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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开口,答了声:“好。”
她在他怀里腻了会儿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晚,有些不舍的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不是要画像的吗?现在天色不早了为我画像吧。”也许这就是她最后一幅画像了,她要把最美的一面给他看。
他双臂撑着床榻坐了起来绕道桌案后面,拿起镇纸压在一张洁白的纸张上,拿起笔架上的狼毫在雪白的纸张上留下一点点痕迹。李襄进门时从老鸨要了两条红菱,她攥着红菱在房间内翩翩起舞。
她的舞蹈是四岁时学的,那时她想学武李林说什么都不肯,最后为了补偿女儿他就请来了京城中最好的舞蹈师傅特意教她舞蹈。她在家学了两年后来又在天月教练了一些年,有着童子功的功底,她的腰肢柔软眼神妖魅,一颦一笑都牵着他的心。
他捕捉到她的神态,手腕转动狼毫在纸上留下痕迹。他会抓住她最美的目光,最美的动作绘在这张纸上。他的绘画速度极快,李襄一曲完毕他画的框架也完成了,只留下上色这一部。他的速度开始变慢。
他在一旁上着色,李襄放下红菱转着腰肢又跳了一支舞。
这一夜她都没有停歇,白子轩画完一张有一张。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李襄才离开寒梅苑回到家中,她换好铠甲来到前厅等待着父亲,李林早就准备好了在前厅擦拭着长剑,看见女儿神色复杂:“行军路上会很苦的,如果你不想苦爹会同父亲讲的。”说完之后他又是一阵心痛。
他这心疼的小眼神哪还能看出生气来?李襄对他这脾气也习惯了,不管他当时多生气只要她不冲他炸毛就立马变身慈父了。她笑着摇了摇头:“爹爹,襄儿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战场呢,您就让襄儿去一次吧,好不好?”她伸出食指晃了晃样子可爱极了。
李林无奈的白了他一眼,狠了狠心:“是你自己不要回去的!在行军路上你要是拖了大家后腿,别怪我狠心。还有,在军营,在战场我都不是你爹,我是元帅大人懂了吗?我对你不会有任何照顾。”
李襄加大声音答了声:“是,李襄遵命。”
日头渐渐升起,浩浩荡荡的大军在百姓的围观与期盼中离开京城。李襄骑在马上穿着一身紫色铠甲,阳光照在上面更显出她的美艳来,穿着铠甲眼神中不见以往的妖魅反而多了几分英气。
白子轩站在城楼上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影心底一片失落:“还要两三个月……”这场战争要维持多久白子轩并不知道,但来回的路程至少要一个月,这场战争至少也要一个月才能结束。这么久他都见不到李襄了,心里还真有些难受。
像之前他不知道李襄身份的时候,每天靠着那幅画像过日子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难熬。可和她在一起时间久了,他抱着她亲吻着她亲亲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现在她忽然一走,谁帮他暖床呢?
还好现在天气渐渐变暖,不然这寒冷的天气让他怎么活呢?
