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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晨光熹微鸡轻啼,苗安睡醒,睁眼之前先伸了个懒腰,出乎意料地,莫肃还睡在身边,搁在以前,这个时候莫肃早已经起床了。
苗安手脚并用,轻轻侧过身来对着莫肃,说起来,他总是醒得晚,还没好好看过莫肃睡着的样子。
莫肃睡姿很规矩,不像苗安一样,睡觉跟练武一样,一晚上能打好几遍降龙十八掌。但是,就算睡得再熟,莫肃都不会忘搂住夫郎,现在也是,人板板正正平躺着,一只胳膊却牢牢把苗安圈在胸前,经过一夜,他本就泛青的下巴又冒出不少胡茬,看得苗安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有点儿刺,手继续上移,在莫肃的脸颊上轻触,之前因为要下地,莫肃晒得很黑,现在肤色已经恢复,是健康的小麦色。
情人眼里出西施,苗安托着脑袋,越看越觉得莫肃帅气,平时因为表情的缘故显得不易亲近,现在睡着了气势内敛,变得温和沉静,甚至分外软萌,要不是怕吵醒他,苗安很想抱上去使劲儿揉揉他的头。
想到现代看的影视剧,苗安琢磨着也偷个香,奈何被莫肃圈得紧,身体也比较笨重,之后放弃,转而摸了摸莫肃的嘴唇。
“呵。”苗安听到一声轻笑,莫肃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分明已经醒了很久。
莫肃主动凑过去亲了亲苗安,他其实早就醒了,但今天想抱着夫郎赖会儿床,于是就没动,后来也知道苗安在看他,还一直等着苗安能亲过来,最后却没能如愿,只好自食其力了。
“行啊你,学坏了。”没了顾忌,苗安的动作也大起来,直接半个身子都翻到莫肃身上,捏了捏他的脸颊。
莫肃两手扶着他,笑眯眯地任君□□。这个姿势,苗安很快就感觉到莫肃兴奋了,就那么戳着他大腿。
这个时候,苗安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对莫肃咧嘴一笑,手指轻轻挠着他的脖子不怀好意地说:“要不要我帮你?”说着手真的往下伸去。
“不用管。”莫肃赶紧抓住他的手,要真让苗安来,今天上午两个人就别想起床了。
苗安也只是开个玩笑,收回手开始穿衣服起床。
两人收拾完吃了顿早饭,还没想好今天干什么,柳大夫就上门了。
“我来看看安子。”柳大夫表情有些古怪,摸着胡子神在在的,他觉少,很早就起床了,专门估摸着等到他们起床了才过来。
“嗯?我挺好的啊。”苗安不明所以,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让柳大夫看看吧,“柳大夫快进屋。”
把完脉,一切正常,柳大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两人各种注意事项,临了,瞥了莫肃一眼,还是忍不住把苗安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
“安子,你们昨晚没事儿吧?”
“额,没事儿。”苗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大夫指的是啥?
“用不用我给莫肃开点败火的药?他昨天晚上……他……唉!”柳大夫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总之,你要是觉得辛苦就跟我说,大爷站在你这边。”
“谢谢您,不过暂时还用不到。”苗安忍着笑回道,他明白了,莫肃昨晚果然吓到老人家了,会不会留下什么心里阴影。
“嗯,可别让他胡来。”柳大夫拍拍他的肩膀,又叮嘱了几句才背着药箱离开了。
“噗哈哈哈哈……”柳大夫一走,苗安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莫肃送完人回来,见苗安的反应觉得十分疑惑,刚才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瞅自己,话题跟自己有关吗?
“莫肃你把柳大夫吓着了,哈哈哈,他说要给你败火呢。”苗安趴在桌子上边笑边解释。
莫肃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忍不住老脸一红,昨天晚上太着急了,本以为天黑看不清,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话说他还特别注意用手遮了遮呢。
“哈哈哈……”苗安想到柳大夫刚才的表情,再脑补一下昨晚被着急忙慌拉起来的懵逼画面,笑就停不下来,“哈哈,啊,雾草,我去我去!”
苗安笑声骤停,低头摸着肚子,语气慌乱。
“怎么了?”莫肃立马过来扶住他,紧张地问,“是不是肚子疼?我把柳大夫叫回来。”
“等等。”苗安拉住了转身的莫肃,抬起头来,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却没有痛苦,这让莫肃稍稍放下心,苗安把莫肃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声音有些飘忽地说道,“刚才,好像,动了。”
莫肃一听也激动起来,不过还是压抑着,蹲下来安静地感受掌下的小生命。摸了老半天,却没一点反应,莫肃忍不住抬起头看苗安,表情有点儿委屈,像一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小孩儿。
“说不定,是我感觉错了。”苗安覆上自己的手安慰道,“你不要灰……诶诶!”苗安一下子抓紧了,激动地说,“刚才!刚才!”
