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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肯定对方的身份,还少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吧?是谁?”
柳丝丝轻声追问着,抬头望着帐顶。
狄烨磊再度沉默了片刻:“是南天纵,你的大哥。”
柳丝丝猛一回头,翻身从床上坐起,咬紧了嘴唇死死压制着想要冲口而出的询问。
当初辗转得知南天纵战败自行投江而亡时,她的心里就抱着万一的侥幸。直到如今从狄烨磊嘴里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她才发现自己心底的激动。
“大哥他……”
声音抖得几乎听不出原来的音调,却让狄烨磊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还抖得厉害,狄烨磊顺势将她搂进怀中,枕着他的手臂。
“你呀!就是关心则乱。那是你的大哥,我又怎么会真的对付他?再说了,我也算是你大哥的半个徒弟,以你大哥的本事,我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大败他?那不过是作给圣上看的一场戏而已。”
当初战争一开始,他和南天纵就知道,两个人最终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真的等到那一天,为了黎民百姓不再遭受战争智库,也为了丝丝可以过幸福快乐的日子。南天纵甘愿舍弃那个名叫赵横的沉重包袱,以全新的身份活下去。
这才有了当初那一场做给圣上看的大戏。
不过,也正是这一场做戏,彻底激化了赵元朗心底的怀疑种子。
关于这一点,也是狄烨磊在往后的日子想明白的。
“烨磊……谢谢你。”
柳丝丝的语调哽咽不已。
如果这一切都是狄烨磊和南天纵商量好的做戏之事,其中需要担负的危险可不是一丝半点,可是狄烨磊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起过。
他对自己的这份心意,如何能不让柳丝丝感动?
“傻瓜,我们是夫妻啊,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乖!时辰已经不早了,快睡吧。”
夫妻二字分外沉重,她代表得可不仅仅是男女两个人从此要共同生活在一起,养儿育女,更是一种担当,一种责任。
全心全意的付出,不求回报,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知道和理解。
柳丝丝醉了!
醉倒在这个朴实的男人的只言片语里。
上挑的嘴角代表了她此刻的心情,这些日子以来漂浮不定的心,也重新找到了避风港,像一只海鸟一样,安静的回到自己的小窝栖息下来,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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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距离那艘燃烧的货船不远的一处低矮平房里。
房间里躺着一名少女,正低低的咳嗽着,目光时不时溜到矗立在窗边的那道颀长的身影上。
从这里,就可以直接看到当初那艘货轮燃烧后的残留物,依然漂浮在江边。
这几天以来,她一直都住在这里,看见眼前一切的一切,都恍然只是做了场噩梦,如今梦醒了,却一切都回不到最初的时刻。
良久,少女挣扎着爬起,拿起一件长长的披风,披上那道身影的肩膀上。
“咳咳咳……殿下……”
身影顿时被惊动了,猛的回过头来。看向少女的眼神里波澜不惊,就向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怎么还没有走?白天我不是说过了吗?”
南天纵微微蹙眉,对眼前的少女最后一丝耐性也用尽了。
幸盼儿的身子忍不住抖动着,要紧牙关逼着自己抬起头望着他。
“殿下,当初陛下将妾身指给了您做侧妃。妾身便是您的人了!妾身没有别的要求,恳请殿下留下妾身照顾您的饮食起居,不要再赶妾身离开……”
“走开!不要再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趁着现在我还没有改变注意前,拿着属于你的东西立刻消失。否则的话,单单凭你胆敢伤害丝丝这一条,就是千刀万剐了你,也不足为奇!”
南天纵一脸的狠厉,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
幸盼儿浑身都在颤抖,她慢慢抬起头来,眼底飞快闪过一道痛心之色。
“殿下,您就真的这般绝情?我想杀了那柳丝丝,也是为了殿下你呀!再说了,那柳丝丝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嘛。”
“你给我闭嘴!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你这样的贱婢居然胆敢和她相比!”
南天纵连连冷哼了几声,一抬手一个耳光挥出,直接将幸盼儿打得惨叫一声,脸颊当即就肿了起来,一缕鲜血从嘴角落下。
他并没有就此停手,反而往前跨了两步,半蹲在幸盼儿的身前:“别以为我不知道,过去的你不过就是他放在我身边的眼线而已。想不到,即便他已经死了,你还如此虔诚的做着他交待的一切。好!好得很!原本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打算饶你一命。不想给了你机会,你居然把握不住,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个贱婢而已,真的当自己是身份高贵的侧妃了?
再说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太子,而是一个平凡的贩夫走卒之辈,哪里还敢把这么一个梦醒着回到过去繁华中的婢女放在自己身边?
说话间,他突然一抬手,就对准了对方的天灵盖……
“殿下饶命啊,妾身绝无此意,殿下您……”
直到此时此刻,幸盼儿才发现原来对方从头到尾说得都是认真的,可是已经太迟了。
“不识时务!”
南天纵抬起的手已经落下,幸盼儿连话都来不及说完,嘴里突然溢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片红光闪过,身子缓缓软倒在地,没有了生息。
“哼!死不足惜,简直就是脏了我的手。”
说完,南天纵便站起了身体,直接抱起对方的尸体,一把丢进了大河里。
噗通……
尸体落水,直接溅起一道浅浅的浪花,荡起一圈圈波澜,随即消失无踪。
“从哪里来总归回到了哪里。这世界上的人一个个都算计不停,争斗不休,活了这么些年,我早就过够了那样的日子……我该回去了,那里才是我的归宿。”
说完,他没有再停留,反而趁着月色纵身出了门,沿着江边几个起落,身体很快融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