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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盯着家门的方向,期待着于大山能够把孩子找回来,望眼欲穿啊,整整在水里泡了一夜,她也看了一夜。
山木和山葵,顾不上自己的衣服是不是湿了,只想抓紧时间找到山灵。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都不想活了。
于大山就更不用说了,额前的皱起,就没有散开过,找了一夜滴水未进。
第二日孙绍元去动员了其他三个村的人一起帮忙去找,这小海子放水栽秧就推后了。
于大山回到家后,看见自己媳妇,泡在水里,皮子都泛白了,他痛心疾首。院子里乱七八糟,那些油虫还来不及收,都泡在了水里。
看看屋里湿的根本没有办法住了,他把灶房扫出一块干的地方。然后把稻草拿出来铺上,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让她睡在上面,烧起火。
杨氏不言不语,都不知道哭过几回,头发乱糟糟的,“他娘,山灵会找着的。”他这话是安慰杨氏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板车上的猪头在灶房里,幸好下了雨,天气不热,还没有臭。
他熟车熟路的将猪头烧了,肠肚洗好,李氏也从家里赶来。
她衣服湿透了,回去换了一身,赶不上补觉就来了,她觉得愧对山灵。
两人一起去山上打蕨菜,山灵就不见了。她还是个孩子啊!
早知道会这样,她根本不去山上打什么蕨菜。
“大哥,你这是干嘛?”李氏一进门就看见于大山在忙活。
“弟妹来啦,待会儿我还得出去找找,这猪头和下水我处理好了。昨天的卤汁还有,你添上些水,再把佐料都放些进去,把它卤了吧。”
“嗳,大哥,都是我不好。”说着说着杨氏又要哭了出来。
于大山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这怪不得你,小海子四个村的人都出动去帮咱们找山灵了,你把饭做一些,米在缸里。别把他们给亏待了。”
这就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于大山除了压抑住自己的心痛焦虑,同样要为家人负责,为帮自己忙的邻里负责。
“我知道,你放心吧,米不够我回家拿。”李氏现在想的是抓紧找到山灵。
于大山看了呆滞的杨氏一眼,咬咬牙出去了,“我会让村长给你找几个帮手。”
中午的时候,赵文礼背着张氏从山上回来,她又昏了过去。
回村子还有段路,村长让他把张氏安排在于大山家休息一会儿。
赵文礼看着破烂的于大山家,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想到天晟,即使知道不能怪他家,可是他心里就是插了一根刺。
一日找不到赵天晟,这颗刺就拔不出去。
“文礼啊,你发什么愣呢?大妹子需要好好休息啊。”孙绍元看着踟蹰不前的赵文礼说道。
赵文礼感受着气若游丝的张氏,咬咬牙进去了。张氏本来身子就瘦弱,又淋了大雨,现在十分的虚弱。
李氏和她儿子媳妇翠花,还有赵家的两个媳妇,在帮着煮饭。李氏看见赵文礼背着张氏进来,赶紧擦了擦手上的水说道,“文礼哥,嫂子这是怎么了?”
“她不吃不睡的找了天晟一夜,昏过去好几回了。”孙绍元说道。
“赶紧让大嫂去床上躺躺。”赵家的老二老三媳妇说道。
李氏赶紧把铺整理出来,“文礼哥,让翠英嫂子去床上睡会儿,你吃点饭再去找吧。”
此时昏迷的张氏突然醒了过来,“放我下来。”
赵文礼感觉到她醒了,赶紧放她下来。张氏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翠花嫂子,你这是去哪儿?”
“我要去赵天晟。”
“唉,大嫂,这四个村子的人都去山上找了,你吃点饭再去吧。”刘氏说道,这张氏平时待人随和,从不与人发生口角,更不喜欢在人后嚼舌根子。
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人,大家都十分的喜欢她。
“我不吃,要不是因为他家山灵,我家天晟会丢吗?”张氏吼了一句,跑了出去。
李氏愣住了,马上委屈的哭了,她本就自责。
屋子里的几个婆娘伸出头来,愣了,这张氏何时有这么大的威力了?一向柔柔弱弱她,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怪不得赵文礼那么疼媳妇儿,看来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怕媳妇儿啊。
这一找就到了下午,都没有找到,高家听说姑爷丢了,也出动下人找。就连高思华都顶着她那张还没有好全的脸,来安慰着张氏。
哭的很伤心,她不要还没进门就做寡妇。
张氏是彻底昏迷了过去,邻村的李大夫给她把脉医治。
赵文礼嫁出去的女儿一听说,放下手头的活计,赶紧来了,还约了几个处的好的邻居一起来找。
这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稀稀疏疏的下着,一直到傍晚。
“文礼,大山啊。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该找的地方咱们都找了,就连那深的林子,我都让那几个打猎的去过了。”孙绍元说道。
大多数人都离开了,他们也有自家要做的事情,该尽的力,他们已经尽到了。
孙绍元这话说的很含蓄,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啥也不见,很可能是被那些野兽吃下肚子了。
山木眼睛里全是血丝,他不言不语,静静的听着他们在说,他的心早已痛到麻木。
所有人都走了,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杨氏发了高烧,无奈之下,山木又去把李大夫请来给杨氏看病。
高家威胁李大夫,不让他前来看诊,任凭于山木怎么说,高家都不松口。
山木在赵家门前跪了一个时辰,高家就是不让李大夫跟他走,现在的他是真的感到世态炎凉,感到自己的渺小。
“你回去吧,我也没有办法,回去用点温水给她洗洗身子,能够把烧降下来。”李大福是这四村唯一的大夫,四十几岁的年纪。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借口上茅房,出来说了句。
“李大夫,我娘烧的不行了,你给她治治吧。”山木恳切的拉着他的衣服。
“唉,山木啊,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这高家说了要是我今天敢去,那就不用在灵桥镇立足了。你是知道的,这高思华的姑妈是县太爷的三夫人啊,我…。”
“李大福,我看你是想吃几年的牢房吧。”高思华见他久去不回,生气的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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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灵的丢失,会让他们学会很多,等她再次回归之时,将会是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