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别离115：爱与不爱都已经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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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出去后，周暮坐在病床边，握住女人冰冷的小手，此时是盛夏，可她的手却这么凉，灵灵，我该拿你怎么办撄？
看她的眉头又皱起来，周暮把手覆在她的小肚子上，轻轻缓缓的揉着，唐瑾灵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男人满脸的温柔，给她吹着热水，揉着肚子，这个画面，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次。
她看着他俊美的侧脸，眼前渐渐地模糊。
半响后，她才慢慢开口，“阿暮。”
周暮看到她醒了，立马把水递过来，放到她嘴边，语气缱绻低沉，“乖乖的，喝点热水，这里没有红糖姜水，等我们回家，我给你熬点，好不好？”
“嗯。”唐瑾灵点了点头，被他抱在怀里。
喂她喝完了热水，周暮宽厚的大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小肚子，好像一点也不厌烦，唐瑾灵抬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记忆中，她每次例假肚子痛，他都是这么做的。
他还说过，她比他小了那么多岁，本就应该他一直宠着她，让着她。
他做到了承诺，宠她，爱她，给她想要的，这么多年，他还是这么好，在爱她这件事上，甚至更甚从前。
她揪紧了他的衬衫，看着那颗袖扣被他时刻带在身上，渐渐的，进入梦乡。
看着她逐渐入睡的模样，周暮忍不住的凑在她唇边吻了吻偿。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周暮把沉睡的唐瑾灵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关上了窗户，下楼去厨房熬姜汤了。
离开了他怀抱的女人并不安生。
唐瑾灵做梦了。
鲜花、气球、宾客、美酒，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教堂前，她想，这个男人是周暮吧，尽管她看不清他的脸。
男人刚刚把戒指为她带在手上，场景突然转换，她站在了海边。
一望无际的大海，她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掐住，她挣扎着，那张脸却缓缓的露出来，满脸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她的婚纱上，她脸色苍白……
“啊——”
一声尖叫，唐瑾灵满头大汗的坐起来，看到满室的黑暗，她心里恐惧不已，却忘记了要按开壁灯，她蜷缩在床上的一角，本就白的脸如今被恐惧所支配。
周暮刚一打开门，按开了头顶的水晶吊灯，大声喊她，“灵灵！”
唐瑾灵下床猛的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胸口，“好可怕……”
周暮摸着她头顶的发丝，柔声问道，“做噩梦了？”
唐瑾灵不说话，周暮等到她平静下来后，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告诉我，做了什么梦？”
她依旧不愿意开口。
周暮在心里笑，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他身上还穿着做饭时用的围裙，厨房锅里还熬着姜汤，周暮把女人放到了床上，这才反应过来，匆忙跑去厨房。
唐瑾灵看着他急忙的背影，弯唇笑了笑。
又想起刚刚的梦境，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梦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周暮从楼下把红糖姜水端上来，坐在唐瑾灵身边，低声温柔道，“灵灵，喝点对身体好。”
“好。”
“肚子还痛吗？”周暮一边问着，一边把手覆在唐瑾灵的小肚子上，缓缓的轻揉。
唐瑾灵端起碗，看着他笑了笑，“还有点。”
“喝完这碗水，你躺下，我给你揉揉。”
“嗯。”
她的乖顺实在是让周暮差点醉了，她温柔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头发散发出清香好闻的气息，周暮揉着她的小肚子，眉眼温柔，“睡吧，晚安。”
“晚安。”
唐瑾灵凑到他的侧脸处，落下一吻，安然入睡。
看着她恬静的脸庞，周暮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搂着她纤瘦的身体，闭上眼沉沉睡去。
－－－－*－－－－
清晨。
周暮早早的起床，站在全身镜前打着领带，身后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眸，眉眼弯弯的笑。
唐瑾灵感觉到疼痛已不是那么强烈了，她从床上下来，从男人手里拿过领带，纤细的手指穿过黑色细纹领带，手指灵活，她帮他抚平了衣领上的褶皱，像是每个妻子会做的事情，周暮看着她的侧脸，从身后拥住她的腰身，“等你好了，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说的神神秘秘，唐瑾灵自然也就没有多问。
电话铃声响起，周暮抱着她接起，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放开了她，走到了阳台处。
唐瑾灵看着他挺拔颀长的身影，走进了洗手间。
等到她洗漱好后，周暮打完了电话，在她的腮帮处吻了吻，“我去上班了。”
“嗯，再见，路上小心。”
她温软的嘱咐。
周暮笑，“再见。”
看着他渐渐消失，唐瑾灵握紧了手机，把电话拨了出去。
“让我见她一面，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她笑了笑，换上衣服，走出房间，关上门，这座别墅又恢复了宁静。
.......
