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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资深者,马上就情不自禁地和约翰.李联系到一起,云琦不由自主地提起几分戒心,但马上就苦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味道。
铁锋道:“威尔和凯西都赚了100点。”
云琦安慰道:“你看,他至少是个遵守诺言的人,不必为我担心。”
云琦又道:“在你被机关夹住足踝的时候,为什么你表现的那么誓死如归?也不向其他人呼救?这可不像有着强烈求生欲望的人该表现的样子。”
这也是云琦疑惑的地方,呼救未必唤起他人的良知,但这是种人类的本能表现,或许,习惯轮回世界杀戮的资深者可能在种种磨砺后改变这种本能,但对于新手却不是那么回事。
铁锋有些勉强地一笑:“我很想告诉你,因为我在现实世界的工作就是伴随死亡的地下黑拳,不过这种搪塞人的话不该欺瞒救命恩人。”
这一刻,铁锋双目有些黯然,顿了顿又道:“还记得我、海伦娜还有你都曾自我介绍过吗,偏偏我们对进入初始空间前的一段时间没有一点印象,但在我进入这次任务世』,界后,之前失去的记忆重新苏醒。我想起了一切。”
云琦一怔,其实他在进入《异形大战铁血战士》的时候,也唤醒了失去的记忆,那是,他还并没有想到其他人也遭遇和自己相同的经历。
“那你想起什么,以至于你的让你在危机中忘死搏斗,难道是受记忆的刺激了?”云琦毫不避讳地说。
铁锋既然口承对方是救命恩人,自然不像对墨菲那样选择沉默,言无不尽道:“说起来或许你不相信,我在进入轮回世界之前,竟然已经是死人。”
此话一出,一向坦然的云琦不由震惊了。
死了!难道轮回世界还能死而复生不成?这怎么可能?
如此匪夷所思,就算轮回世界可以复制一个又一个的电影剧本,成为冒险者奋斗的天堂和地狱,也没有死者复生这样让他震惊的。
如果真是如铁锋所言,那么这个世界的神秘度又上升了数个等级,完全超出人类的认知范畴。
只听铁锋继续道:“我本是职业摔跤手,被人陷害而不得已去打黑拳还债,最后却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老婆死了,女儿也被害死了,已经死去的我重生又能如何?”
话中带着无限的内疚和愤恨,云琦听得出,目前他心中的内疚大于愤恨,以至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人,一旦失去希望,便形同丧尸,这个时候,再多的激励都是无用。
怪不得铁锋在被同伴抛弃后,仍然舍命抵抗,而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将枪口转向背叛者。
不过这难不倒心理学高材生。
“那你更应该振奋起来,上天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难道你就这样自甘堕落,放弃上天的厚爱吗?”
铁锋面色消沉:“我最珍爱的家人离我而去,就算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啪的一声,云琦在被人惊讶的目光下给了铁锋一个响亮的掌掴:“没志气的东西!难道你不想复活她们?”
“复活?”铁锋原本无神的目光闪过一丝精芒,显然,这两个字给他带来极大的刺激。
“你忘了进入新手任务前,教官提到过的轮回塔吗?”
轮回塔,只要有资格进入,就能完成一个心愿,无论是重生还是永生。
对于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最有效的振奋仿佛不是讲大道理,更不是激将法,而是从最根本的心结处入手。
铁锋就是因为太恋家,无法接受失去家人的打击,这才意志消沉。
既然他失去生活目标,那就给他创造一个目标。
果然,铁锋这话后,眼中恢复了以往的神采,只是犹豫了一下,弱弱地问了一句:“我能走到轮回塔哪一步吗?”
“为什么不能?别忘了,这是个创造奇迹的世界。你的死而复生不就说明了一切吗?”云琦顿了顿,抓住铁锋满是老茧的粗糙手掌,语重心长地道:“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只要努力,终有一天,我们一起踏入最终的轮回圣塔。”
看着情感表露、双目炙热的云琦,铁锋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也有要拯救的人。
只是在云琦抓住自己手的刹那,铁锋隐约感到手中多了一物,但他没有去看手中物件的举动,反而重重地点头:“放心吧,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
云琦知道,还有一句话铁锋没说:怂恿约翰.李三人抛弃他的,很有可能是墨菲在背后唆使。
从刚才在密道中,云琦窥视到下面发生的一切,在铁锋陷入危机时,约翰.李的背信弃义看在眼里,墨菲的冷漠无情何尝不尽收眼底?
这也是云琦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作为一个资深者,应该明白,在绝地反击这样的模式中,团结大家的力量是渡过难关的最佳行动方式。
难道是墨菲报复铁锋不肯向他交代任务世界的情况?
