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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闽见单独带走九尾狐是不可能的事,也应承下我们的要求。
我们谁都知道,蛇卫带是带上了,但怎么做嘛,离开了天王老子,就是蛇闽做主了,蛇闽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可要好好的作证,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有时间证人也找出来让蛇闽将军见一见。”我最后抱了一下九尾狐,佯装交代她几句贴心话,“蛇闽将军为人光明正大,有冤屈有误会他会秉公的。”
蛇闽得到了夸奖,在九尾狐面前更加有面子,气势明显更上一层楼。
九尾狐稍稍垂首,“将军,请随我来,证人们都请好了,他们都可证明玉佩是在我这里的,与安子无关。”
“赶紧去吧,早点证明。俊安子就能早点洗脱罪名。”我催促道,这正和蛇闽的心意,他不耐烦的眉头舒展开来。
蛇闽屁颠屁颠地带走了九尾狐,我的麻烦才真正开始。
“我们现在干嘛?”我快速想着对策,怎么才能支开浓墨我自己“泡澡”。
“阿蓝和蛇闽见面的视频,我分析处拿,寝宫电脑还在吗?”浓墨问。
好机会!“我的电脑好像不在寝宫,就放在分析处。”我电脑就留在寝宫的更衣室,玩游戏是落下的,可我当然不说。
“浓墨,我自己泡过很多次药澡,可以的,阿蓝不在还有那些蛇婢呢。”我多么善解人意,浓墨你就别来陪我泡澡了,拿着你的电脑去分析处吧。
“蛇婢哪有阿蓝熟悉,和阿蓝比,我又比阿蓝熟练,还是我来。”浓墨背上背包,“走,先陪我去拿视频资料。”
我心里是一百万个不愿意,“我,我不要让你再看到伤口,好难看的。”这理由不错,我心里一喜。
撒泼耍赖我在行。
浓墨愣了下,想了足足五秒钟的样子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他轻笑,“我都看过了。”
“我心里有阴影!不让你再看第二次了,那么难看……别!”我捂住他的嘴,堵住他即将脱口的话,“别说你不在乎,我在乎啊!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吧!而且……”我脸红道:“万一我洗着洗着,看着你,我再把持不住,那不是会伤的更严重?”
浓墨不再纠缠我一起泡澡,他也许是想到了某个我在木桶里勾着他不让走的画面,他同意了。
“我看完就回去,现在送你回寝宫。”
“喏。”我一侧身,瞬间从他身边消失,挂在了外面的树杈上,“你当我还是以前的林璇?我分分钟可以回去好吗?这又不是在危机四伏的外面,你还担心什么?我走路摔跤?”
一转身,又回到他的身边,抱着浓墨的胳膊撒娇道:“那以后你背着我好了,你当我的腿,帮我走路,当我的手,喂我吃饭,怎么样?”
浓墨本来滑到我腰间的手僵了僵,转而将我的手从他胳膊上缓缓拨下来,“很好。”他淡淡地说,“那我先走了,好好泡澡。”
我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我看不到浓墨的亮点。我抬起自己的手,灯光下,它白得发亮。
我深吸一口气,望向浓浓的黑夜,夜风抚过手心,微凉。
浓墨,我也觉得……不可能。
浓墨,你心里是怎么打算怎么想的,你想带走谁,又想留下谁。我心里又是怎么想的,我想留下谁,带走谁。
然而,无论是哪种结局,那样的场景,我们都无法承诺,因为实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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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里的药浴还冒着滚滚热气,我伸手在里面捞了一下药渣,“来人,送一盆清水进来。”
蛇婢端来一盆水,见我还穿着浴袍站在一旁,便贴心地问:“王,让我扶你进去。”
“不用了,出去吧,你们几个人看着,别让人进来,谁也不能。”我说着,将被药水浸过的手塞入了清水中,彻底洗去它的影响。
“呕——”我捂着嘴,憋着气,慌忙让她出去,“出去!快啊!不许听不许看!呕——”
清水立刻被墨汁染黑,我像是在努力把内脏都给呕出来,我趴在桌子上,脸部因为呕吐而发红发热,热度从脸部传到了全身,呕吐的感觉真不怎么好。
我偷偷将盆内的黑色液体掀出了后窗,黑色掩入了另一片黑色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就这样自欺欺人地装作真的什么都没有。我的身体依然健康,表面和内里都一样,我是璇王,依然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爱我所爱的。
换了一身浴袍,表示我已经泡过药水了。
披散着头发,对镜而坐。
我笑,镜子里的璇王也跟着笑,还是那张尖瘦的脸,细长的眸子,苍白的皮肤,还有黑亮的头发。
凑近镜子,我掐着脸,苍白里还透着血色。
还是红色的血吗?好像是的。
刀片划过指尖,鲜红的血带着刺痛冒了出来,果然还是红的。
还剩三天,三天,我的血要变成黑色墨汁,办得到吗?
