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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忒弥斯!希露德!”杨招过了两个女性成员,在她们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而后就见阿尔忒弥斯干脆地点了点头,希露德则是面露难色,面色微红地点了点头。
天隐正想问杨说了些什么,就见阿尔忒弥斯拿着反曲弓突然站上了掩体,抬手就是一箭,吓了天隐一跳。只见箭体破风而去,直直地射进了因蒂克斯的胸膛!
而后,因蒂克斯带着一脸的惊奇,缓缓地瘫倒在了地上,慢慢地合上了眼帘……死、死了?天隐被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震惊了,就、就这样射死了因蒂克斯?这就是杨想出来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然而,天隐来不及将胸中如烈焰翻浆般的怒火喷发出来,就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弄愣了——希露德竟然也站到了掩体上,解开了女仆装上衣的扣子,露出了雪白的香肩和上半部滚圆的酥胸……希露德原本就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还自然流露着温柔婉约的气质,现在又加上了红红的面颊和浓浓的害羞感,看得天隐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忘记了此时还在搏命的战场,只想就这样不顾一切地看着这个美好的女孩儿……
“女、女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远处的混混们骚动了起来,各种下流的口哨、呼号、叫声,将天隐拉回了现实,天隐刚想开口叫希露德和阿尔忒弥斯下来,就见阿尔忒弥斯也做了跟希露德一样的动作——微黑而健康的肌肤、健美洗炼的身材,配合上阿尔忒弥斯自内而外的野性和凶悍挑衅的眼神,彻彻底底地挑逗着雄性的征服*。
“这个妞够味道,老子要了!”“这匹野马是老子的!”“老子要换着花样玩这两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失去理智的混混们立刻大呼小叫着冲了出来,向着希露德和阿尔忒弥斯所在的地方就跑了过来。完全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想象力,就可以知道一旦被这群脑子中只有*的混混抓住,会发生什么。
当然,如果一个能单挑北美棕熊的和一个能自行制造炸弹的存在,可以被轻易地抓住的话。就见阿尔忒弥斯和希露德突然眼神一凛,前者举箭就射,后者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型炸弹丢了出去,跑在最前面的两个混混就死在了自己的妄想之中。
“都他妈给老子回来!”飞机头一声大喝,令跑在后面的几个混混停止了脚步,然而由于阿尔忒弥斯用的是强劲的反曲弓加上又是在高处,混混们又丢下了一具尸体才撤了回来。
“啪!”飞机头抡起大木棒直接将擅自跑出去的一个混混打翻在地,那个混混刚刚好压在因蒂克斯的身上,只见那个混混突然身体一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飞机头的木棒已经落了下来,将混混的头像西红柿一般砸了个稀烂。
“都他妈的给老子听好了!没有老子的允许,谁、他、妈、的都不准擅自行动!”
原本因两个风格各异的艳美女人诱惑而躁动不已的混混们,看到近在眼前的死亡,立刻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定定地等着残虐的飞机头下命令。
“5个人一组,给老子出来4组!兰斯洛,你带领1组!”飞机头大吼着,混混们竟然没用分配就自行分好了组,除了有四个站在飞机头身边,其余的整整齐齐地按组站好了静待飞机头接下来的指示。
“你!还有你!你们两组带好匕首和木棒,从两边夹击那群狗东西!你!带你们组从正面攻过去!兰斯洛!你带人拿好轻弩掩护!听好了,不要想着直接拿下对手!只要能安全接近他们的掩体就行!谁他妈知道掩体后面有什么!”飞机头想到栎树林里被钉死的倒霉鬼,觉得还是小心行动为妙。
混混们对于近在眼前的美色虽然垂涎,但是刚刚死去的就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为了让自己的下半身还有机会舒爽,还是要听飞机头的指挥。只见负责攻坚的三组人分散站成了一个凹状弧形,刺猬头的轻弩组则是站在弧形后面,可以利用人与人之间的空隙进行射击掩护。混混们就这样井然有序地、慢慢地,朝着天隐等人藏匿的掩体走去。
在飞机头调度混混们的时候,天隐一方也没有闲着,杨先是叫下来了阿尔忒弥斯和希露德。虽然没有获得更进一步的战果,但是两个女孩儿已经充分地达成了杨预期中的效果——让混混们来进攻。
