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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元靖帝穿戴整齐,来到正殿里的时候,萧颍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元靖帝想着萧颍这么晚来见自己,肯定有要紧之事,因而,他一见面便对着萧颍问道:“颍儿,你如此着急要见父皇,可是有要事?”
“父皇,儿臣确有要紧事想与父皇说。”萧颍说道。
“难道下午我给你看的那几道奏折,你想出解决道了?”元靖帝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是。”萧颍顿了顿,才说道,“儿臣另外有要事想与父皇说。”说着,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宫人。
看见萧颍的小动作,元靖帝心里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转过脸,对着曾益说道:“曾益,你们都出去,我与颍儿要单独说话。”
“是。”曾益行了一礼,招呼着宫人们鱼贯出了屋。
见殿内只剩了父子二人,元靖帝又问道:“颍儿,到底何事?”
萧颍看着元靖帝,犹豫了片刻,说道:“儿臣是来求父皇赐婚的。”
听到这话,元靖帝眼睛一亮:“哦?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只要你开口,父皇便为你赐婚。”
萧颍苦笑一声,说道:“父皇,儿臣不是求你为儿臣赐婚的,儿臣是想求你为我舅父之女杨竹欣与六弟赐婚的。”
“什么?为老六赐婚?”元靖帝一愣,“你们当兄长的婚事都还没定下来,怎么轮得到他?”
“父皇,儿臣来求你,自然是事出有因。”萧颍踌躇道。
元靖帝见萧颍神色有异,忙问道:“那你说说,出了什么事?”
萧颍抬头看了元靖帝一眼,说道:“六弟与阿宝,他们,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元靖帝有些吃惊:“这是怎么回事?杨家那姑娘私下早与颉儿有了来往?那她为何还来参选太子妃?”
“父皇,阿宝之前与六弟并无私情,今晚之事,是,是六弟骗阿宝饮了媚药,才发生的。”萧颍在向元靖帝说此事的时候,并没有像杨竹欣那般,说是田婉骗她喝的媚药。说实话,他不相信田婉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元靖帝一听,萧颉身为皇子,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夺了一个姑娘的清白,不禁勃然大怒,当即叫曾益去把萧颉叫来。
没等多久,萧颉便来了平乐殿。只见他穿戴规整,连头发也是梳得一丝不苟,似乎早有准备。他进了殿,看见萧颍也在,神色毫无异样,径直走到元靖帝面前行了礼,又问道:“不知父皇这么晚叫儿臣过来,可是有事?”
“逆子!”元靖帝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将手重重拍在桌案上,大吼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不清楚?你若是真喜欢人家姑娘,便跟我说,正正经经娶人家过门!你这样给人家下药,强占人家姑娘身子,算什么?你堂堂皇子,还缺了女人不成?”
听到元靖帝的话,萧颉却一脸不以为然:“父皇,你误会了,我可没有对那个杨竹欣下药,是她自己饮了药来引诱我的。”说着,他瞥了萧颍一眼,又说道,“父皇,你可别被人骗了。”
听到萧颉不但不肯认错,还把矛头指向自己,萧颍心头火冒三丈,对着萧颉质问道:“阿宝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她怎么会自己下媚药来引诱你?再说了,她要引诱你,给你下媚药不是更省事,为何要自己喝媚药?”
萧颍笑了笑,说道:“她为何要给自己下媚药,这我就不清楚了,三哥要问也只有去问杨竹欣自己了。我知道她服了媚药来引诱我。你也知道,我年轻气盛,如此美人主动送上门来,一时把持不住,顺势要了她罢了。”
听到萧颉颠倒黑白,萧颍大怒道:“六弟,你可真会编故事!若是阿宝真是自己下了媚药来诱惑你,那她怎么会去投湖自尽?”
“啊?杨竹欣投湖了?”萧颉一愣,“她,她死了?”
萧颍哼了哼,说道:“恐怕要让六弟失望了,施救及时,阿宝没有大碍。”
虽然萧颉对杨竹欣没什么好感,不过倒也不希望她因自己而死,听说救回来了,心里虽然松了一口气,嘴上却不肯认输,笑了笑,说道:“看来,这种女子,看来连阎王爷都怕了她,不敢收她。”
见萧颉对杨竹欣这般态度,萧颉心里更是冒火,不过,想到他还想萧颉答应迎娶杨竹欣,也不好与他太撕破脸,又耐着性子说道:“六弟,不管怎么样,如今阿宝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是不是应该给她,给杨家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萧颉一听,转过眼来,一脸警惕地望着萧颍。
萧颍顿了顿,说道:“今日在父皇面前,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我希望你娶阿宝为江都王正妃。”
“什么?三哥,你叫我娶那个女人为正妃?”萧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见萧颉如此,萧颍脸一冷,问道:“阿宝是你的人了,你当然要娶她!”
