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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也正是水离遇到单总管的时候,不过让人庆幸的是,单总管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又一直被压在洪尚食之下,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怨气,可是偏偏又寻不到立功的机会,发现水离可能已经离开了晋京城之后,他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不但没有去通报,反而私自带着两个心腹就追了出去。
也正因为此才给落翼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真真的让人不得不道一句好险。否则就算水离请动了夜紫昔相助,此刻也为时晚矣。
因为韩敏之的提前预警,和单总管的私心,给落翼和水离争取到了生存的希望。
每当回忆此事时两人都难免的一阵唏嘘。
一道道法术,一件件灵器毫不客气的向着落翼等人而来,不过幸好他们早有准备,已经开启了阵法,那一层翠绿的薄膜好像随风摇摆的柳条一般,颤颤巍巍却又任狂风肆虐而不肯折断。
几个回合下来,来人便停止了武力破阵,倒是认真的观察起来,似乎也明白了这个阵法单凭武力一时半刻不可破。
而此时红衣教主是满心的惊诧,方才她感觉到祭品有异动,今夜就是祭祀的最佳时机,祭品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匆匆赶来居然见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的落翼和一些陌生的修士,看他们的态度明显就是落家的人。
落翼能出现在这里就代表了他已经识破了她的计划,望着落翼那气定神闲,毫无表情的面瘫样子,不由得手心出现了一层细汗,不知道为何明明修为比自己差那么远,可是这个小小的男孩却给她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压迫,那是天生上位之人所带来的霸气。
骄傲如她一直未将落翼和水离这种练气弟子放在眼里,在她的心中水离和落翼早就是砧板上的肉,随时等待着她的处置,也正因为此她才一直放任她们在皇宫中放任自流。
此刻却对一直以来对落翼的轻视和放任自由产生了一丝后悔,心中不由得担心起今晚的祭祀是否能够顺利进行了。
敌不动自然我不动,落家这边的人又自知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心中难免有些慌乱,但肯来做落翼暗卫的也都还算是训练有素的死忠分子,落翼不动声色,他们自然也不可能自乱阵脚。
就这样明明是两厢悬殊的实力,却偏偏又形成了微妙的平衡,两方人马都只是剑拔弩张却又表面平静无波的互相观望。
但是明眼人很清楚,这个平衡根本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打破。
而看清楚来人张云景的脚步顿了下来,眯了眯眼,看着外面几个穿着各异的修士,再看看落翼带着略微惊讶的眼神,才勉强将心中的一点怀疑压下。
只是初见时的微微一阵惊诧,落翼便又换上了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只是心中有了一丝慌乱。
此时红衣教主等人都没有用任何手段掩盖修为,倒是让落翼用了秘宝看清了几人的修为,可是这一看之下原本就凉飕飕的心此刻更是如同坠入万年寒冰窟一般。
对方来的是五个修士,三个练气期,两个筑基期。分别为练气八层一个,十层一个,筑基初期两个,筑基后期一个。
其中正有一个熟悉的面孔,落翼特意关注了一下,洪尚食的修为是练气十层,只比他低那么一点点而已。
反观自己这方算上张云景、黄莺莺和自己总共是十二个人,除了无忧是筑基初期之外,其他的都只有练气期而已。
落翼觉得心中有些苦涩,为自己的境遇感到悲凉,同样是春风化雨阁的公子,落家甚至比和家更有地位一些,可是和昆能求得元婴修士帮忙,而自己这边能调动的就只有那么几个练气,筑基弟子而已。当年天幕城能让邢姑姑那样的结丹修士出手,一是因为邢姑姑他们是自己姑姑的心腹,二是那时候枯叶森林的采集权全部在姑姑的手中。
虽然外人不知道,可是他们这方势力中的人却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现在姑姑刚一撒手退居后方,有些人的嘴脸就开始变了,心思也开始活了。这世上看不清形势,只懂看表面的人太多了。
就像这次,落翼不是没有防备和昆,毕竟是从小相识,虽然说是发小有点侮辱这个词儿了,但是和昆的秉性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那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所以一直以来遇到或者可以遇到的情况,落翼都是绕道走的。
这次他本来出门的时候防止和昆暗算,是调了人来的,可是来的这些却太过差强人意了。
忽然落翼觉得胸口憋闷,毫无预警“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声鲜红的血液,惊醒了正在观望的两方人马。
落翼捂着胸口本能的望了张云景一眼,心中闪过一丝的怀疑,但本能的又别过脸去将那一抹怀疑掩藏的很好。
