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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情境到底把对面本准备打劫的人吓了一跳,尤其是早先就留守在此的人,根本没听说会有这一茬,顿时也是愣在那儿。
“救命、救命啊,后头有鬼追、追杀我们……”那人本就上气不接下气,这么一喊没差直接嗝屁了。他喘了几口,见面前的人无动于衷,怕是不相信他说的,禁不住又说道:“真的,后头有鬼,我们好些弟兄都拉在后头呢,那些鬼青面獠牙的很是恐怖,看,这都是那些鬼干的。”
月夜下,说话的人比比自己,又指指自己身后的商队成员,全是驱车赶车的车夫,只见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暗色的血迹。
青峰寨的弟兄们看了也知他们没有说谎,不过他们更知道这是他们大当家设计的,当下有人按着计划说道:“鬼什么鬼,这青天白日的……不对,总之根本没有鬼,别瞎说了。”
“真的、真的,就在我们后面。”那人一说,身后的人也跟着附和。这群人刚被吓得惊魂未定,现在是见到个人都倍感亲切,尽管明知这时候在这里守着的人未必是好人,但坏人总比鬼好吧,至少还是人啊。
“嘿,别胡说,现在赶紧把你们手头的货交出来,这样还能留你们一条小命。”落下恐吓的人扛着大刀,饶是夜晚,那蹭凉的大刀还是泛着暗暗的银光,一如头顶那时隐时现的月亮所泛出的光亮。
站在最前头的那位缩缩脖子,怯弱地说道:“可是……可是……”
这说话的是商队的领头,他平日里手脚不快,但这次为了逃跑跑得那叫一个利索,以至于等他反应过来,给他们做保镖的私军全拉在了后头,看样子是在对付鬼。一想到那些鬼,领头又哆嗦了下,那可是鬼啊,别看那些私军表面上风光,实际上也是一群饭桶,就知道占他们便宜,蹭他们吃喝,拳脚功夫顶多也就比他们强一点,眼下要对付那些鬼,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那领头哆哆嗦嗦地还在衡量利弊,但青峰寨的弟兄可没耐心等他们答复,大当家的可交代了,务必赶紧地把货运到山上。
“快点!把你的决定说出来。”这话只是说说,其实管他同不同意都得把货物抢过来。
领头那人身上隐约可见的肥肉抖了两抖,随后就见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壮士,不是我不肯,实在是……”
“废话真多。”站在前头的人挥挥手,冲身后的人喊道,“弟兄们,上,抢了他们的货,然后把他们绑了丢回去。”
“不、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那领头一脸哭丧的表情,却还是努力赔笑着。开玩笑,后头可有鬼啊,再说了看那帮子有去无回的私军就知道那几个鬼有多厉害了,被绑着往回丢岂不是小命都没了。然而青峰寨的人在寨子里都是好相与的,可一旦出了山那可都是罗刹,自然权当自己没听见那领头的话,该干嘛干嘛的。
那领头一见势头不好,哪还管身后的货物,赶紧上了马一溜烟地往前逃去。剩下的人见领头的跑了,心想自己再不跑就晚了,甩着鞭子也要逃。
“喂,我说你们能走了吗?”早有人看准他们准备驾着马车离开,几个人立马扯住缰绳不让那几匹马乱动,惊闻这几个人倒抽了口气,接着又道:“要走可以,把货物留下。”
“你们、你们简直目无王法,欺人太甚了,你们可知这是谁的货……”
可惜这人没把话说完,就被人一把揪下马车胖揍了一顿。周围几个见此只觉得自己骨头也疼了起来,忙不迭丢下马鞭往黑黢黢的前方逃去,不一会儿附近就只剩下自己人了。
看着摆在面前的三四辆马车,众人相视一眼,只觉得这也忒简单了点。话说这么简单的活计,真得没人跟他们抢么?但不管如何,一群人还是在查看了箱子里的东西后,连忙将箱子连同马车一起往虚山上赶去。
另一边,凌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踢开面前的人后,就冲正陷入战局的几人发出哨声,几个人心领神会,开始摆脱眼前的敌人。
敌人正是之前那领头口中的私军,表面上看起来厉害极了,但实际上只要相处几天就知道这根本是群草包。那领头一开始也以为这会是群很厉害的人,一直到后来到了千和城才无意间知道这根本就是群临时组成的乌合之众,虽接受过几天训练,但到底不经打。
凌深也是在交手后才发现这群人根本是绣花枕头,太不经打了,不过也正因此,才令他们轻轻松松就切断了这些人与货物间的联系。
