,他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搂了慕容舒筠,又在众人面前与她定亲,就这关系,还算是外男?
寒秋自然知道她的话站不住脚,可是……她担忧地看了看慕容舒筠,却见她向她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不由抿了抿唇,随着奕清退到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