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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举起酒杯道:“来,为我们兄弟情分常在心,干杯。”
干杯,生活中人们为爱情而干杯,企求着天长地久。
干杯,生活中人们为生命而干杯,奢望着与天齐寿。
干杯,生活中人们为友情而干杯,希望着真诚永在。
酒杯里倾注的只不过是内心的愿望而已,所面对更多的是现实的考问。
愿望总是美好的,丁犍、陈琅举起酒杯,三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重新往杯中斟满酒,丁犍道:“谢公子,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看咱们还是慢点喝吧,不然岂不辜负了这汴水河畔的良辰美景。”
谢金吾道:“丁兄真是雅人。”说着站起身来,推开临河的窗户道:“来,咱们就对着这碧波清流,享受享受这难得的良辰美景。”
丁犍,陈琅也抬头向窗外望去,只见那潺潺的汴河水,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闪着辚辚的淡蓝色光泽,欢快的向东而去,河面上还有许多画舫,挂起了一只只彩色的灯笼,灯笼里摇曳的烛光晃动着一种迷离色彩,让人心意朦胧,画舫之上更有那歌伎吹箫弄笛,间或中还有铮铮的琵琶小调。
谢金吾聆听了片刻,随着那琵琶声吟咏道:“此时无声恨有声,别有忧愁暗恨生。”
陈琅笑着举起酒杯道:“谢公子,这是晚上,不然你看到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舫娘,一定会睡不着觉的。”
谢金吾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真得睡不着觉也好,头枕波涛,佳人入梦,夫复何求!”
丁犍道:“此时,此景,汴河之夜,美不胜收,如果三国的曹子建在此,一定会写出脍炙人口的汴河神赋。”
陈琅伸手去拿酒壶,却早已空了,于是便拍着桌子喊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谢公子,赶快喊伙计上酒呀!”
谢金吾急忙喊来伙计道:“再来两壶酒!”
酒很快就摆上了桌,三个人又自斟自饮了两杯后,丁犍对谢金吾道:“谢公子,今天在冰柜街那儿你说要开买卖,不知道有没有意向,要做那方面的生意。”
谢金吾道:“丁兄,我只是暂时有这么个想法,可是还没考虑好要做什么生意呢!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丁犍道:“这个我暂时也想不出你那儿开家什么生意才好的!因为目前冰柜街那儿仍然有许多人在观望,所以我认为等等再说。”
谢金吾问陈琅道:“陈兄,我看你在自己的门市那儿备了不少建材,不知你打算做什么生意呢!”
陈琅大大咧咧的道:“我这个人也没啥大出息,开一家小小西餐厅能养家糊口就行了。”
谢金吾惊讶的道:“什么是西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陈琅道:“这个我也说不明白,你还是问问我的军师吧!”
谢金吾一愣神道:“军师,你的军师是那位?”
陈琅哈哈大笑道:“我的军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金吾听了向丁犍一拱手道:“哦,原来丁兄是你的军师呀,失敬失敬!”
丁犍道:“谢公子,你可别听陈琅满嘴胡话,我那里是什么军师!”
谢金吾道:“丁兄,小弟不管你是不是军师,只是向你求教一下,什么是西餐!”
丁犍只好又向谢金吾讲解了一番。
谢金吾听了拍着桌子道:“好呀,好呀,陈兄,这么说来你的西餐厅可是咱们东京汴梁城的一朵奇葩,独树一帜,我相信一定能火爆起来的。”
陈琅当然最爱听这句话了,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借你吉言,我先干为敬。”说着吱的又喝了一杯酒。
谢金吾随着也陪了一杯,然后放下酒杯,两手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自言自语道:“西餐好,西餐好,那一定是美味佳肴,看来天下美食不只是在中原大地,食色乃性也。”说到这里猛然一拍桌子道:“喂,丁兄、陈兄,我想好了就在冰柜街那儿开家青楼如何?”
丁犍做梦也想不到谢金吾这般看似高雅的人,竟然能想出这么主意来,有些茫然的道:“青楼?”
倒是陈琅高声道:“好好,开家青楼最好不过的了。”说着将椅子向谢金吾这边扯了扯道:“谢公子,开青楼好呀,你想想到那个时候,客人在我这里吃饱喝足了,不就饱暖思**了吗,大家也不用往远处跑的,顺便到你那儿坐坐总是可以的吧。话又说回来了,你那里的客人泡妞累了,也得吃喝吧!那就请到西餐厅来,这叫什么,这叫相得益彰呀。”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进去,手舞足蹈的道:“到那时候,银子还不得像楼下那汴河水似哗哗的流进咱们两个人的口袋里。这真是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开青楼好呀!”
虽然丁犍从内心里对谢金吾的想法并不赞成,但听了陈琅一番话,也暗暗佩服陈琅眼光,便伸手拍了拍陈琅的肩道:“陈琅,你说得不错,如果谢公子真得在那儿开家青楼,那么你们两家的生意还真就是相得益彰的,这在生意场叫互赢!”
