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浓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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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日她见到玄女和水神双双赤身共卧一床,悲痛之下,到附近的仙店内以酒消愁,醉酒时,她恍惚看到水神出现,并将她带离了仙店,扶着她的人依然如以往一样温声细语,她连声质问为何,那人在她耳边承诺,此生只要她一人,清酒的烈性加上痛与爱相融,梓甯迷迷糊糊被人压在了床上,那人在她耳边爱语不断,一如往常,她卸下了心房,同时也失了身。
醒来时,才知一朝糊涂错了事,而她爱的人却满脸寒若冰霜的站在三丈外,冷冷的看着她。
糊涂之时,行糊涂之事,糊涂之时,蒙了糊涂之心。
若那日梓甯突见玄女和水神共卧一床时,梓甯不被表现迷惑,理智尚存,对两人信任尚在,应能心细发现两人异样,若是如此,或许这场被人精心设计的阴谋便不会发生。
可万事没有或许,所以她的悲剧还在继续。
听了梓甯之言,玄女惊愕,呐呐不语。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梓甯,尽管,她与水神清白,源起之由是因她,深深的负罪囚禁着她,让她也默了声。
一月过去了,水神没有露身。
仙宫内传出,天东有意与天西结亲,天东天帝欲将天东第一美人瑶姬送往天西,与水神结连理,水神并没有及时回复,同时亦未回绝天东之意,一时间,天西之境漫出各色流言,其中最多的当属,梓甯失了水神垂爱。
闻得此消息时,梓甯默默的看了一日仙宫的方向,当晚,拔了院中所有丹桂。
两月过去了,水神没有露身。
白瑬因梓甯而死,白狐族中四大长老找上门,言辞激烈要梓甯偿命,显然,白狐一族知晓了梓甯失了水神垂爱,知奈何不了水神,只有将仇视的矛头指向她。
梓甯压抑许久的情绪寻到了发泄口,加之玄女相助,四大长老被重伤,狼狈逃离。
三月过去了,水神没有露身。
水神抛弃梓甯之事,不知怎的被梓淑得知,梓淑找水神理论,水神避而不见,当日,愤然之下,梓淑大闹仙宫,无果,被梓甯带回。
“姐,跟我回族吧!”
梓甯空洞摇头,眸中已没了泪。
“区区一个水神而已,这样的负心男子,咱们不要也罢!”
梓甯没有反应。
“赤鱬不出懦弱之人,一个男子便让你死了心,你怎配为赤鱬族人!”
劝说,激将,各种言语轮番用上,可无论梓淑说什么,梓甯皆是木然。
见梓甯心死模样,梓淑忿怒之下,拂袖离开。
玄女心愧之感更甚,她还有何颜面,再留于此。
离开,可她又如何忍心让梓甯孤身迎难。
她不惧厄运,可将厄运带予他人,却是她之罪。
心罪最是难恕,玄女陷入前所未有的负罪和自责中。
难道她真的只能带来厄运吗?
她默默仰头看苍天,她该如何与命运抗争,该如何让梓甯心伤不再,又该如何让曾眷顾梓甯的美好重归!
她到底该怎么拯救这一切不该有的过错,思虑百般,却无办法,哀伤溢出眸。
她也曾瞒着梓甯去找过水神,然而,水神对她,也选择了避而不见。
四月过去了,水神没有露身。
天东与天西联姻一事,仙宫内的水神终于有了回复。
允!
简单一字,让天西炸开了锅,也斩断了梓甯唯一的希望。
最绝望的却不止于此,梓甯平坦了数百年的小腹在最不合适的时机悄然隆起。
孩子是谁的,不得而知。
以时间推算,白瑬和水神皆有可能。
可无论是谁的,这个时候,她都不愿留下腹中之子。
赤鱬族属异族,其族中之人化形成人后,一旦怀孕只能生下腹中之子,若不然,只能魂魄脱体,以灵魂为引,方可将腹中之子剥离身体,而灵魂脱体后,赤鱬族身体便成半死之状,想再回身体,极难,除非有仙人愿以毕生修为为代价,将其体内的仙气尽数度给已离魂的半死之体,唤醒半死之体后,离体的灵魂方可再回体内,然而,就算灵魂归体再活,彼时的赤鱬族人也与凡人无疑,修为尽无。
这样的代价太大,所以赤鱬族受孕都会深思熟虑,且通常不会不要腹中之子。
但梓甯没有多想,毅然决定舍了那孩子。
玄女自知没资格劝说,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梓甯变成活死人,她如何愿。
梓甯固执着她的坚决,玄女在心中思量着自己的打算。
她执意如此,她只好拼尽一身修为,助她再活。
反正,她曾失过一次修为,无惧再失一次。
以毕生修为,换梓甯重获新生,值!