萧颉也不示弱,冷笑道:“像杨竹欣这么不自重,下媚药勾引男人的女子,我玩玩还可以,怎么可能娶回家?”
“六弟!”萧颍怒道,“明明是你给阿宝下了药,趁机强占她,为何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萧颉撇了撇嘴,说道:“三哥,到底是我泼她的脏水,还是她自己不自爱,我们俩各说一辞,父皇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不如,我们请父皇将此事查个清楚,再下决断,如何?”
“好。”萧颍转脸对着元靖帝拱手道,“儿臣请父皇彻查此事,还阿宝一个公道。”
元靖帝皱着眉头,看了看萧颍,又看了看萧颉,说道:“阿颉,你说杨竹欣一个姑娘家,又是出自名门望族,会自己吃媚药来勾.引男子?”
萧颉也对着元靖帝拱手道:“回父皇的话,这杨竹欣为何要这么做,儿臣也不清楚,但儿臣有人证可以证实。”
“什么人证?”元靖帝的身子挺了挺。
“这杨竹欣用的媚药名叫蝠香,并非普通媚药,乃是京城万辛药房所出,其药性极烈,用的药材也是贵重,所以这价格也高,买的人自然也少。因而,这药房的掌柜记得前日到万辛药房来买药之人的相貌。买媚药这种事,杨竹欣自然不敢随意叫个人去,必定是自己的心腹。在这长春园里,除了她从杨府带来的侍女秋怡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说到这里,萧颉转脸瞥了萧颀一眼,又说道,“父皇,儿臣已经将万辛药房的掌柜带到了殿外。儿臣所说是真是假,把秋怡叫来,让掌柜认一认便清楚了。”
“你说的那可真话?”元靖帝将信将疑地看着萧颉。
“父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萧颉淡笑道。
元靖帝又转过脸看着萧颍,见他冷着脸望着萧颍,似乎并不信萧颉所说。元靖帝顿了片刻,然后便叫曾益去把秋怡带过来。
曾益不敢耽搁,忙叫了个年轻腿脚快的寺人,去把秋怡叫了过来。因事关重大,元靖帝怕萧颉作假,特意叫人把万辛药房的掌柜带到厢房里,又叫了几个与秋怡年纪相仿的宫女出来,与秋怡穿了同样的宫装,然后才叫那掌柜出来认人。
万掌柜见到皇帝,虽然也有几分紧张,但还是很快便把秋怡认了出来。
萧颍见状,面色一变,秋怡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萧颉笑了起来:“三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萧颍皱着眉头,没说话。从萧颉今晚的表现看,他应该早知道元靖帝会查此事,所以,他才会一早就把万辛药房的掌柜带了来,所以,他也完全可以提前让万掌柜见到秋怡。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望着萧颉,冷冷一笑,说道:“六弟,如果你早有预谋的话,难道你不会一早把万掌柜带进长春园,暗地里把秋怡指给他认?那样的话,他此时能认出秋怡也就不奇怪了。”
元靖帝一听,心头也犯了疑:“对啊,颉儿,这万掌柜这么快就到了长春园,应该是你一早就把万掌柜从京城带了过来吧?你怎么知道今晚会发生此事?难不成你们真是有提前串通?”
“父皇,儿臣只不过是无意中得知这园子里有人买了药,觉得奇怪,把万掌柜叫人问问而已。杨竹欣买药是千真万确,儿臣指天为誓,绝没有与万掌柜一起诬陷她。”
掌柜一听皇帝说自己与萧颉窜谋,更是吓得面色大变,赶紧对着元靖帝下跪道:“陛下,小人不敢欺君,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秋怡见元靖帝并没有完全相信,“扑咚”一下也跪了下来:“陛下,奴婢,奴婢没,没去买过那什么媚药!更没见过这万掌柜!”
萧颍指着万掌柜与秋怡,对着元靖帝说道:“父皇,他们一人说有,一人说没有,这叫人如何相信?”
萧颉也笑了笑,说道:“一人说有,一人说没有,说明这二人之中,定有一人说的是假话。”说着,他走到二人面前,冷冷说道,“欺君可是大罪,要株连三族的,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不要连累了家人。”
听到这话,秋怡面色一白。
那掌柜听到要株连三族,也是面色大变,赶紧说道:“陛下,小人所说真的句句属实,而且,小人还有物证。”
“哦。”元靖双眼微微一眯,对着掌柜说道,“什么物证?”