除了一个人之外,没有人注意到落翼这转瞬即逝的变化,这一口鲜血,显然成了这场战争的导火索,破坏了那微妙的平衡。
落翼自然也无暇思考张云景是敌是友,忍着胸口的燥热与闷痛,快速的退到无忧的身边,从无忧的手中接过了那面土黄色的阵旗,虽然他的修为和控制阵法的能力都不如无忧,但是无忧一个人控制两个阵法显然是非常吃力,基于保护战斗力的原则,暂时还不能让无忧油尽灯枯。
手中的阵旗迎风招展,灵光闪烁间好像一道道波浪在旗面上游走,外层的隐藏阵法被落翼开启,四周的风景变幻,不再是破败不堪的树林,远处也没有了奢华庸俗的高墙宫瓦和阁楼角檐,只剩下青天白日,黄沙漫天,哪里还有落翼等人的影子。
阵旗翻转,旗面上上土黄色的妖兽双目如同晶亮仿若有光芒闪烁,好似日光灯下的美钻在闪闪发亮,一群群的妖兽从干涸龟裂的大地上爬了出来,犹如潮水一般向着红衣教主阮夕娘等人扑去,带起的尘烟伴着漫天滚滚的黄沙让人睁不开眼。
“撤~”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落翼的目的很明确,他要的只是拖延时间以求生,现在水离生死不明,他用尽力气才能压下心中的焦躁与担忧,尽量保持平时的冷静。
张云景望了一眼落翼,眼中晦涩不明的闪过一丝光芒,打横抱起黄莺莺也紧跟着落翼迅速退去。
可是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是很骨感,行色匆匆的一众人还未等来到内层阵法的边缘,便听到“撕拉”的阵旗碎裂的声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他们拥有破阵的方法,但如此迅速还是让落翼不由得楞了一下。
众人抬首一望,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对面的五个人正慢条斯理,好整以暇的向着他们走过来,身上虽然有一些脏乱破败,但是并没有太多明显的伤痕,气度从容不迫,面上依旧红润健康,显然刚才破阵并没有消耗她们多少的力气完全不担心他们逃跑似得。
此刻落翼等人反而不好离开这个内层阵法了,原本打算趁着外层阵法困住敌人的时候他们溜之大吉的计划已经落空,此刻出去定是一番血战,但不出去这个阵法虽说比外层阵法防御力强一些,但又能坚持多久呢,想到此处,众人的脸色不约而同的惨白起来,仿若集体施了一层脂粉,当然有两个人除外。
无忧和落翼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红衣教主右侧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手上,此刻他的手上正拿着一盏巴掌大小的琉璃小灯。
此灯形外形很像一个瓷瓶,细长口,圆肚子,总共有五面,从正上和正下看都是五角形。
半透明的材质可以让人隐约的看见里面刻画着无数繁杂的阵法,肉眼看上去就像一个幼童的涂鸦,可是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因为图案实在太繁复才呈现的视觉错觉,若是真的想看清里面的图案,恐怕就要找一个显微镜来了。
灯的中心处有一块菱形的七彩晶石,此刻正闪耀着七色霞光,霞光所过之处,阵法形成的薄膜自动破裂。
对于此物,落翼并不陌生,甚至还非常的熟悉,正是春风花雨阁研制了近百年,仿照上古破阵神器七色琉璃灯而制作,用料极为珍贵,春风化雨阁也总共才有五个,春风化雨阁的四大家族每位家主手中都有一个,还有一个送给了追风楼的风十娘。
只是这个仿制品却是非常的鸡肋,虽说威力不小,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超级耗损。
一个灯只要破一个阵法便会油尽灯枯,不论是何种等级的阵法。
仿佛要证明落翼的所思所想,男修手中琉璃灯中心的菱形宝石在一阵耀眼的光芒后,‘啪’的一声裂了开来,而那刺眼的光芒也立刻消散。
红衣教主阮夕娘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却又迅速的换了一个娇艳的浅笑。
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赤金色的铜铃,足有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铜舌撞击外壁发出如山泉一般悦耳的‘叮咚’声。
但是听在落翼等人的耳中却偏偏犹如地狱来的勾魂乐章,听得众人的心中焦躁慌乱。
“糟了,快跑。”张云景一声大喝,将还在震惊中的众人拉回了现实。
不过却显然为时已晚,此刻他们的周围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原本呆在树中如同死尸一般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围在了他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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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险啊,总算在12点之前码出来,总算没有食言辜负大家,让亲们久等实在是罪过,只是这三次元着实是让人无奈一些,在此再次向亲们说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