玄女之脑,尹灵儿叹息感慨,两女都是被命运捉弄之人,老天何其不公,任恶者逍遥,任善者坎坷。
玄女决意,她选择沉默,若换作是她,亦会如此,被打倒不可怕,只要能重新站起,前方就还有阳光。
无月之夜,万物俱籁,静无风,星空上覆了黑云,失了原有的辉泽,自那日梓甯将丹桂拔除后,院里只余清水无鱼的湖和未清理干净的残叶,白日时,不知从何处飘来几张红色枫叶落在湖面上,似琉璃冰地上的赤掌,显得突兀而孤零。
屋内灯光晦暗,梓甯盘腿坐于踏,玄女为其护法。
想将腹中孩子剥离身体,并非朝夕能完成。
直到亲眼所见剥子离体的过程,才知,为何此事被赤鱬族称为不可为之事。
梓甯需用灵魂牵引腹中之子出体,而在此之前,她要忍受剥魂之痛,比凌迟更痛的磨难压榨着梓甯之身,痛感刺激出的冷汗浸湿了衣裙,她咬牙隐忍,未曾呼痛,咬得深了,牙齿在唇上留下斑斑血印,细小血流顺着唇瓣滴落,她体内法力的流失比想象中要快,在经过一个白日的施法后,她红润的面色瞬间青白,虽不言,但痛感刺激身体的反应,观之即可知。
玄女看得心疼,脑海中,尹灵儿怒怜交加。
怒命运对梓甯不公,怒她为何为情这般倔强,怒算计之人毒心辣手却苟活于世。
怜命运不公梓甯却隐忍,怜她为情所累默咽苦楚,怜她被人算计却不知,狠心摧己。
另一边,玄女看得不忍,几次出言,皆被梓甯咬牙拒绝。
直至凌晨时分,剥魂之痛过去,然而,真正的煎熬才刚刚开始。
梓甯体内的法力已没法控制灵魂牵引出腹中之子,引子出体,只得玄女相助。
玄女没有犹豫,将自己体内的仙气及时补给与她。
仙气直达梓甯小腹,未成形的孩子尚是一颗形似鸡蛋的圆珠,在梓甯小腹处闪烁不定,梓甯要它出体,它却不愿,两厢抗争下,梓甯体内的营养迅速被它汲取,可见乒乓球大小的圆珠在长大,圆珠越大,剥体越难,且营养的流失,让梓甯消瘦,饱满的脸颊凹陷能见颧骨,若营养吸尽,梓甯的灵魂很有可能面临被圆珠汲取的风险,这一状况,玄女和梓甯皆未料及。
梓甯最后做了一个决定,要那孩子胎死腹中,这是唯一阻止它长大的途径,尹灵儿叹息,虽不人道,却只能如此,孩子未成形,尚未经历生命特征,可梓甯已活了数万年,自然保梓甯更重要。
玄女将仙气径直注入腹部,击杀孩子的同时,梓甯亦在遭受痛苦,可她依然咬牙未吭声。
孩子死于腹中,没了抗衡之力,剥子离体顺利很多。
亥时,孩子成功出体,于此同时,梓甯之体也没了生机。
饱满的身体瘦骨如柴,汗水在两人身下漫开,凋零的活力让屋中死气沉沉,若非玄女输出的仙气支撑,梓甯身体已如华发老妪。
一切完成,玄女却没有停止向梓甯体内输送仙气,仙气还在继续填入梓甯没了生机的躯体,梓甯聪慧,岂会不知她意。
用尽了言语劝说,玄女不闻,执意心中之想。
她想赎罪,让梓甯新生,她心中罪感才会缓解。
梓甯不愿玄女牺牲自我,成全她,只因,今生,她心已死。
这般情况下,梓甯做了一个决然之举。
灵魂不归体,梓甯将自己的魂魄封印在了其师传授珍宝美人遮面之中。
玄女阻止,已迟。
没了法力支撑,梓甯身体瞬间衰老。
“妹妹,我最后拜托你一事。”
玄女抿唇不应,转而将法力注入美人遮面,试图解了封印,放出梓甯灵魂。
“妹妹别虚费法力,此封印除了我,无人能解。”
