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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日,正好到了冬试考试时间。
自古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好。
秀才再往上,就是考取进士,那时,才是风光无限,中了进士,也就是半只脚踏进了衙门的大门,只要不出意外,都会有官做的。
所以啊,这科举考试,每年都有很多,而这冬试,则是科举的最后一场,考得好,就是进士了,考不好,还要回家做秀才,继续悬梁刺股,苦苦读书,争取下一次再中进士。
刚过辰时三刻,国子监外已经挤满了人,都是各地来的秀才生员,大约有五百多人,准备挤着走上做官的路。
花清扬,也是这五百人中普通的一员。
“少爷,本朝考试,依旧沿袭前朝旧制,考生每人一个小方格,只许在里面待着,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待到考试结束,才给出来。因此,这里是给你备的干粮与水,这两天里只吃这些,可要苦了你了。这里是笔墨纸砚。这个口袋是五十两的银票,如果有什么事,就拿出来用,活动一下。”
“待会儿,我再替你去祭酒大人那里递一张咱们花家的名帖,让祭酒大人照料一下。据说,这位祭酒大人,跟你祖父,是同年的进士,看在这个份上,希望他能暗中帮你一把。”花叔不愧是老管家了,一切想的周周到到,安排的齐全,唯恐有什么失误,耽误花清扬考试,那可是罪过啊!
“花叔,你想的可真周到!不知道,花叔的心,有没有绣花针细啊?”花清扬笑着打趣花叔。
“少爷,别贫嘴了,快准备考试吧!我不在你身边,这两天你自己可要照顾好自己啊!”花叔心中一酸,有些眼红了。
“好了,花叔,没事的,不就是个考试吗,不用担心。”其他人急的要死要活。可是,花清扬却一点紧张都没有,反而笑着安慰花叔。
“少爷,你莫忘了,我们来时,看到的那个小乞丐,你想要为他出气,就要记得,只有做了大官,才有机会,否则,一切都是个空啊!这个社会,就是讲究实力。”
“自信是好事,可是自信过头了,就容易变成自负了。”为了防止花清扬过分自信,给他制造一些压力,让他认真面对考试,花叔只好用这事来刺激花清扬,要让他知道,考上进士,不光是为了他花家,也是为了那个小乞丐,也是所有受苦的人。
听到那个小乞丐,花清扬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花叔,那个小乞丐是个小偷,不值得可怜,可是,为了其他的穷人,为了那个卖包子的大叔,我也一定会考个进士回来,你就放心等着吧!”
正说着,国子监的大门开了,出来一队御林军,当真是盔明甲亮,威风凛凛,各各是熊腰虎背,拿着长枪,往门口一站,如同铁塔一般,十分具有震撼力。自从有了科考以后,历代朝廷都十分重视科考,本朝也不例外。为了防止有人趁科考之际作乱,伤了众位生员,同时也为了显示朝廷的威风,皇帝特地将皇宫中的精锐御林军派出一队,前来帮忙维持考场秩序。
前来考试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哪里见过这等架势,眼见一队凶神恶煞的御林军出来,当下心中也起了害怕之意,不再造次和大声喧哗了,闹闹哄哄的考场,顿时安静下来。
“众位生员,本次冬试,有老夫主持,定当公平公正,众位放心。同时,也盼众位生员安分守己,好好作答,切勿动那邪门歪道的主意,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旦被老夫及诸位监考官抓到,以本朝律例,当革去生员之名,永世不许参加考试。望众位好自为之啊!”
一位须发斑白,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出来讲话。双眼如鹰眼一般,满是严厉与苛责,瞪着你,仿佛要把你心中的想法能瞪出来一般。哪怕你心中有一点不良企图,被他这么一看,也吓得抛到九霄云外,那里还敢再露出来。
“少爷,这位就是当今的国子监祭酒,司徒文志大人,乃是当年与你祖父同榜的进士,通晓古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据说可以倒背论语春秋,学识渊博十分渊博,乃是难得一见的大儒。更可喜的是,为人正直,敢说敢做,在朝廷之上,也是一名大有名气的谏官。此番他主持考试,只要有真才实学,便可以脱颖而出,少爷,就放心答题好了。待到时机成熟,我再去把咱家的帖子递给他,定能让少爷中个进士。”花叔说道。
“巳时已到,请众位生员入监考试,待到两日后的此时,众位就可以出来了。入监之时,只许带吃喝用品,以及笔墨纸砚,其余物品,一律不许带进去。此处有两位国子监博士与众位御林军一一检查,胆敢有违法乱纪者,休怪老夫无情。”
一声锣响,国子监的大门关了起来,只留下两边的偏门生员入监。而且是一个个的过,每个人的东西都要检查,全身都要拍拍,摸摸。
“你,纸上有字,不能带进去。”
“你的砚有些奇怪,待到验过才能使用。”
“你的衣服上有字,脱掉。”
“把你的饼掰开看看。”
“书不能带进去,先收上来。”
当真很严,没多久就抓到一些作弊的,一一揪了出来。
“去,想用银子贿赂,左右,押下去,记下姓名,按律处置。”也有聪明,趁人不注意,本想塞点银子,求个照应,结果被揪了出来,带到后面,等候处置。
这一下,可是震慑了全场,后面的众人,不敢再造次。
正在这时,花清扬发现一个人,正是那天在街上骑马的那个人,宰相的儿子,宇文霸天。此时,他正在被司徒文志盘问,定然是犯了什么错误。
“宇文公子,本监的规矩,只能带一些吃喝的东西,其余物品不能带进考场。你这包袱里的东西,需要验过才能进去。再者,你这只鹰,却是不能带进去的,走马提鹰之徒,岂是我文宣圣王门下子弟所为?今日大考之日,请你慎重,莫要坏了本监的规矩。”
司徒文志显然认识这个宇文霸天,只是冷冷地说道,希望他能自己放弃这些东西,做一个安分的考生。
“放肆,老头,这位是当朝宰相的公子,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如此说话,小心你的脑袋。”说完的,正是那天打人的那两个恶仆之一王大狗,此刻依然十分可恶,尽然敢对祭酒大人出言不逊。
其他的生员一听,顿时安静下来了。宰相的儿子,那可真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谁敢随便惹他,只是不知道国子监祭酒能不能镇得住此人。大家都不敢说话,都在看情况会如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