凌深等人已经准备撤了,只是碍于这群人虽功夫不佳,却着实有些缠人,就有些被拖住脚步的感觉。
正这时,别处忽得传来乒乒乓乓兵器相击的声音,并且声势浩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还在交手的人也都听到了,心下虽都疑惑着,但到底不敢在打架的时候走神。只是下一刻,原先晦暗的官道上忽得闪过几道银芒,就听破空声划过,几只羽箭跟着射过来,或入了泥土,或钉在人身体上,刹那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凌深所带的人并没有被羽箭射中的,但敌在暗,况也不知来人是谁,不得不防。最后他冲几个人打了个手势,趁着这私军被隐藏在暗的敌人算计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带着人隐入暗处。
一到稍显安全的地方,凌深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是了,那是一张木制的青面獠牙鬼面具,跟着他的几个人人脸一张,当时一冲出去,迎着月光特别有气氛,吓得那帮子只知道喝酒吃茶的龟孙子顿时做鸟兽状四散开去,一时间只剩下给他们当保镖的私军留了下来。私军还算给力,起初显然也被吓到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在装神弄鬼。
凌深是不在意有多少人识破他们,他的本意本就不是靠这种低智商的欺骗,而是想要将这群人分开,而事实上他的确也成功了。
“知道是谁么?”扯下面具的凌深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看向身后的战场,那地方光线昏暗,但还能辨别出是有人在打架,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趁火打劫,而且人数众多。凌深是不认识那群人的,不是因为看不清楚,而是他确实不知道今晚竟然会有人跟他们做同样的事。
回答凌深的并非杨普或小枪使,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这群人的身份,反倒是站在他们身边的一弟兄,在隐约看清楚那群人的身影后,忽得扯下面具低叫出声:“竟是那个母夜叉!”
“母夜叉?”凌深挑挑眉,看向身旁的人。这次他所带的几个人身手都挺不错的。虽不能和杨普小枪使相比,但总比剩下的人强多了。眼下连这人都激动地称呼来人为母夜叉,凌深不得不思考这三个字所对应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隔壁隔壁山头的,”那人凑近来,随后就又说道,“那个母夜叉可厉害了,整个山头都是男的就她一女的坐镇山寨,若不是为人凶悍了点,名声臭了点,倒也勉强算是个巾帼英雄。嘿~大当家的,我跟你说勒,当家的见着这位都要躲着走……”
“哦?为什么?”凌深觉得有趣,挑着眉问道。
“还能有什么,男的么跟个婆娘打多丢分啊。”
凌深:“…………”
大当家的觉得自己是被调戏了,这种理由还能如此自豪地说出来,是有多傻呢。
背后官道上隐约还传来质问声:“说!货物去哪里了?”凌深侧耳分辨了下,发现这声音果然是个女的,听起来年纪也并不大,极有可能是个姑娘。
凌深偏头想了下,发现自己穿越至今遇到的姑娘有限,而真正有过接触的除了那几位大婶就只有一位作风相当彪悍的嫂子了,连同这次遇到的这位母夜叉,他愕然发现竟是连个正常的姑娘都没有。
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当家的心里过了遍,转个身就带着人回了虚山上的帐篷,而至于那些私军最后会怎么样,很可惜这并非他所关心的。
几个人回了虚山,带着货物的人早已候在帐篷外了,此刻见大当家的回来了,脸上皆露出兴奋来。
“大当家的神机妙算,”站在最前头的狗腿地凑上来,笑得眼睛都迷成条缝了,“我之前还奇怪你出门的时候为什么特地问先生要了祭拜用的面具,原来是准备吓唬人的啊。”
凌深却是将手中那染血的面具丢给这人,径直问道:“那几个箱子看了么?”
“还没看呢,等着大当家的你来。”那人颤着手接过面具,末了还不忘继续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