“你为何要如此?纵然你与水神不复从前,但也不至……”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我不想你为我……”梓甯语气悲凉,不愿多说此事,转而梓甯哀求道,“妹妹,此事只有你能帮我,求你……”
玄女叹了口气,终是应了下来。
“你将封印了我魂魄的美人遮面速速送回赤鱬族,我族有训,族人亡逝,灵魂需归族。”
“若梓淑问起……”
“如实告知,我族有一秘术,能助人忘却前尘,待我真身化于天地,让梓淑启用秘术,助我忘前尘,复重生……”
她可新生,但此前,必须忘却前尘,玄女明她意,一口应下她之请。
卯时,晨阳朝起,玄女带着美人遮面,毅然离开仙院。
她前脚刚走,四月未曾踏足仙院的水神兀然现了身。
彼时,满园的丹桂不知所踪,花香四溢变荒芜凋零,连雀鸟都不愿顿住,远远振翅飞走,踩着狼藉之土入屋,屋中空无一人,只有一具没了生机的老妪尸体,看到这一幕,他双眸血红。
直至见到梓甯了无生机的躯壳那一刻,水神才暮然觉醒梓甯于他的重要性,然而,知道了又如何,一切皆已迟。
跟在水神身后的西海龙王妃掩嘴娇呼,“梓甯仙子这是引狼入室啊!定是那贱奴趁长兄冷落仙子之际,下手杀了她……”
“长兄向来谨慎,又对梓甯仙子一往情深,怎会无故与那贱奴共卧一床,还恰巧被梓甯仙子撞见,这也定是那贱奴施的奸计……”
“梓甯仙子被污之事,兴许亦是贱奴与白瑬联手所为……”
西海龙王妃趁机在旁煽语,明明是毫无根据之言,但水神已被怒和伤蒙了心智,信了妄言,将引发悲剧的所有过错指向了玄女。
水神在梓甯了无生机的躯体内放了一颗归元珠,时光在那具尸体上倒流,老妪再复年轻饱满,之后,水神将梓甯恢复年轻的尸体收入水晶棺材,并冷藏在仙宫之下的玄冰之中,且于当日,对玄女下了杀令:极恶之女,罪不可恕,见者,杀无赦!
此令一出,玄女踏上逃亡之途。
梓甯灵魂虽被封印在美人遮面之中,但还可通过神识与玄女交流,亦能知晓外界情形,见玄女无故被水神追杀,梓甯既怒且悲。
她怒,昔日恩爱化冤仇,她悲,故人旧情不念,狠心下杀手。
玄女冷然,天下男子皆负心,何可信,何可托!
玄女脑中的尹灵儿亦怒,纵使恩爱不再,玄女于他,无冤无仇,水神此举非君子之为。
水神并没详细言明因何要杀玄女,故而,她们皆不知水神实是因梓甯之死才对玄女下了杀令,以她们的猜测,水神突然要取玄女之命,或是因为西海龙王妃,龙王妃乃水神之妹,一直对玄女存有灭杀之心,此前水神看在梓甯面下,对玄女稍有维护,而如今,水神对梓甯已失了垂爱,便没理由再维护她,这时若龙王妃求自家兄长取了玄女之命,没了梓甯这层顾虑,水神自然会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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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们周末愉快~
周末是景景存稿的日子,不过最近状况不是很好,所以~存稿过程不太顺利,叹息,愧对美人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