下午三点。
唐瑾灵接到席豫安电话的时候，正在超市里买东西。
她总觉得有人跟踪她，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看了下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是她多心了吗？
“喂。”
“在哪见面？”
唐瑾灵压低声音，“在我城北的公寓，我一会给你把地址发过去。”
挂了电话，她拿了东西快速走到收银台结账。
从超市出来后，唐瑾灵上了车，脑袋昏昏沉沉的疼，她揉了揉莫名其妙发疼的太阳穴，发动引擎，去了锦溪家园。
路上的景色疾驰而过，唐瑾灵把车停好后，给席豫安打了电话。
“哥，你在哪？”
“这里不是香港，但还是要注意。”
“嗯，我现在在家，你可以带他们进来。”
十分钟后，门被敲响。
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领着一位女士和一个小孩子走进来，唐瑾灵看着他们母子，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这是和周暮流着相同血液的孩子。
尽管他们同父异母。
席豫安最后一个走进来，看着唐瑾灵眼里的情绪，他笑了笑，“怎么？不舍得了？”
“......”
他走上前，宠溺般摸了摸唐瑾灵的头顶，“她答应了的。”
唐瑾灵收起情绪，走到女人面前，朝她伸出手，“杨女士，你好。”
杨月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握那双白皙纤嫩的手，她局促的开口，“你好，尤小姐。”
唐瑾灵端过一杯浓郁的碧螺春放在杨月面前，对着那个小孩子笑着，“小朋友，你多大了？”
“13岁。”
唐瑾灵看着杨月，挂着温柔的假笑，”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周庭屿的吗？”
杨月点头，她既然已经豁出去，就打算什么都说出来。
她眯起眼，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露出特别温柔的笑容。
其实遇到那个尊贵无比的男人时，她还是个女大学生。
香港美女如云，一直以来，杨月不算是那个最出色的，可是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周庭屿会选择她。
她性子软，长相算是温婉可人的那种，宜室宜家的一朵小百合。
那天，她记得，周庭屿到他们学校来开座谈会，她是学生会的副主席，拿着一沓资料匆匆跑上楼时，没注意看路，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结实的胸膛里，她急忙的道歉，泪水差点流出来，校长皱着眉指责她，周庭屿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了句，“没事吧？”
他那是一种男人的绅士风度，杨月是懂得的。
所以她礼貌的回应，“我没事，对不起周先生。”
周庭屿似是笑了下，居然蹲下身帮她把那些散落的资料一张张的捡起来，她受宠若惊，抬头就对上一张讳莫如深的俊颜。
27岁的男人，有家室，长相成熟，风度翩翩，一颗女儿心不受控制后的跳动了几下。
半响后，她才缓过神，低着头开口，“周先生，实在对不起。”
周庭屿没回答，校长又把他请到了楼下，看着他的背影，杨月咬了咬唇，把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回归原位。
你们是云泥之别，他有老婆，杨月，你还要不要脸。
之后的事情像是被人刻意安排好了的，她在兰桂坊的高级场子里卖酒，被人堵在洗手间门口欺负时，一道低沉的男声慢慢开了口，“放开她，然后滚。”
周庭屿是兰桂坊的常客，几个富家子弟认识他，知道他不好惹，听到他的话不甘的看了一眼她，然后悉数离场。
她还未来得及擦干的泪水，像是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可爱可怜，后来他们在一起的无数个夜里，周庭屿总会抱着她的身体，声音低喃痛苦，是痛苦吗？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痛苦？
男人微热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他眼神迷茫，看着她，低低的唤着，“妙妙......”