舔掉了伤口处的血,铁锈味的。
我的血也是红色的啊,你尝尝,它也是有铁锈味的呢。
镜子里的我,诡异地笑了。
嗬,我怎么就是不人不妖不仙不怪的东西呢?而这些鲜活的特征怎么就能一步步变成另一种很恐怖的景象呢?
谁也不能给我答案,恐怕我得亲眼看到自己连血也变成墨汁,然后启动计划的最后一步,直到自己的身体外观变成恶心的本真,我才能得到答案吧。
我本就是墨汁啊,又怎会有鲜红的血呢?因为都是假象呢……
“阿璇!”浓墨的声音简直是救命的良药,我的刀已经不听使唤地在手上划了很多痕了,一刀刀告诉我,他们都是鲜血,鲜血,红色的。
“璇王,星君来了。”蛇婢很是称职。
“进来吧,浓墨。”我站了起来,手上的疼痛不算什么,它至少在提醒我,我还是阿璇,我还有三天的生命。
浓墨进来,满意地看到了地上很多药的残渣,“感觉怎么样?”他放下电脑包。
“很好,很舒服。”我说,语气轻快,无半点不高兴。
浓墨很快便发现了桌子上的刀,刀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他顾不得将电脑包放正,身子一挪,笨重的电脑包滚到了地上,“怎么回事?”他又跨到我面前,眼神焦灼,“阿璇,你做了什么?”
“我试试看,我还有没有救。”我高兴地搂住他的脖子,“浓墨,我一点问题没有,我试验了,我还是人哦,你不要担心。”完全是谎言不可能,得半真半假,我的确在实验,但原因我说谎了。
“伤口呢?伤口在哪里?”浓墨恨不能一掌拍死我,“你做什么傻事?我让你乖乖等着周六你乱做什么?!”
我伸出手让他帮我包扎,“高兴比疼痛多,浓墨,看到我没事,你是不是要缓一缓脚步,别走得那么急,我的身体状况允许你多等时间的,不用那么急,也不要慌张。”
等我准备好行吗?别赶在我前面。
浓墨是真的气疯了,他应该是没想到我疯到这个程度,已经开始自残了。他给我包扎的全程都不想搭理我,也不跟我说话,估计是在忍着脾气,他一开口,肯定就要骂我了。
“视频有什么可疑的线索吗?我的斩妖链在哪里?”我问。
“为什么现在都没人来汇报九尾狐和蛇闽的情况啊?我好着急,该不会是蛇闽迷晕了所有蛇卫,然后对九尾狐……”我胡思乱想着。
“要不,你帮我在这绷带上画一个猪头吧,不,画一条蛇好了!算了算了,还是猪时尚时尚最时尚!”
浓墨:“……”我眼看着他的怒气值从压抑着的暴走状态变成了零蛋状态。
“嘿嘿,蛇医的创药效果很好的!不到一小时就能好!”我举着两只手,要他抱,“快背我去见九尾狐他们吧!蛇闽占她便宜了,俊安子会找我拼命的!”
浓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到底是抱还背?”
“都可以啦!”我跳到他腰间,双腿一勾,从正面搂抱着浓墨,“走吧走吧!”
“不考虑换个姿势?”浓墨无奈道。
“不换不换!就这样!”我是只倔强的蛇妖。
浓墨:“……”
“走啊!”我催促道,“门口的你们都让一下让一下。”
浓墨:“……”
“我腿都酸了,胳膊也酸。”我嘟囔着,哥们儿你能出点力吗?哪怕是托一把啊!
“阿璇,你这样……”他顿了顿,“我没办法好好走路……”
“我挡着你啦?那我挪一下……”我双腿攀着他的腰往上爬了一两寸,“那这样呢?”
“哎哟,浓墨你敢摔我!你等着!”我趴在地上扭动着身体,“你给我回来!萧浓墨!啊,我手被摔到了……”
“我看看。”浓墨又折了回来。
“让你跑哈哈!”我双脚一勾,爬到了浓墨的背上,“走吧,本蛇王赏你的机会。”
“阿璇,跟你商量个事。”浓墨似乎是忍了又忍。
唔?这么稀奇,浓墨居然要跟我商量事情。
“说。”我大手一挥。
“换身衣服。”
我:“……”
“这浴袍太漏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