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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莫测,没人知道那一刻的荣耀之后,随之而来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境遇。一朝恩荣相伴于身,却也无人不知那句“伴君如伴虎”的话。若想要能在这金殿上站稳脚跟,便是要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敛去身上的荣耀,在给予自己荣宠的人面前夹好自己的尾巴。不说是摇尾乞怜,却是要将自己在这个人的面前端正自己的态度及位置。
一直以来,崇王府都将自己的位置摆放得很是恰到好处,在享受与众不同的待遇时,并没有做出什么恃宠而骄的出格事。所以一直以来可以说是当朝众多王府之中最为安稳的,也同样是最得皇上认可的。
本朝皇帝虽是正统即位,但眼红这世上最高位置的人并不是没有,自然免不了一场夺位之争,期间血腥残忍不堪再诉,却也震慑了不少居心叵测和摇摆不定的人,让他们对这个新皇有了更深的认识。
然而,崇王爷作为当今皇帝的亲兄弟,却能安居京城不受丝毫怀疑。家中长子在朝中任职,虽不是特别有地位有身份的位置,却也是有些实权可用,有些实事可做。虽说皇室中人明面上不允许官宦子弟在外经商,但崇王府的那对双生子却是得了格外的恩典,免去了不少麻烦。
崇王爷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威胁道皇帝的东西,更没有可以互相制衡的东西……渐渐地,他能在这个位置毫发无损又享有优待就有些奇怪,而他没有什么持仗倒像是皇帝最为放心的地方。
可就算是这样的崇王爷,这样的崇王府却还是不能在京城里安然无恙。
就在近期,朝堂发生了一些事情,几乎件件都或明或暗地指向了崇王府。说起来像是有预谋一般,几乎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显露出来,偏偏这些事情起因各异,发展不尽相关,且是时间先后也有所差异,查探起来竟然是彼此毫无关联,却又那么巧合地将所有的端倪都指向了崇王府,让人在怀疑崇王府的同时又有些疑惑这些事件的关联。
就拿这之中最让皇帝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来说,便是国库失窃之事。
每朝每代总会有些国库金银难以充盈的状况,当今圣上虽然不是个骄奢之人,却也因为初登皇位之时的布置而用不不少国库之财,如今虽有人私下帮他从别的途径补充国库……可他这次将国库的钥匙交给了方毕明,让他协助拨款赈灾。
恰临南方爆发水患,灾情严重,灾民数不胜数,朝廷派遣了钦差大臣前往,随行押后的便是物资和部分银钱。而方毕明在户部任职侍郎,在皇帝的命令下对银钱进行调拨使用,负责安排人采办押送等等。
殊不知,不过三天的时间,国库中的银子竟然不翼而飞,空荡荡地就像里边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东西。在将钥匙交给方毕明之前,库房是清点过一次的,一切都算是比较正常的。然而,却在方毕明得到钥匙后,不过取用了几次用于赈灾物资的采办,便那样生生地没有了。
可偏偏有人在失窃的那前一天夜里瞧见过方毕明,他在库房附近出现过,而方毕明并不否认,因为他那日发觉自己在库房附近掉了自己的印信,便去回去寻找,却是在那库房一侧的地上取了回来。
可有人就不信了,既然你手握钥匙又去而复返,而那库银就是在那日丢掉的,怎么就不能说明有问题呢?口说无凭,自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天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偏偏就是那样恰到好处的巧合,方毕明返回库房的时候,四周的看守都不在。王府世子的印信虽然比不上玉玺,可也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方毕明当时急于寻找自己的印信,并没有分神注意到这个问题。
自然这个未能顾及到的疏漏就成了眼下最大的漏洞,方毕明这个崇王府世子口中所有辩白的最大漏洞……
这事情疑点明显,众多人都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方毕明身上。皇帝自然也会有所疑惑,可他的疑惑不同。朝堂上别的人并不清楚,他给崇王府双生子的恩典中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为国库充盈银两。