陈琅扯着嗓子道:“什么就如果谢公子真得开家青楼呀,那是必须得。”说着转头看着谢金吾道:“你说谢公子,是不是必须的。”
谢金吾点点头道:“既然陈兄都说到这个分上了,那么这个青楼我开定了。”
丁犍摇摇头道:“开青楼的确是个挣钱的买卖,可是挣人家姑娘的卖身钱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陈琅一撇嘴道:“丁大掌柜,赶快收起你那副菩萨心肠吧!什么叫有点不地道,开青楼那是朝庭允许的,那里不地道了,再说了如果谢公子不开青楼,又有多少姑娘流落街头,乞讨为生的,要我说开青楼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丁犍笑道:“行行,既然你们两人认为是积德行善的好事,那我也不反对的。”
谢金吾急忙端起酒杯道:“既然丁兄不反对,那么咱们哥们共饮一杯,预祝咱们的生意兴隆。”
三个人共同干了杯,放下酒杯丁犍对谢金吾道:“谢公子,在下有个不情这请,不知该说不该说。”
谢金吾道:“丁兄,你我现在虽然没有结拜,但你不是说了吗,兄弟情分在心中,既然咱们已经是兄弟的,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丁犍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愁眉苦脸的道:“谢公子,你看我虽然美其名曰在冰柜街那儿搞了那么大的动静,其实不但没挣到钱,而且还搭进去了不少。”
谢金吾听了心中道:“怎么,你老兄现在就与我玩起鬼画符来了,说没挣到钱,虎谁呢!”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却不动声色道:“怎么,丁兄你遇到财务上的困难了。”
谢金吾之所以这么说,因为王钦若曾经对他说过丁犍与丁谓之间的关系,并叮嘱过他好好与丁犍交往,这样以后还可以与丁谓结盟的,这叫先入为主。
丁犍摇摇头道:“谢公子,财务上我还是能支撑一阵子的,不过再商言商,本人想来个东山再起!”
谢金吾听了道:“哦,东山再起好,人可不能一蹶不振的。”
丁犍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的,屡败屡战的勇气我还是有的,就怕谢公子不给我这个机会。”
谢金吾诧异道:“丁兄,我一介书生,能给你什么机会呢!”
丁犍道:“能,能,目前我丁犍能不能翻身就全靠你一句话了。”
陈琅在旁边不耐烦的道:“丁大掌柜,你有话能不能直接说,这样的绕来绕去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丁犍尴尬的笑了笑道:“谢公子,既然陈琅都不耐烦了,那我就说了吧!”
谢金吾道:“丁兄,有什么为难之事,你直接说吧,凡是我有能力办的,就是头拱地也去给你办的。”
丁犍狡黠的一笑道:“这倒不用你头拱地,谢公子你不是要开青楼吗,我想入一股你看可不可以。”
谢金吾听了心里暗道:“我靠,人都说商人狡猾狡猾的,今天我算是领教了,就这么个小破事,绕来绕去的。”于是便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只是不知道丁兄想占多少比例!”
丁犍淡然一笑道:“我吗,最多也就是占百分之四十五的比例,不然岂不是成了喧宾夺主吗!”
谢金吾想也没想一拍桌子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开青楼你出百分之四十五的银子。”
陈琅在旁边侧着头上下打量着丁犍心道:“你小子这是玩得那一出,刚才还反对人家谢金吾开青楼呢,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想起了入股加盟了呢,真不知道你丁犍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此时又不便提问,只好满脸疑惑的,闷头喝起酒来。
丁犍则不失时机的对谢金吾道:“那么既然如此,咱们两人是不是应该在此立个字据?”
谢金吾道:“丁兄,咱们兄弟之间还用得立字据,不就是一句话的事,至于那么麻烦吗!”
丁犍道:“兄弟,我看立字据是必须的,俗语道人无信不立,还是立个字据吧!”
谢金吾道:“那好吧!”说着便喊来的伙计,拿来的纸张笔墨,谢金吾提起狼毫笔刷刷片刻之间写好一式两份的字据道:“丁兄,你来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增减之处。”
丁犍俯身看了看道:“好!言简意赅!”说着接过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放下了笔,丁犍将自己的杯子与谢金吾的杯子分别斟上了酒,举杯道:“谢公子,来预祝我们的合作成功。”
两人共同干了杯!
此时,天上已经布满的点点繁星,谢金吾放下酒杯抬头看了一见窗外道:“深夜了!”
陈琅连连点头道:“对,的确是已经深夜。这酒喝的真是痛快,不知不觉的喝了这么长的时间。”说说着看了看谢金吾、丁犍几眼道:“二位哥们,我看不如这样,现在已经是深夜咱们回家一定会吵醒别人的,这样多不好。我看干脆我请你们两位到抱春楼坐坐,喝喝茶醒醒酒,谢公子还可以随便实地考察一番,取取经。”
谢金吾微笑着点点头道:“好,到那儿喝喝茶,听听小曲也是很不错的消遣。”
丁犍喃喃的道:“有家有业的,去那里不太好吧!”
陈琅不高兴的道:“怎么不太好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朝庭的那些官老爷有几个没去过青楼的。什么有家有业去那不太好,那么你与秋……”
丁犍一听,陈琅要揭自己的老底,再怎么说自己与谢金吾是刚刚交往,让他听去岂不有失脸面,急忙打断陈琅的话道:“陈琅,我不过是说说自己的想法而已,就引起了你这么一大堆话来,既然你们两位都想去,那么我就来个舍命陪君子。”
陈琅急忙转过话锋道:“什么舍命陪君子,那抱春楼又不是虎穴狼窝,姑娘们也不是豺狼虎豹,还能把你吃了不成。”说着站起身来道:“走,去抱春楼乐呵乐呵!”
谢金吾喊来打着哈欠的伙计,结了酒菜钱,三个人出了同心楼,直奔抱春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