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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一晃就是几个月过去了,村子里人多嘴杂的,这孤男寡女还带着一个孩子,人家说着就不那么好听了。可是这事我是最清楚,他们两人那是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一直到有一天事情变了,那天你母亲带着你到我们家来玩,走的时候拉下了东西,晚上吃完饭想着串串门就把东西送回去,可是才走到门边就听见房间里咚的一声响,我还以为是你母亲摔倒了,赶紧推门进去。没想到一进去就把我吓了一跳,你母亲正在悬梁自尽,刚刚发出的声响就是踢到板凳的声音。我赶紧叫杨老五来帮忙,没想到他正躺在你母亲的床上光着膀子呼呼大睡,我一看这情形就明白过来,你母亲为什么寻短见。好不容易把你母亲救了下来,她一醒来就抱着我哭,说我为什么要救她,让她死了算了。我也知道这件事是杨老五对不起你母亲,可是我能劝你娘去死嘛!这活生生的一个人,掉进河里都没丢了性命,在说了不是还有你么!你母亲要是就这么走了,留下一个奶娃可怎么办!好劝歹劝的你母亲救先答应我,带着你到我们家住上一段时日。第二天喝了酒的杨老五冷被冷炕的,想起昨天晚上做的禽兽事,屋里屋外的一找见你们娘俩都不见了,这才开始着急起来。”
“你娘带着你这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杨老五是天天到我们家报道,我就劝你母亲说,你这失了忆记不住以前的事,还带着个孩子,这以后如何过日子,既然是和杨老五有了夫妻之实,干脆两人就成了亲,以后互相也好有个照应,你母亲和你的生计也有了着落。最后你母亲为了你,就答应了这件事,可是前提条件是看杨老五的表现,要是表现好就跟他成亲,奔着这句话杨老五也是要好好变现的。这有句话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两人成亲没过久,杨老五就露出了本性,光是我记得的就有几次,你母亲也不是没有跑过,可是每次没跑多远就被找了回来,回来以后只会换来更多的打骂,村里的人都劝过杨老五,可是管不了多久又会那样,再说了你母亲已经与他成亲,别人呀不好管的太多。就这样我看着你母亲一日一日的憔悴苍老,原本漂亮的样子也没有了,就这样煎熬的过了八年,终于在杨老五把你卖了以后爆发了,那日杨老五用卖了你的银钱又去喝了酒,回家后找你母娘扯皮,你母亲一气之下拿着刀,一刀砍在杨老五的手臂上。杨老五被她吓到了,捂着受伤的手臂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当天晚上你母亲把你弟弟哄睡着以后,穿着当年她落水时的那一身衣裳来找我。她跪在地上要我帮她照顾秋生,我问她是不是要到什么地方去,你母亲就告诉了我一个藏在她心里多年的一个秘密。”
“她说她的失忆症已经好了,她记起来她是什么人了,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脸在回去了,可是就是对不起你,说你应该从小就锦衣玉食,被人疼爱。你被卖了人牙子也不知道长大后会不会恨她,如果多年以后你回来村子找她,就让我告诉你你的身世,让你去找你的亲生父亲。他是尚津城一个叫公孙楠的人,只要你拿着什么簪子,你父亲肯定会认你的。她说她对不起你,让你不要恨她。我问她要去哪里她也不说,当晚就走了。第二天秋生去找你母亲,有人说在断肠崖看见过她,秋生跑去断肠崖最后只找回了一只鞋子,人是再也没有回来过。”老太太娓娓道来当年的事情,星澜听了不禁潸然泪下,母亲当年都是为了自己,所以才一直忍受杨老五,不然也许如同菊奶奶说的那样早就不在人世了。
“那秋生呢?”虽然该死的是杨老五,可是杨秋生却是无辜的。
“你母娘失踪后,秋生跟着杨老五有上顿没下顿的过了两年,在他九岁的时候跟我告了别,也离家出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老太太叹息的说道,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劝说星澜的母亲跟杨老五在一起,说不定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当年如果不是我,你母亲也不会过的这么凄惨。”老太太抹抹眼泪,自责的说,为这事这么多年她这心里一直是愧疚的。
星澜并不怪她,当时的那种情形,也没有过多的选择,一个女人怀着孩子不清不楚已经很让人诟病了,然后又被杨老五那个畜生给玷污了,对母亲来说死可能就是最大的解脱,可是因为她的存在母亲不得不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得不一次次的对杨老五妥协。要说归根结底是谁的原因,那就是她自己。“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如果没有我,母亲就不会被杨老五要挟了,自少她还可以回外公家,也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星澜也自责,可是现在不管怎样,母亲都不在了。
公孙逸抱着哭泣的星澜,默默的没有说话,但是从他苍白的指节上能够看出,他现在的心情是有多愤怒。这不是星澜的错,也不是老太太的错,是该死的杨老五,和那群半道截杀他们的土匪。当年他就不信相国寺离着尚津也就一天的路程,以前在哪附近从来都没有过土匪出没的消息,怎么他们刚巧就遇见了。母亲失踪后他和父亲是疯狂的用各种方法也要抓住那些土匪,最终证明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土匪,是有心人士花钱请他们专门截杀他们一家四口的,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追查也再查不出什么线索了,因为知道雇主的人全都被杀了灭口。
所有人的心情都在不怎么好,简单的吃了饭,星澜就告别了老太太离开了,翠花婶子眉开眼笑的站在门口朝着星澜他们挥手,这次最高兴的就数她了,星澜临走的时候又塞给她一锭银子,说是感谢自家老太太当年对她母亲的照顾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