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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桂芳下了车,看着许久未见的牧公馆,有些思绪万千。
“奶奶。”
楚桂芳看着远远朝自己走来的牧彦南,眼角的皱纹因为笑意加深了几分,“我的乖孙,快快快,让奶奶看看。”
“哎呦,”楚桂芳年迈的手附上了牧彦南的脸,老眼直直地望着他,“怎么比我上次回来,又瘦了不少啊。”
“奶奶,你每次都这样说,”牧鱼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一把将楚桂芳抱住,“哥哥的体重根本没变过好吗。”
“是吗,我的小宝贝,”楚桂芳伸手摸着牧鱼的头,“看你这胖嘟嘟的样子,倒是长了不少肉啊。”
“奶奶!”牧鱼脸色一赧,回眸看了眼倚在门口的风哥哥,压低了声音,“您小声点,风哥哥该听到了。”
“哦…….”楚桂芳跟着神秘地往后看了看,“我们家小胖妞开始注意形象了。”
“臭丫头,”牧彦南在她脑门弹了一下,“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牧鱼低头看了眼自己酥胸半露的的香槟色礼裙,冲牧彦南得瑟,“是不是美若天仙?”
牧彦南架住她的小胳膊就往里面抬,“臭丫头,赶紧给我脱了去。”
牧鱼被牧彦南单手腾空,哭天抢地地扑腾着,“风哥哥快救我,快救我!”
明风被逗得合不拢嘴,看着楚桂芳越走越近,赶紧低了头,毕恭毕敬着,“奶奶回来了。”
楚桂芳目光柔和地点了点头,“小风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明风:“是。”
“你父母身体可还好?”
“都好,谢谢奶奶关心。”
“那就好,”楚桂芳看着前面两个身影,若有所思,“去年回来的时候,你母亲还在跟我抱怨,说你都快三十了还没个定性,你父亲的企业要交给你还是很不放心啊。”
明风和牧彦南是多年好友,他又何尝不知,牧家这位老太太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看着好像什么事都不管,但其实心里就跟个明镜似的,他们这些小辈在她面前是什么心思,老太太又岂能不知。
“奶奶说的是,”明风保持微笑,“我会好好在父亲面前表现的。”
“哎呦,表现什么啊,”楚桂芳拄着拐杖往里走,“臭小子又跟我装傻,早点订婚才是正事。”
明风站在海棠树下,回眸注视着楚桂芳的背影,看来,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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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牧鱼被牧彦南扔到了沙发上,噘着嘴又站了起来,“人家都十八了,这衣服怎么不能穿了,你看看那些跟我一样大的集团小姐,哪个不是这样穿的,就我一个人,每次游泳还穿着连体裤被他们笑。”
牧彦南刚在楚桂芳面前硬生生挤出了笑,此刻不再掩饰,扒拉着衣柜就找了件衣服扔到牧鱼身上,“赶紧给我换了。”
牧鱼瞪着他,“我不。”
牧彦南皱了眉,斜眼看她,“牧鱼,别让我说第二遍。”
牧鱼吓得浑身一颤,哥哥这副模样她是从未见过,一张脸阴沉沉的,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事。
牧鱼下一秒就带了哭腔,“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就是穿了件一直想穿的裙子,你至于这样凶我吗,从小到大你都没这样对过我,今天是怎么了…..”
牧彦南抿了唇,看着牧鱼眼泪汪汪的模样,忽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心底一声叹息。
“怎么了怎么了,”楚桂芳走了进来,见着自己宝贝孙女委屈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哎呦,我的乖孙,怎么哭起来了。”
牧鱼见着帮手来了,哭得更厉害了,她一把抱住楚桂芳,“奶奶,哥哥欺负我。”
“好了好了,小鱼儿不哭了,”楚桂芳看向牧彦南,“小南,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是小鱼儿的生日,她喜欢穿什么由着她就是了,至于这样吗,看把她委屈的。”
“奶奶,”牧鱼哭得一抽一抽的,“哥哥刚才好可怕,我不要理他了。”
“小鱼儿乖,”楚桂芳瞪着牧彦南,“奶奶会给你出气的。”
牧彦南只觉得疲惫,连争辩都没了兴致,“罢了,由你。”
“奶奶,”牧鱼带泪的大眼睛扑闪着,看着牧彦南出了门,“哥哥今天好奇怪。”
楚桂芳叹气,心中忧虑,“你哥哥看来有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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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鱼呢?”
“刚她家佣人来找她,说是她奶奶回来了。”
“这样啊,”靳鹿拿着个小盘子,挑选着桌上的果品,“我听说,她奶奶本来是在哥斯达黎加看石头的,因为牧鱼过生日就暂时停了下来。”
“石头?”柳优优一脸茫然,“什么石头这么有看头?”
靳鹿笑,“就是有那么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摆在那儿,是个遗址。”
“你去过?”
靳鹿拿着食夹的手一顿,“没有。”
柳优优眼神怪怪的,“小鹿,你没必要瞒我,你也不看看你穿的衣服,你以为这些牌子不怎么打广告,我就不认识了,好歹我也是潮流前线,没吃过猪肉总见过跑的,”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就你上次穿那件奶黄色的长裙,我在电视上看兰胭穿过,诺,她今天也来了呢。”
靳鹿顺着她视线看了眼身材婀娜多姿的女明星,“优优,人家好歹是大明星,怎么你说的跟你家隔壁小姐姐一样。”
“明星有什么?”柳优优老神在在的,“明星也是人,而且我又不喜欢她,我看着左傻子那哈喇子都快流出来的样就更讨厌了,演技那么差,连我都不如,”她睨她,“再说了,那十四娘也是明星,撒起泼来还不是跟个一般女人一样。”
靳鹿侧眸看她,皮笑肉不笑,“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柳优优笑得花枝乱颤,“这有什么啊,谁还没个过去呢,你现在也该尝尝池野当初见着苏铭安的滋味了。”
苏铭安,靳鹿想起这个名字就头痛,自从那晚喝得酩酊大醉后,再在学校见到他时,他整个人就变了,也不跟她说话了,冷冰冰的,像是回到了初见时那般。靳鹿想着如此也好,可偏偏,有时眼神交汇了,他那看她的目光,总让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唉,小鹿,你别转移话题,我说,”柳优优贼贼地看着她,“你家,应该不必牧鱼家差吧?”
靳鹿白她一眼,端着盘子往外走。
“哎,你别走啊,”柳优优快步跟着,“这牧鱼的哥哥是牧彦南,牧氏集团的总裁,别说在樱市,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富豪了,那你家呢,你家在商界肯定是没得混了,要说能跟她家抗衡的,也就只剩政界了。”
靳鹿脚步一顿。
“哈哈,我猜对了是不是,”柳优优食指敲着下巴,“让我想想啊,政界,政界我还真不太了解,啊!”她笑得灿烂,“你少说也应该是个市长女儿吧!”
靳鹿捏着盘子的手紧了紧,故作平静,“嗯,你想象力很丰富。”
“不过,”柳优优面色困扰,“据我所知,这各市的市长也没个姓靳的,看来你的身份不好猜啊。”
靳鹿停在餐桌前,转眸看着柳优优,“要吃沙拉吗?”
柳优优看着靳鹿笑得诡异的模样,背脊一凉,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