可以说,在他实施新政的时候,有不少减免税务或者大量拨款的时期都是靠那对双生子私下捐如国库的银子支撑着。更是可以说,这国库中有过半的银子都是来自于这对双生子。崇王府世子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这之间的联系,更不可能说把崇王府双生子放进国库的银子再拿出来……那样不仅风险大,且会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即使方毕明想做这种事,也不可能蠢到露出这样明显的马脚,虽然这之间的不合理很明显,但皇上也不可能当众说出“国库早有漏洞,漏洞还是崇王府那两小子在帮着补”这样的话,来排除方毕明的嫌疑。只不过这位至尊者只是在说话时多少为方毕明争取了些余地,比如在此事查清之前,他还享有一定的自由,可以回到王府之中……
这件事情暂且算是摆在了那里,方毕明为证自己清白已经焦头烂额,而在此同时南方的钦差大人又发来十万火急的信件,言说物资银钱将有短缺,让他再拨款……信件送达再怎么快马加鞭,也会在路上费去不少时日,此时怕是早就已经没有了。方毕明越发觉得自己的头大得快要爆炸了。
在方毕明觉得自己头疼的同时,方毕澄和方毕澈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仿佛就是全世界都商量好了一般,崇王府里的少爷们都接连对上了此前不曾面临的问题。
方毕澄和方毕澈在外做生意并没有借用皇帝的恩典和王府的威严,他们是借由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打拼,逐渐才有了这样的气势和财富,也是逐渐才能用这些财力和皇宫里的皇上说上一两句能够入耳的话。
若非如此财力,他们怎么能让皇上轻而易举地接过方毕清未婚妻偷梁换柱一事呢?
可惜,这一段时间他们却遇到了事业上危机。生意上,可以说是所有的利润都交给了皇帝,放进了国库,能够用于周转的也就是进货方面的资金了。若还想做点别的什么事寻求打点通融,怕是会有许多的困难。
原本按照他们和其他商铺常年合作的情况来看,只要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们还是可以继续友好而长久地合作下去,毕竟是双赢的事情,没有必要随意放弃。能够有建立稳固合作关系的机会,自然没有哪个商人会轻易打破这种关系。
可是就在两兄弟觉得今年该同往日没什么区别的时候,极大的反差就出现了。先是他们要购货的那一方突然十分抱歉地说自己这边已经率先签了契约,要供货给另一家新开的、出价更高的铺子。而后便是有从他们这里发货转手出售的老板不再和他们联系,问及才知道,竟然有人提供了更好更便宜的货……
整个诡异的变化仿佛有着奇特一致的步调,瞬间便如同涨潮一般淹没了他们所有的生意。无论是布匹、瓷器、金玉、古董还是别的什么算不上档次的商品,都被这一场怪异的“潮水”侵蚀,一点点地断掉了生意上该有的前后联系。
方毕澄和方毕澈都想不出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过什么人,他们在外做生意向来走的是商人的行事路线,绝不会摆出朝廷或是王府才有的架子,做起事来都比较谨慎小心,不会轻易开罪谁。
就是这样都还是不行,还是有人要企图打压他们?他们虽然觉得奇怪,可每一个有合作的铺子,变化都十分合理,不仅合理,这些人说起话来还十分客气又抱歉。商人逐利原就是商人本色,除非是毁掉契约,否则这种还没签订契约就先换合作方的事也算不上什么不合规矩。
没订契约,拼的也就是交情。交情虽在,但更大的利益却将双生子从那些人的“合作方”位置换了下来。
兄弟两人也计划着暂时剥取一部分进货的资金,先与这些合作者周旋一二,不说取回所有的生意,可也不想将这些生意全部都掉光。可谁也猜不到为什么,那些老板或大掌柜的,请帖拿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但就是不肯在生意合作上有所松动。哪怕方毕澄和方毕澈已经将定价降低直至冰点,这些人依旧是面不改色毫不心动。
“商人重利”的定理在这里似乎一点都不起作用了。
双生子的生意就像是碰上了点穴功夫,一切的热闹和繁荣都戛然而止,骤然停顿,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烦恼和心焦。
这两件事不过是崇王府最近面临的众多事件之二,算得上的比较贴近这三个少爷的事情。然则,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更大的危机将会尾随而至,甚至让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