从大宣帝都到边关的路程一人走要七天,如果大军赶路至少要半个月。李林虽然下令加紧赶路但还是半个月才到达边关。到达边关那一日已经是深夜了,现在天色已晚处理不了什么事情,他住进了守城将领家中。
那将领家里很大离城门也近很是方便,这这里比住营帐要好很多。李林嘴上说不特意照顾女儿,但分得女儿的房间还是最好的一间,这里曾经是守城将领吴勇女儿的房间,可后来他女儿因病去世了这里就空了出来。
这是这府里最好的一间房,特别女孩儿居住。
李襄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来到屏风后看着浴桶眨了眨眼睛,只有浴桶没有水这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她又不想自己去打水就只好先出去溜达一圈,等到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那浴桶里装满了热水。
这水的确很热,在这温暖的房间里还冒着热气。
李襄看这水的温度就知道是谁的温度了,她抬起头去看了一眼房梁就看到一身黑影躲在上面,她撇了撇嘴:“慕容大哥你能下来吗?”她对慕容这个行为很是无语。她知道他在这时候给她打热水是为了她,可也用不着打这么热的水啊!她又不是要褪猪毛。
慕容没想到她会发现,略显失落的从房顶跳了下来。站到她面前,道:“少主。”对于打完热水还不离开这个房间的行为他还是没发现哪里不对,也没有想过李襄一会儿洗澡会脱光光的,而他和她性别不同。他真的是好意。
如果是以前李襄大概也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妥,可自从和白子轩在皇宫里过完那一夜就觉得有些行为是不对的,她要懂得避嫌。慕容那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个人是个男人。是行走的荷尔蒙。
她盯着他看了两眼,轻咳一声避开一些尴尬:“你……你怎么藏在这里了?还想起帮我打水了?”她将视线移到那捅热水上,这么热的水估计要好一会儿才能凉一些吧。慕容不知道要怎么对她表达心意,半晌后才犹豫着开口:“我……属下只是看少主想要洗澡,然后……这里虽然是大宣国界,但这里却有不少越国渗透进的探子,属下只是不放心。”他不想她受到一点伤害。
所以他违背了她的命令,他直接来到这里想要和她近一点,不求别的只要她安全就好。
李襄长吸了一口气,慕容的心意她是知道的。慕容跟着她的时间不算短了,但她们之间的关系却能保持的这么好,就是因为她相信慕容。慕容对她的感情只是一种守护,他不会给她填任何的负担,她也把他当成哥哥一样。
她没有伤过他,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奢求。
李襄低下头思虑半晌:“这里确实不安全,你就留下吧。不过……记住,以后我洗澡的时候你要出去。”她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目光冰冷。
慕容答了声是就退出房间,待他走后李襄就躲在屏风后褪下衣衫泡在浴桶里。她坐在浴桶里双腿在桶里晃来晃去,一个不小心脚跟好像磕到了什么……有一块木板从边缘掉了下来,她没空再去泡澡赶忙出来,从水里捞出那块木板,
木板上写着越国的文字,具体是什么李襄也不认识。不过……这东西在这里出现就说明这府里一定有越国的奸细。她拿起衣架上挂着的衣服套在身上把慕容叫了进来。他很自觉的要帮她倒掉这捅洗澡水,李襄把那块木板递给他:“这是什么字?查一下,这府里一定有越国的奸细。”
翌日天来未亮。军营中便想起了响亮的号角声,李襄为了不迟到就早早的赶去元帅账内。李林虽然不喜欢她出现在这里和大家讨论军情,但她毕竟是皇上亲封的将军,他没有道理将她排除在外。
看着桌案上的地图还有探子送来的情报,李襄眉头微微蹙紧。
守城都督吴勇站在李林身边,道:“元帅大人,属下认为此次虽然是大宣像越国开战。但越国战力极强,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不能贸然出击。”他是守城都督地位自然和其他将领不太一样,他在这里待得时间长李林要考虑他的意见。
李林听到这话没有马上回答,李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这次战争是大宣发起的不错,大宣为什么要发起战争还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现在就是应该猛攻凭着这股劲一鼓作气的取得胜利。
如果在这城中驻扎的久了,大宣军心必定受损。而且粮草兵马都在这城里,时间久了未必不出意外啊。
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拿出一套好的战略拿下越国城池。李襄和白子轩已经商量好了,不能太贪心,毕竟越国的实力还是有的只是最近忙于内乱,趁火打劫不能够太贪心。拿下两座城池就可以了。
等到两座城池拿到手,白子轩会派人去找越国丽妃。她必定会劝国主和谈,大宣会趁机加大一些条件同意和谈。事情就这么完美的解决了,这场战争后,就越国国主那个心胸,脾性,胆量。大概三年内都不敢主动和大宣为难了。
吴勇在李林不说话,抱拳开口:“元帅大人,现在越*力很强,我们不能去……”
李襄实在听不下去这些自损威风的话,冷哼一声:“将军!敢问将军,在军营里扰乱军心该当何罪?”她目光冰冷狠狠的横了吴勇一眼,吴勇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又顾忌着李林的身份,不敢太过分。道:“七小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在他们心里李襄只是李襄的七小姐和将军根本不沾边。
这个称呼倒也无所谓。李襄不在意这些虚名,她相信军营中这些称号都是一场场战争打出来的。她嘴角勾起,声音抬高了一分:“吴将军在开战之前就想着失败,这不是扰乱军心又是什么?”她不屑的横了他一眼,实在搞不懂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