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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练武的大老粗突然不谈武技绝学,改行卖弄文采风骚了。
这就好比做惯了风尘女子的人改性从了良,突然之间,轩辕长空的这种思想境界貌似瞬间提升了一大截。
然而,轩辕长空的这种转性,简直转了一个容易出脑残的大拐弯。
杨铭剑想笑,不敢笑,怕笑起点痛心的声音来,对不住轩辕长空;不笑嘛,又怕憋出内伤,对不起自己。
这种啼笑皆非的情景又实在让人别扭得难以启齿,杨铭剑从来就不敢想象自己梦里会出现类似这出戏。
杨铭剑心中感到好笑不已,却不敢表露半点痕迹,若无其事道:“义父在这如此简陋的茅屋之中,怎会有如此的雅兴,大发诗性,大抒胸臆。“
轩辕长空吟起诗来朗朗上口,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反而兴致更加盎然,他干咳了一声,道:”这首诗的作者叫杜甫,不是我想出来的。他写的诗跟茅屋有关,我刚好有感而发。幸好这个茅屋还比较完好,不至于让我们饱受雨淋之苦。倘若这茅屋残破不堪,风雨长驱直入,我们便要像这位杜甫先生一样凄惨可怜了。不过,人心倘若残破不堪,真不知是啥样?“
杨铭剑练武那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一种令人寒毛倒竖的书酸味,他还是尽力忍住,为了避免在自己的义父面前失态,就算是反胃之极也要强行忍住,他以一个乖孩子的口气问道:”请问义父,这首诗你是跟谁学的?“
杨铭剑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够把轩辕长空的脑子玩转地如此神魂颠倒。
轩辕长空侃侃而谈,越说越是起劲,道:“还有谁?就是那个穷酸出身的杜长老。他一向以杜甫的后人自居,整天动不动就摇头晃脑地到处晃悠,卖弄他老祖宗留下的作品。这几句诗,他在我面前念过不下五十遍,当初我刚听的时候,觉得酸的恶心,真想把他的嘴给扭下来,后来,我听多了,觉得有意思,就记住了。其实,你也别小瞧了这些书生,读书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他们的胸怀,就像大海一样宽广。那是我们这些练武的大老粗远远比不上的。他们喷出来的口水,能我们给淹死。你听这几句诗,心胸多么宽广。杜甫这个唐代大诗人一生清苦,自身难保,还挂念着其他读书人的疾苦。为了他人的幸福,他可以牺牲自己。这几句诗我听了多次之后,还是是懂非懂,最后,出于好学,我咬着牙,悄悄地向杜长老讨教了这几句的意思。我现在已经弄明白了那几句诗的意思,只是,杜甫先生很不幸,他的茅屋给狂风摧毁了,而我们却能幸运地坐在茅屋之中谈论他当时的感受。”
杨铭剑这才想起似乎有这回事,心想,我倒是听过这杜长老念诗,听起来倒没那么别扭!
可是,这句心里话,就算是活活把他打死,他也不敢乱说出口。
祸从口出!
因此,该说的,可以说。不该说的,宁愿把自己毒成哑巴也绝不能嘴衰。
否则,说出的话难听,死起来更难看!
此时,杨铭剑也已经晾干了自己的衣服,他边穿衣服边开口,道:“我们正义帮,一向以匡扶正义、铲除邪恶为荣,以多行不义、怙恶不悛为耻。我们也一样心怀黎民苍生,但只能尽力而为,能帮一个算一个,并不能完全确保天下太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们不善于把话说得像这位杜甫先生那么诗情写意,但是,我们至少对自己所做之事,问心无愧!”
杨铭剑说得似乎漫不经心,轩辕长空听的却是慷慨激昂了好一会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轩辕长空用力地捶了一下杨铭剑的肩膀,连声夸道:“好小子!好样的!我听了那么多年别人的话,就你这小子这席话,说到了我心坎上去了。就冲着你这一番话,你让我刮目相看!”
杨铭剑高谈阔论了一下,脸色变幻不定,不知自己刚才说的是好是坏,反而心里觉得不好意思了。
轩辕长空顿了顿,却接着又说了起来,道:“你我虽然对写诗一窍不通。写诗应该和用剑的道理一样,没有真功夫,只有花拳绣腿,那无论如何自吹自擂,都难服人心的。杜甫被世人尊称为”诗圣“,即世人都公认他为写诗的圣人,正如我们武林中的”剑圣“之尊一样,那是绝对是用剑的圣人。如果你这个剑客,能成为”剑圣“这样的人物,那可就是非常了不得了。也许到那时,你自然而然就会有那种做圣人的胸怀了。”
轩辕长空的这些话说得头头是道,杨铭剑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回过头看了看外面,此时的雨已经停了。
杨铭剑问道:”这场大雨已经足足下了一个多时辰。下得够狠的!义父,我们还要赶路吗?“
轩辕长空摇了摇头,道:“不急,再过一两个时辰,就差不多要天黑了,我们再赶路的话,到时恐怕找不到借宿的地方。反正,现在这个地方也不错,我们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再启程。”
杨铭剑起身,道:“义父,我牵着这两位马兄填饱肚子,顺便也给我们弄些好吃的回来。”
屋外,雨稀里哗啦下了个一塌糊涂。
屋内,杨铭剑和轩辕长空两人尽情地聊一个天花乱坠、口水纷飞,他们的两匹马却很识相,像绵羊一般温顺安静。
这两匹宝马都是轩辕长空让江湖中享有盛名的“神眼伯乐”包管用为他们从各地精心挑选出来的宝马。
轩辕长空对“神眼伯乐”包管用有滴水之恩。包管用为此尽心尽力,为轩辕长空选马,就像宫里为皇帝选妃一样,层层筛选,不敢有半点疏漏。
所谓英雄配宝马,江湖人士行走江湖,离不开得力的坐骑。这宝马正如江湖人士手中的兵器一样,用的称心如意,英雄才不愁没有用武之地。
这两匹宝马通晓人性,跟主人也相处了很久,知道主人对它们的宠爱,一看见杨铭剑向它们走过来,没等杨铭剑靠近,自己已走了几步迎上前去了。
杨铭剑分别摸了摸两匹宝马的头,充满着怜爱的口气,道:“马兄呀马兄,你跟我这般投缘,你让我怎舍得骑在你背上,让你蒙受胯下之辱呢?你这般有情有义,当我把你骑在下面的时候,让我情何以堪?”
轩辕长空听得实在忍不住了,转过头,“嘿嘿”地发出了两声“奸笑”,道:“你们若是真有这般的情深意切,亲个嘴,也好让我这个大媒人在此做个见证!”
杨铭剑装着没听到,牵着两匹马,边出门边对着它们开口,道:“马兄呀马兄,我是公的,你们也是公,公的和公的怎么好意思亲嘴呢?看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我这就带你们逛逛。外面的世界那么大,看看本大爷能不能为你们找到一个能相好的美女,就此了却你们的终身大事?”
轩辕长空竖起耳朵一边听,一边不时地摇头,看着杨铭剑带着马离去的身影,他脸上挤出一个很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