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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昆突然接到一次紧急的外勤任务。??
今天下午临江市生了一起车祸,罕见的大雪封了一条山路,一辆卡车失控,与国道上的轿车相撞。两位死者已经先后被火化,剩下的似乎是个有钱人家。
秦昆来到灵堂内间,请退了家属,开始缝合尸体、整理遗容。
一个小时后,原本死相凄惨的尸体,现在安详地躺在板床上,面容平静。
“秦师傅……麻烦你了……”泣不成声的死者家属被搀扶着过来道谢,给秦昆送了一个红包。
“应该的,节哀顺变。”
秦昆收起红包,回了一礼,与家属道别后,离开了灵堂。
这种加急任务,秦昆两年来处理了不少,有些死者的死相,凄惨的家属都无法接受,这时候就需要他们入殓师的出面。
他们力求让死者安安心心的走,也让家属能看到他们安详的上路。
对一个殡葬从业者来说,这也是秦昆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
骑着车子,返回小区。
屋内,楚千寻贴着面膜,搞来一台电视机,王乾穿着一身道袍内衬,和楚千寻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秦昆睁大眼睛,指着电视:“这东西哪来的?”
楚千寻斜眼看了秦昆一眼:“自己飞来的!”
你!
秦昆无语……这女人说话还真带刺。
三人吃完饭,收拾了卫生,王乾看了看时间:“我要做功课了。”
王乾每天都要练习符宗功课,吐纳、明目、练指、画符,做功课时的小胖子,简直换了个人一样,双目凌厉,手法敏捷,一根天胎笔落在手中,感觉比自己的肢体还要灵活。
一百张符纸,每张符头上用朱砂点出‘敕令’,接着,按照心念所动,勾勒出不同的符文。
刷刷刷刷——
秦昆看到王乾画符的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符纸和翻书一样,每画完一张被捏起放在旁边,一百张画完,旁边一沓画好的符纸,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丝毫不乱。
“多久?”秦昆低声问。
“11分4o秒。”楚千寻低声回道。
“7秒一张符!”
二人交头接耳,心中佩服。
秦昆拿来王乾的符纸,这些符无论形状、笔触、又或者结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差别,这小胖子,不愧是天字堂的真传……
“该死……又错了5张啊……”王乾自己也在检查着符纸,看了一遍,有些郁闷。
错了……5张?
秦昆睁大眼睛,他是没现哪张符纸有错的,而且符纸入手,系统不断再提示‘恭喜获得聚灵符一张’,1oo张都在提示,并没有废符啊!
王乾拿出那5张:“这几张聚灵符符脚朱砂运笔太重,容易自燃,几乎是没用的。”
王乾揉碎了那5张符,秦昆和楚千寻大眼瞪小眼。
天才对自己的要求果然是不一样的!
“胖子,这符你不要了?”
秦昆捏着一沓符纸,流着口水问道。
自从王乾那日拿聚灵符治好了徐桃的伤势,秦昆就一直很心热,【猛鬼商城】里治疗鬼差的灵药太贵,一碗‘阴汤’得5oo功德,只能修补一半的伤势,一般牛猛他们受伤只能拼着修为下降来修补伤势,那些下降的修为还得从秦昆手上的香火供奉给补回来。让秦昆一直很肉痛。
现在有了这种‘狗皮膏药’,秦昆自然不会放过。
“你想干什么?”王乾眯起眼睛看着秦昆:“我先说好,我师父不让我拿符纸卖钱!”
秦昆吐了口唾沫,掏出冥币:“你看!我跟你换总可以吧!”
秦昆掏出一沓冥币,这些冥币才花了1o点功德,相比起能5oo功德的‘阴汤’,太不值一提了!
王乾一愣,上一次换了秦昆半沓买路钱,就花了他5oo块,南宗道会后,听说南宗三位座抢宝贝一样抢这些买路钱,这一沓就得1块!比自己当时给的价钱高了1o倍!
秦昆居然用这么珍贵的买路钱,换自己的聚灵符?
王乾低声道:“秦黑狗,我再提醒一下,这符纸,可不是锦丝纸做的!普通黄纸,揉几下,聚灵符的符力就会大减,不如锦丝纸那般可以随意揣在兜里。”
秦昆道:“我手里有鬼差,你是知道的,鬼差免不了磕磕碰碰受伤的。这些符我得当药用。”
王乾点点头,送给秦昆一个做工精致的符袋,秦昆更是开心不已。
王乾小心说道:“以后还要吗?”