然后，倒在了地上。
她终于听说了关于他的另外一个版本。
他不爱他的妻子，结婚两年，只在特殊的日子里回家，做给那些周家的人看，做给外界的人看。
她看着他沉睡的脸，觉得那头被撞死的小鹿居然复活了。
她以为自己是那个拯救他的人，可是，她又错了。
她如愿以偿的被他资助念完了大学，他们的关系时好时坏，他的脾气阴晴不定，她曾经亲眼看到他抱着那个女人的照片，哭的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
爱与不爱都已经不再重要，他对她越来越好，生活上的，物质上的，有时候，她恍惚的以为，自己是他最爱的女人。
直到有一天，他妻子找上门，把一沓照片摔在她的脸上，同时，也摔在她的自尊上。
不过，这重要吗？
从她介入他婚姻的那一天开始，她的自尊早就被践踏的渣都不剩。
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美得连她都自叹不如，可是有一点，她们却极其相似。
那就是，看着周庭屿的眼神，总是掩饰不住的炽热和爱恋。
他妻子的声音冰冷，面无表情，“别傻了，这个男人他谁也不爱，他爱的，是你身上那酷似这个女人的影子。”
她看着他妻子一直笑，笑出了眼泪。
当这份感情只有一个人苦苦支撑的时，那就说明，我们已经走到尽头。
晚上，他回来的时候从身后抱住她，她只字未提白天的事，却在他的下一句话里僵住了身体。
“月月，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彼时，他已经32岁了，整整纠缠了五年大把的时光，他们互相取暖，到如今，却要用一个孩子来牵绊住彼此。
她想，她终究还是懂他的，他身处高位，高处不胜寒，他内心空虚，他需要一个孩子来填满这份空虚。
听完这个久远的故事，唐瑾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只能对着小孩子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周祁风，他叫周祁风。”
杨月笑着回答。
席豫安打完电话后，走进客厅看到唐瑾灵的脸色，他知道，她的心，又软了。
确实，唐瑾灵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利用这个可怜的孩子。
她又想起了周暮。
那些无数个黑暗的夜晚，他是不是也曾盼望过，期盼着自己的父亲看一眼自己。
他没能等到，却等来了另一场的破茧成蝶。
这是命运吗？
或许吧。
－－－－*－－－－
三天后。
唐瑾灵被周暮换上了衣服，他没告诉她去见谁，只是说很重要。
到达周宅时，唐瑾灵终于明白，那个“很重要”指的是什么了。
唐瑾灵被周暮揽住腰才刚刚走进门，就感觉到了一道目光投在她身上，她想着，抬起头，看到陈菲一脸的怨毒，她笑，优雅的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开口，“伯父，您好，我叫唐瑾灵。”
周庭屿看到这张熟悉到致命的脸，还有她口里的那个名字，他颤抖着站起来，走到唐瑾灵面前，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唐、瑾、灵。”唐瑾灵慢慢的开口，眼波流转。
周庭屿突然朝后退了几步，周暮看到自己父亲的表现，连忙扶住他的身体，“爸，你怎么了？”
儿子的话让他回神，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唐小姐，让你见笑了。”
唐瑾灵温柔的笑，“没关系，伯父。”
这时，陈菲走下楼，坐在沙发上，嘴角挂着异常讽刺的笑容，唐瑾灵看到她，自然是礼貌的开口，“伯母，您好。”
陈菲没理她，只是对着周暮淡淡说着，“阿暮，这种女人，玩玩可以，娶回家？妈妈不会答应的。”
“妈，你......”
陈菲又看向唐瑾灵，雍容华贵的脸上全是冷意，“唐小姐，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能让你今天走进周家的大门，就是我给你最大的面子。”
“陈菲！”话音一落，周庭屿就大声喊出她的名字。
“你给我闭嘴！”
陈菲死死的咬住唇瓣，指甲深深的扣进掌心，一脸的讽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周庭屿，你别总是拿我当透明的！”
陈菲说完，那张老态横生的脸颊流露出多种情绪，唐瑾灵只觉得手腕一空，她转身，看到周暮扶着陈菲已经走上了楼。
她在心里自嘲的笑笑，周庭屿看出了女孩尴尬的脸，他朝她招手，“坐这儿吧。”
唐瑾灵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年老，但身上的那种气势却不输周暮半分，怪不得，这是母亲念了半辈子的男人，也是杨月为之疯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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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觉得我的读者大部分都很安静，我很骄傲，然后我告诉了我的编辑，她沉默了半天，说了一句话，让我终生难忘，她说，“胡索，你还有小广告啊！”
我：“呵呵，债见，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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