这个答案不太靠谱,但也不能排除,毕竟在云琦放过重伤中的约翰.李,墨菲就突然出手杀死他。如果不是云琦本就对约翰.李动了杀机,这样冒失的行为无疑是一种挑衅。
带着这个疑问,三人随着飞行探查器指示的路线,踏上新的征途。
……
似乎是印证云琦分兵两路的判断(本打算分兵三路,因为伍兹拥有导向天赋的关系,威尔如愿以偿地和铁锋安排在一起),三人没再遇到异形的再一次进攻。
三人一路无语,连神经大条的山德鲁也觉察到气氛的不对劲,偏偏又找不出原因。
行进的两小时后,三人找了一处易于防守的地方坐下歇息。
云琦从纹章中取出富含高热量的压缩食品,一语不发地分给另外二人。
山德鲁没有接压缩食品,却在周围设下四个金属圆环,并告诉云琦,这是一种屏蔽气味的仪器,每个价值50点,而它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将烹煮食物引起的香味隔绝,不让它们散开出去,免去被敌人发现的顾虑。
完成这一工作后,山德鲁取出新鲜肉类,就地生火烧烤,刚才的激烈战斗耗去了不少体力,急需进补美食,以及美味带来的松弛。
倒是墨菲变出制作精美的金色咖啡壶,倒入清水,烧上慢慢的一壶热咖啡。
随着水开,空间中弥漫起悠远深长的香气,久久缭绕不散,证明咖啡的品质和烹制手法都无可挑剔。
就连冷淡的云琦都受不住香气的诱惑,不由自主地抽动两下鼻子:“猫屎咖啡?”
寡言的墨菲难道地报以一个微笑:“好鼻子,确实是猫屎咖啡。来一杯?”
猫屎咖啡,全称麝香猫咖啡,原产于印度尼西亚,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每磅高达数百美元。它是由麝香猫的粪便中提取出来后加工完成,麝香猫吃下成熟的咖啡果实,经过消化系统排出体外后,由于经过胃的发酵,产出的咖啡别有一番滋味,成为国际市场上的抢手货。
云琦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墨菲很识趣地给他先泡上一杯,容器是有着中国风的瓷器,在咖啡浓郁异香的熏染下,蒙上一层复古味。
云琦呷了一口,味道纯正香醇。
这种咖啡的制作原理,是利用咖啡豆在猫胃中完成发酵后,破坏蛋白质,产生短肽和更多的自由氨基酸,降低咖啡中的苦涩味,仅仅是品上一口,就能深切地体会到那不可思议的浓郁,几乎像糖浆一样,这种丰富圆润的香甜口感是其他咖啡没有的。
墨菲没有再去动烧好的咖啡,反而凑近云琦说:“原来你是品尝咖啡的行家。”
这世上在没有比用美味作为沟通桥梁更适合的东西了。
一下子,先前尴尬的气氛放松不少。
云琦很享受地呷了一口,说:“以前在韦恩拉斯维加斯酒店品用过,终生难忘,可惜在其他地方都买不到最正宗的猫屎咖啡,要么是工业化生产的代替品,要么是西贝货,真正原生态可不好搞。”
墨菲笑着道:“初始空间产物,童叟无欺,绝无假货,50轮回点一大包,可以享受三个月。”
随着气氛的缓解,墨菲的话匣子打开了,他楸准机会说:“你是个很有潜力的新人,不要否认,约翰.李至少经历过四个任务世界,虽然人品很有问题,但实力是不可盖的。”
云琦只是礼貌性的哦了一声。
见对方没有插话,墨菲有些失望,但又不能就此结束话题,继续道:“在轮回世界,弱者是得不到强者的怜悯,唯有强者才能得到强者的认同。”
云琦放下瓷器茶杯,突然道:“那你对铁锋的袖手旁观就是基于这种准则喽?”
本来稍加缓解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凝固些许。
山德鲁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马上殷勤地放下烤架上正在翻转着吱吱冒油的半熟烤肉,大大咧咧地拿起一只空杯,麻利地给墨菲满上一杯,随后,从地上摆放的糖罐中取出一块方状的蔗糖,轻轻放入猫屎咖啡中,等糖块完全化开,又在递给墨菲前陆续补上三块蔗糖。
墨菲很自然地接过递来的咖啡,朝山德鲁示意感谢地点点头,如牛嚼牡丹般痛饮一大块,直到咖啡减半,这才放下。
“你是在为刚才我没有出手救你朋友的事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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