“那日这位姑娘来我店里买蝠香时,身上并没有带钱,而是带了一枚玉簪,说是过几日会拿钱来赎这玉簪。”说着掌柜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放在地上,摊了开来,露出一枚翡翠簪子来,又说道,“小人见这玉簪极为珍贵,知道来买这蝠香这姑娘有些来头,怕丢失了,一直贴身保管着。”说着他双手举起玉簪,对着元靖帝说道,“请陛下过目。”
元靖帝看了看那翡翠簪子,成色极好,确实不像普通人家的物件。他转过头,望着秋怡,问道:“秋怡,你说说,这玉簪可是你家姑娘之物?”
“陛下……”
秋怡刚欲开口,萧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秋怡,欺君可是要诛三族的哦。对了,刚才万掌柜只说你去过药房,并没有说你买的什么药,你怎么知道万掌柜说你买的药是媚药?”
听到萧颉的话,秋怡面色愈发的惨白。她知道,自己是兜不下去了。自己这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家中还有父母兄弟啊,自己就算死,也不能连累他们啊。终于,秋怡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说道:“回陛下,这,这玉簪确实是我家姑娘之物。”
“那它为何会在万掌柜手中?”元靖帝又追问道。
秋怡低着头,轻声说道:“正如六殿下与万掌柜说的那样,姑娘叫奴婢去万辛药房买一种蝠香的媚药。姑娘说那药极贵,她手头一时没有那么多银两,便叫奴婢先以这玉簪作抵,待回京之后,从杨家拿了银两,再把这玉簪赎回来。”
“所以,这媚药确实是杨竹欣所购?”元靖帝冷声问道。
秋怡咬着唇,点了点头:“是的,陛下。”
“那她买这媚药作何用?”元靖帝又问。
“这个……”秋怡犹豫了片刻,说道,“回陛下,姑娘没跟奴婢说,奴婢也不知道。”
“好,朕知道了。”元靖帝对着秋怡与掌柜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秋怡与掌柜磕头谢恩,退了出去。
此时,屋里又只剩下了元靖帝与萧颍、萧颉兄弟二人。
此时,萧颍的面色异常难看。
萧颉得意地看了萧颍一眼,然后对着元靖帝说道:“父皇,儿臣真没有做那卑鄙之事,真是那杨竹欣自己下药引诱儿臣的。如此无德的女子,儿臣怎么可能娶她为妃呢?”
“可是,阿宝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若不娶她,你叫她以后怎么办?”萧颍还是不死心。
“管她怎么办?”萧颉一脸不在乎,“反正我是不可能娶她的。”
“六弟……”
萧颍还想说什么,元靖帝开口说道:“颍儿,杨竹欣德行有亏,我也不赞成你六弟娶她为正妃。”
萧颍一听,急道:“父皇,如果这样的话,阿宝这一生便毁了!”
“她这叫自作孽,不可话!”元靖帝厉声道。
听到这话,萧颍呆了呆。他知道元靖帝说了这样的话,表明他心里已经极其厌恶杨竹欣了,自己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便也就不说话了。
这时,萧颉打了一个呵欠,对着元靖帝与萧颍懒声说道:“父皇,三哥,天晚了,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萧颍看了萧颉一眼,没吭声。
元靖帝微微一顿,然后对着萧颉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是保成夫人的寿辰,你可别起晚了。”
“儿臣知道。”萧颉对着元靖帝笑嘻嘻地说道,“儿臣明日一定第一个去保成夫人屋里,给她老人家拜寿。”
元靖帝温和地笑了笑,说道:“你这张嘴啊,在你几个兄弟里面是最能说的。快回去歇息吧,明日把夫人哄高兴些。”
“是。”萧颉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元靖帝转过头,见萧颍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面色极其难看。他知道,萧颍与杨竹欣一起长大,感情极深,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天色不早了,颍儿,你也回去吧。”
“父皇,阿宝的事,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了?”萧颍不甘心地问道。
“没有!”元靖帝回答得极为干脆,“如果说她与颉儿是相情两悦,我还可以考虑一下,可你也看见了,颉儿并不愿意娶她。”
“如果……”说到这里,萧颍顿了一下,然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起自己苍白的脸,望着元靖帝,说道,“如果儿臣愿意娶阿宝,给她一个名分呢?父皇,你会答应儿臣吗?”
听到萧颍的话,元靖帝一呆。
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甜宠文的读者,可以就此打住了。后面真的一点都不甜宠啊,这个文就是作者为了满足自己恶趣味的,一点都不爽,剧透一下,就算回到仙界,也不爽的。大家就当我自娱自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