“别露头!我们退到第二道壕沟去!”杨说着,示意众人俯身移动,因为天隐等人处于高处又有掩体遮挡,所以接近中的混混们是看不到天隐等人的动向的。
避过陷阱,众人迅速地藏在了半人多高一人宽的壕沟里,在小心翼翼移动的混混们接近之前,杨还有时间解释作战方式及内容。
“等敌人进了轻弩的攻击范围,优先打掉他们的弩手!只要他们没有远程攻击,对我们的威胁就会小很多。”杨对于己方的近战实力是相当信任的,“之后进行肉搏战时,一击得手就后撤到树屋,在外部战斗的根本目的不在于直接打赢他们,而是尽可能地消耗他们的战斗力、让他们减员。”
“他们有5个弩手!”天隐知道现在不是纠结因蒂克斯的事情的时候,在心底里,天隐是愿意相信认真起来的杨的,但是信任归信任,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怎么了?”杨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轻弩,递给了天隐一个弹弓,这是阿尔忒弥斯带来的弹弓,弹力相当的大,小石子、泥土块、树枝什么都可以当弹子。但是看着阿尔忒弥斯手里的反曲弓,卡朋特、希露德和一脸坏笑的杨的轻弩,天隐总觉得弹弓有点逊色,话又说回来,杨到底认没认真啊?天隐突然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自己是不是太容易轻信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的确是有五把远程武器。
脚步声越来越强,前排的混混已经越过了掩体!但是除了两道壕沟并没看到人,不过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人是躲到壕沟里去了。如果就这样走过去看看人在哪里未免太危险了,混混们虽然被*冲昏了头脑,但说到底并不是没有脑子。
于是前排的混混停下来等后排的弩手来,他们可以站在掩体上利用高度找出敌人躲在哪里了,而后用轻弩攻击。混混们的想法是没有错的,然而,他们忽略了一个简单的物理学原理——光路是可逆的,也就是站在掩体上的弩手如果可以看到并且可以射到壕沟里的敌人的话,那么壕沟里的敌人也一定可以看到并且可以射到掩体上的弩手。
至于哪一边能在最初也是最后的交锋中胜出,在弩手们站上掩体的一瞬间就分了出来,之间天隐五人突然站了起来,分别瞄准了与自己站位对应的弩手。一轮齐射,电石火光之间,“噗通”、“噗通”,五个拿着轻弩的混混倒下了四个,从他们额头正中央的箭矢和圆睁的双眼中,可以看出他们的震惊与不甘!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蛮厉害的嘛!哈哈哈哈!”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弩手,是用轻弩横在脸前挡住了天隐泥弹的刺猬头。
“撤!”因为敌人的远程战力没有全灭,所以杨丝毫不恋战,趁着手持近战武器的混混们没有全部涌上来,当机立断,指挥撤退。撤退的目的地,就是前方不远处的树屋,那里有足够的武器和物资,完全可以大打一场持久战。
然而,残存下来的刺猬头弩手,终究是个隐患,虽然在天隐等人撤退的时间里基本只能射出一箭,但是这一箭或许就会造成足以扭转战局的影响!既然已经失去解决刺猬头的最佳时机,那就想办法尽可能减小损失,杨一挥手,示意五个人分开跑。
跑得最快的是卡朋特和阿尔忒弥斯,他们已经分别用软梯登上了离地约2米的树屋,紧随其后的是杨和天隐,希露德稍微慢了一点点。
“呀!”就在天隐已经摸到了软梯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希露德的痛叫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被刺猬头射中了小腿!并且,刺猬头已经开始装第二支弩箭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天隐直接回了头,扶起了摔倒在地的希露德,与此同时,刺猬头的第二支弩箭也射出来了,直直地飞向了天隐的胸口!
“嗯——”只见一个人影掠过挡在了天隐前面,原来是杨!他侧身用手臂硬接了刺猬头射过来的弩箭,此时正痛得直哼哼,“快走!”
看到刺猬头又在上第三支弩箭,天隐也知道现在不是婆婆妈妈道谢的时候,二话不说扛起希露德就跑向了软梯。或许是这段时间的体能锻炼起了作用,天隐竟然单手配合脚就上了绳梯!
“铛!”天隐刚准备爬到树屋中层,一支弩箭蹭着裤腿钉到了榕树主干上,看着渗出丝丝血珠的小腿,天隐后背不禁流下了涔涔冷汗,毫不迟疑,立刻沿着嵌在榕树主干上的木梯爬到了树屋的中层。
杨因为手臂中箭,稍微慢了些,结果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落后,让刺猬头射出了第四支弩箭,这一次,刺猬头没有射空,弩箭不偏不倚,直直地射中了马上就爬到中层的杨的小腿,杨觉得一阵剧痛,左腿就失去了支撑,加上一只手无法吃力,直接就从木梯上落了下去。
如果杨就这样摔到2米下的木屋底层,即便没有摔伤,也可以给刺猬头足够的时间射出下一箭了,如果再中一箭,可能就要永远地失去杨了!