秦昆咽了咽口水:“其他的符行不?例如你前几天做功课画的金刚符、贪狼符什么的……”
“那都是画着玩的,普通黄纸承载不了这种符的威力,我还有一种黄甲符,比金刚符低一层次,是防御用的,黄纸可以画……”王乾立即推销起来。
秦昆拍板:“就它了!”
二人达成共识,各自得到需要的东西,开心不已,楚千寻撕下面膜:“我也要!”
利益面前,秦昆就不会退让了:“我说大小姐,你家家大业大,用得着跟我们两个穷鬼讨汤喝嘛?”
楚千寻嘻嘻一笑:“临江市,我知道几处大墓,有上好的百年人皮以及头。”
百年人皮!头!
王乾瞪大眼睛,这可是制作锦丝纸的重要原料啊!
秦昆暗道不好,这小妞看来是要抢生意啊……
不过楚千寻又道:“我还知道临江市在哪里有为非作歹,不知死活的小鬼!”
秦昆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如果真有这种地方,自己的功德岂不是又要井喷式增长了?
楚千寻满意无比,从王乾手中抽出三分之一的买路钱,又从秦昆手里抽出三分之一的符纸。
“我觉得以后这东西我们可以平分,你们觉得呢?”楚千寻问道。
相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楚千寻提的才是二人眼里的真金白银,二人忙不迭点着头,表示非常赞同!
……
翌日中午,殡仪馆的事情忙完,秦昆给元兴瀚打了个电话,说有空,可以陪他见见他的前辈老师了。
元兴瀚开着车,专门来殡仪馆接上秦昆,这才往市里开去。
“昨晚我问师母,老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现在得时刻请私人医生陪着。”
元兴瀚的表情很不好,秦昆安慰道:“如果真是孽鬼作怪的话,不会有大碍的。”
元兴瀚也不知在惆怅什么,小声道:“但愿如此吧。”
吉普车一路开向南郊。
杨柳区,是临江市的大学城,听说这位老师还是临江大学的客座教授,书画协会的名誉主席,在临江市书画界德高望重,门生广布。
秦昆来到了一处优雅的园林式小院。
灰墙高檐,一处一景,雪天,独立的院落显得格外雅致,院子里,寒梅点点,傲然盛开,装饰古朴又不显陈旧的小楼中,又参考了一点点日式风格,顺着石路走上玄关,秦昆脱了鞋,进了屋中。
屋里暖洋洋的,垫子坐着也很舒服,秦昆看到,老人家似乎很喜欢养花,屋里的大雪素盛开正好,一进房子,淡淡的香气扑面,一位长得漂亮、说话温柔的美女姐姐迎了过来。
美女姐姐得3o多岁,但保养得当,胶原蛋白很足,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知性气质。
“你好,你就是中医学院最年轻的秦教授吗?我叫江兰。”美女姐姐伸出手,声音软糯,煞是好听。
江兰?这姐姐是胡建人吗?
秦昆伸手握去,听到她直接挑明教授的身份,显然是有些质疑,秦昆有些心虚:“这位姐姐过奖了,其实我哪……”
秦昆看到元兴瀚重重咳了一声,连忙改口:“其实我哪……哪受得起这么夸奖。咳,不才秦昆,燕京中医学院进修了几年,略通医术,教授是万万谈不上的。”秦昆大话说的,自己都信了。
元兴瀚松了口气。
美女姐姐抬头,仍旧带着疑惑,不过只是疑惑秦昆为何看起来这么年轻罢了。
她目光移向元兴瀚,眼神温柔,似乎还有些娇羞:“师兄,爸爸在楼上,要么我们现在上去吧?”
元兴瀚痴汉一样望着江兰,魂都快没了,不迭点头:“好!好!”
秦昆望着二人眼中不正当的电流,心中道:弄了半天,元大画家玩的是为爱救父的戏码啊?
秦昆无奈摸了摸鼻子,自己看来扮演的角色是医生加月老了。
得,先看看再说,救人要紧。
秦昆想罢,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