莫肃这次也感觉到了,惊奇地瞪大眼睛,全然没了平日冷静的样子,傻了几秒后把两只手都按了上去,肚子里的宝宝很给面子,动得更加卖力,两个初为人父的傻小子摸着苗安的肚子,就像打地鼠一样追着胎动的轨迹,高兴得眼睛都快笑没了。
没一会儿,似是累了,娃的动作慢慢变少,最后就完全感觉不到了。苗安遗憾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要老这么折腾,他还真有点吃不消,顶得胃都难受。莫肃依然保持蹲的姿势,捧着苗安的肚子看了良久,把脸凑上去蹭了蹭,格外温柔的动作,蹭得苗安心里有些痒。
“好了,你腿该麻了。”他还是没忍住,摸了摸莫肃的头。
“谢谢你,小安。”莫肃没在意苗安的动作,抬起头温声道。
被莫肃专注温柔的眼神盯着,苗安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害羞,他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故作镇定地道:“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啊。那什么,要是真谢我就给我拿酸梅干去。”
“好。”莫肃站起来,先俯身给了苗安一个吻才离开。
椅子上的苗安满脸通红,一边用手扇一边唾弃自己,妹的,怎么这么没出息,和莫肃什么没做过,怎么还害上羞了。
羡煞众狗的日子慢悠悠过着,却很快就到了腊月,十一的时候,镇上贴出告示:腊月初八,太子殿下与少将军奉旨成婚。据人们传,这场亲事十分盛大,太子的嫁妆从宫门摆到城外,而少将军英俊非常,迷得太子满脸红晕,两个人恩爱非常,洞房时动静大得让门外前来打探的么么都“落荒而逃”。
“满脸红晕?房事和美?”苗安摸着下巴,这不像容澈的风格啊,那洞房,别是打起来了吧?
“对了,你送的东西他收到了吗?”莫肃在一边给苗安剥瓜子,旁边的盘里已经有不少了。
“小莫莫啊。”苗安叹了口气,把碟子往对面推了推,“不要给我弄了,我自己嗑就行,你也吃。”
他们今天是来看柴胡和沈烟的第一场相声,现在还没开始,桌上的坚果瓜子莫肃没吃几个,老是在帮自己剥,苗安觉得可惜,想让莫肃也多吃点。
苗安之前和柴胡商量着排相声,因为不是专业人士,他只能凭着少有的知识和多年听相声的经验来,先弄出剧剧本来,再根据实践和观众反应一步步改进。至于第一批上台的人,当然是柴胡,担当逗哏,而捧哏,却是沈烟。
沈烟的意志力实在强大,天天追着柴胡叫师傅,叫得柴胡都无心反抗了,但是让他说书柴胡还是觉得太勉强,干脆带着他一起学习相声,因为相声一般都是逗哏搞怪,沈烟的顾虑也小些。
事实上,沈烟根本没想过那么多,就算搞怪捣蛋他也愿意,因为他喜欢说书这种表演形式,更喜欢柴胡。不过,既然说相声能和柴胡搭档,那他绝对是同意的。不过,俗话说三分逗七分捧,捧哏虽然话不多作用却极其重要,为了不拖柴胡的后腿,半路出家的沈烟也是拼了老命学习,还专门克服困难搬来了茶馆住。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比预期更早地登上台。沈烟给自己也取了个中药名,听上去和柴胡更搭。
“柴胡上台鞠躬。”“防风上台鞠躬。”
台下观众安静一瞬后开始议论纷纷,怎么今天上来两个人?开场白也不一样了,那是个哥儿吧?。不过,随着台上两人开始说话走剧情,大家逐渐被吸引,抖包袱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哄笑回应,到最后,气氛也完全不输说书时。
见此情景,楼上的苗安松了口气,第一次,能达到这个效果他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他们比之前练的时候说得更好了。”莫肃看着下面两个渐入佳境配合默契的人道。
苗安点头,的确,看来是临场发挥型的啊,自己把这两人介绍到一起真是太明智了。
自此,相声就算扎下根来,溯墨茶馆的名声也更加响亮。
腊月十五的时候,苗安收到了容澈的信,“小安子!”一个叹号让苗安感觉容澈的怨念扑面而来,“书我很满意,可那个同人文是什么鬼?!看得老子真想反攻来着,可结果更惨!”
苗安一边看信一边咯咯地笑,容澈扶腰的画面如在眼前。前段时间,他口述莫肃执笔,写了一份《孙子兵法》,容澈是要治国的人,这个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但怎么说都是老乡,光送这个他觉得分量不够,又整了个容澈和云司的小黄-文,当时写的时候把莫肃吓够呛,瞪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还是自己的夫郎,而且,在书里,他故意让容澈当上面那个,写得那叫一个*火爆,也不怪容澈想试试。
不管怎么说,礼物成功送到,苗安心里也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