然而,这个“如果”终究没有成真,两只手几乎同时伸了出来,一只是卡朋特的,另一只,是天隐的,他们一起拉住了杨的右手,一用力,直接将杨提到了中层。中层是有立面墙的保护的,天隐等人暂时安全了!
说“暂时”,是因为飞机头制止了想要追击的混混和刺猬头,在飞机头的指挥下,这群混混开始排查地面可能存在的陷阱,步步为营,同时又用之前富裕的4人补充上了弩手的位置,以刺猬头为首的弩手队就站在负责拆除陷阱的混混身后,不给天隐等人任何露头攻击的机会。
其实,即便没有弩手队掩护,天隐等人也没空攻击,此时此刻他们正忙着处理伤口和准备即将到来的防御战。原本即将爆发的战争风暴,却因为理由各异的双方同时进入备战状态,而显现出了奇特的平和感。
这种不甚稳定且注定不会持续很久的平和,给了一个吟游诗人创作的灵感和激情——一直在700m外观战的造雨师,此时放下了手中的光学望远镜,乐不可支地坐了下来,叮叮咚咚地弹起了小型尤克里里,他的听众,就是身后的阿拉伯少年,沉默的谬特。
“看啊,这就是我所做的,给冲动的人以*,给善良的人以诱惑,给理智的人以愤怒,给羸弱的人以生命!谬特啊,你不觉得拼命掩藏、拼命否认本性的人,是悲哀的吗?”造雨师一脸愉快地询问着得不到回答的问题。
少年沉默着,遥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造雨师突然改变了弹奏的曲调,显得激烈、亢奋、活泼,“谬特,你为什么总是用睿智的无言谴责着我呢?或许我是个无知的人,但我不是个浅薄而轻浮的人啊!你觉得我仅仅是给他们带来苦难,带来困扰吗?”
“不!不不不!不仅仅是他们,我会带给全世界的人,他们本性所期待的东西!切?格瓦拉说过‘itisnotjustasime,itisaweaponoftherevolution.(这不仅仅是一个纯粹的游戏,这是革命的武器。)’这,是革命!被唾弃、被压抑、被束缚的本性,对全人类的革命!”造雨师扭头看了看身后似乎没有在听的少年,笑了笑。
“谬特啊,今天,在这里,你将看到一种本性与另一种本性的斗争,这种极致的美可是很罕见的啊!你觉得哪一种会获得胜利呢?疯狂的、肮脏的、狂暴的,还是沉静的、内敛的、节制的,哪一种呢?”
不知造雨师哪句话触动了心弦,少年不再凝视远方,而是用冷漠的眼睛看着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的造雨师。伴着尤克里里越来越快的旋律,少年的手不自觉的按在了腰间的弯刀上,毫无征兆地,少年拔出了弯刀,直直地划向造雨师的脖子!
“谬特呀,虽然你有着令多数人自惭形秽的黄金般的沉默,但是不宣而战总是缺乏男子气概的呀!”造雨师竟然连躲都没躲,甚至都没有防御的意思,无视那犹如实质的杀气,无视那寒光逼人的刀锋,造雨师依旧沉醉地弹着尤克里里。
少年的刀,停住了,就在造雨师脖子前,只要再往前几毫米,造雨师就只能去另外一个世界开展他那莫名其妙的革命了。
“答应你的,我必定会做到!”造雨师看到没看近在眼前的弯刀一眼,而是微笑着看着弯刀的主人,短发的阿拉伯少年,“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如何称得上革命家呢?”
少年点了点头,收回了弯刀,自始至终,不曾说过一个字,表情也不曾发生过任何变化。话说回来,这个少年的表情有变化过么?看着造雨师派r组组员送死时是这个表情,杀掉飞机头派来的斥候时是这个表情,挂着炸弹恐吓天隐等人时是这个表情,刚刚突然暴起要杀掉造雨师时,还是这个表情。
究竟要经历过怎样的事情,究竟要见过怎样的景象,究竟要走过怎样的路,才可以造就这样一个雕塑般的少年?答案,或许只有造雨师知道了,然而,即便去问,造雨师也不会回答的吧。
此时此刻,造雨师正和着尤克里里的曲调,悠扬地唱着,带着一丝忧伤、一丝向往、一丝崇敬,就这样唱着:
“hastasiempreandante(献给永远的英雄)
aquisequedalaclara(画像里您是如此清晰)
laentra?abletransparencia(如此深邃的目光)
detuqueridapresencia(您的存在如此耀眼)
andantecheguevara(我们的指挥官切?格瓦拉)
che:‘esahorairácreciendocadadiaquepase,esahorayanopararámás.’(切:‘那一刻在过去的每一天都向我们渐近,它已经无法停止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