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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顿了一顿,回道:“暂时没事,先前和卓法师说的那件事,还有一个准备过程,不急。卓法师有什么吩咐?”
卓癸点头,拿捏了片刻,“这样,这九百万我们一家一半。有件事想麻烦丁香老大。唔......最近如果没有事的话,你能不能去盘龙镇?上次一起吃过饭的,杨胖子,老聂。他们可能不太安全,我意思是算是保护......”
“没问题,对方什么来头?”
卓癸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可能不如我,但应该差不太多……”
“嘶......”
丁香倒抽一口冷气,没敢接话。
卓癸也知道,这个确实有点让人为难。
沉默一阵,卓癸叹道:“那这件事就算了。钱还是之前那样,我们一家一半,毕竟当初是同伴来着。不过你的事恐怕要等我把这边这个对手找出来才行,还要去一趟江门。”
丁香似乎觉得过意不去,踯躅道:“我看这样,我还是带两个人过去,能帮上忙的我们就尽力帮。若是觉得力有不逮,我们......就直接撤了如何?”
卓癸再回忆了一遍血手杀人手法,还是没什么把握,可他也实在放心不下胖子和欧阳静。聂宇好说,有法力符箓在身,没那么容易被血手秒掉。丁香此女身手不凡,人多的话,血手大概率不会鲁莽行事,且这贼子目前还在躲着自己。
“行!那就拜托丁香老大了。”
“好说!”
丁香非常江湖地抱拳施礼,要了聂宇的联系方式,准备离去。
“等等。”
“卓法师还有吩咐?”
“嘿嘿,刚收缴了一批武器,我留着没用,你们拿去吧。”
那种荒诞感再次涌上丁香心头,收了一垃圾袋武器,驾车离去。
丁香前脚刚走,管得宽后脚就进了店。
他表情很古怪地说道:“呃,这个卓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老板说故乡是是非之地,伤心了,十多年前就断了与故乡的联系,并且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卓老板既然也来自南方省,茶叶是小事,回头找人给卓老板送到店上。”
看着沉思的卓癸,管得宽觉得很抱歉,又补充道:“哎,卓老板你千万别在意,我家老板就是这个脾气,是有点......有点古怪不近人情……”
卓癸听得一阵心烦,想起血手很可能就藏身在端木家里,眉头紧锁不开。
管得宽有点惊讶他这个神情,又赔了个礼,转身回去了。
端木家的意思卓癸明白,应该是这个天师道圈子让他们吃了大亏,远避到庆州来了,类似退隐江湖不再搭理有关天师道的任何事。
血手可不是天师道,自己也不是天师道!血手肯定不会通过文殊院的门面上门拜访,自己也不用啊!
他给钟超打去电话,让查一查这个“端木符纸”以及符合“端木”、“管得宽”字眼的。半个小时后钟超回了信息,工商登记没有叫“端木符纸”的,只有一个“世家香烛坊”,是一个厂子,法人为管得宽,在云梦山风景区山脚。具体地址是云梦镇桂花街三百三十五号。
云梦山他知道,上了高速也就是一小时车程,读书的时候去过几次。卓癸给成老头打了电话,问他认不认识端木符纸的人,成老头表示认识,副食店那排门面头一家。卓癸很无语,询问他认不认识天师道的有姓端木之人。老头儿想了一会儿以不确定的口吻表达了似乎他师父无尘真人有个朋友叫端木良。卓癸让老头儿马上到副食店来。
“臭小子,老夫正在看相,叫我过来做什么?”老头儿对着他永远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卓癸把事情说了,老头儿白眼直翻,“小子,再过两月老夫就一百零四岁了!师父死的时候寿元一百五十三。他起码有七八十年没出过道观,他的朋友早成鬼了!”
“那你们怎么能活那么久?你又怎么知道这个端木良?”
老头儿哑口无言,最后开始瞎扯,说是师父炼了丹药。至于端木良,是他师父给他讲故事的时候说到过去闯荡天下时有这么一个朋友而已。因为讲的是收鬼的故事,很精彩,他有点印象罢了。
卓癸丢下成老头,跟两女招呼一声,一趟车来到了云梦镇桂花街。
桂花街在镇子边缘,三百三十五号到头,厂子奇大,一直延伸到山脚下去了。卓癸把车停在街边,锁魂一展,有了发现,大概千多平方的作坊,寥寥几个人在干活,没有法力。一片绿荫之后,探不分明了,依稀是个园林。
门口就是那种普通厂房的大门,只是围墙很高,起码有二十来米,大门有监控。卓癸冷冷注视着监控,伸手握拳,“嘭”的一声,爆了监控,抬脚跨进作坊。
作坊内摆满了簸箕条凳,晒着一大片香烛。有人发现他进来,停下手中活,走上前来询问。
“你是谁?”
“卓癸。”
“来干嘛?”
“找端木良。”
那人大吃一惊,仿佛见了鬼一样,瞪着卓癸好一会儿才说道:“没这个人!你走吧!”
这人的表情,连幼儿园小朋友都瞒不过,卓癸脸色一沉正要发火,那一片朦胧中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模样风流潇洒。
“禹叔你去忙吧。”年轻男子面带微笑,待“禹叔”走开后对卓癸礼貌地点头致意,“卓老板?请问卓老板所来何事?”
怕是管得宽先前的电话,让这边知道了他。卓癸看着这个年轻男子的笑,感觉有点厌烦,那是一种很冷漠,很高傲的笑,他讨厌这样子的表情。
“你是家主?”
“不是。”
“那你是谁?能代家主说话?”
“家主是我表叔,是否能代家主说话嘛,那要看卓老板……”
“滚开!”
年轻男子双目骤然一缩,一丝怨毒闪过,但只一瞬间就掩藏了起来,保持着笑容说道:“卓老板想来这里惹事......”
卓癸鬼火乱冒,这他妈装个球啊,突然出手,刹那间就掐住了年轻男子咽喉,蛮力一带,把男子给扯到脚边跪下,力道越来越大。
男子呼吸不畅,一脸惊恐,胡乱抓住卓癸的手死命挣扎。
先前的“禹叔”和其他几人看到这个场面,惊呼一声围了过来。
“来,就死!”
卓癸再一发力,年轻男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那几人急急刹住脚步,骇然看着卓癸,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卓癸浑身戾气找不到地方发泄,又被这倒霉的端木家拿身份,邪火乱升,冷哼一声,越来越用力。
年轻男子已没了动作,嘴角涌出白沫,双眼已经跟个死鱼一样了。
“住手!”朦胧中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如一堵墙,朝卓癸撞来。
卓癸冷笑,毫不在意,年轻男子脸色乌青,离死不远了。
“呼呼”。
朦胧中一阵强烈的法力波动,突然激射出一张符纸,带着一股热浪袭向卓癸。
他冷笑,终于不再装高冷了?随手丢开年轻男子,法力瞬间凝聚,周身一震,吞噬骤然勃发!
“噗”!
如水扑火,符纸刚一近身,竟然诡异地化作一缕青烟,就那么消散掉了。
卓癸一阵气闷,咳了两声,不由自主退后两步,稳稳站定。呵呵,不过如此!他双目似**光,紧紧盯着作坊后那一片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