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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司弦做了一个梦,应该是一个很甜蜜的梦,她们现在在一起了。她梦见自己在梦中头重脚轻,她站在一个施工的工地上,她看见了小甯,小甯戴着安全帽在看图纸,司弦还没走过去,眼前便是一阵的晃动,石头接二连三的石头滚落了下来,小甯走开啊小甯,司弦喊不出声,她看见小甯只是抬了一下手就被石头砸在了地上,石头太多的石头,司弦和其他人冲了过去,他们和自己一起在挪动石头。
她的耳边响起了哀乐,资父资母的低泣声,唐心拦着她不让她见小甯,她见不了小甯,手足无措地站在马路上。方严男领着她去看小甯,小甯躺在棺材里,左脸全非却不狰狞,大概是右脸看上去□□详柔顺了,胸脯塌了下去,骨头断了。
小甯?我不是和你说,看见石头要绕开走吗?
小甯不和她说话。
司弦牵起资钧甯的手,她的手很冰凉,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暖和。
小甯,我做错事,你每次都会原谅我,我被惯坏了。求你,求你和我说话,你应该骂我,打我。
恍惚间司弦能够见到小甯的脸,那是自己第一次举行婚礼,小甯瘦得厉害,看上去有些体力不支,“真好,真好。”
“司弦,你为什么要我参加。”小甯拒绝参加她的第二次婚礼,“我会难过的。”
交错的片段,小甯躺在她的身下,承受着她几近冒犯的进入,“小甯,我会对你好的。”
小甯咬着下唇,搂着她的脖颈,她面色苍白,“司弦,你别联系我了。”
司弦站在火葬场,她的怀里再也没有小甯,小甯最后还是给了她最决绝的离开方式,也不愿意原谅她。司弦抱着脑袋,她蹲下身来,她觉得自己崩溃了。
“司弦?”
司弦的食指一动,她被拉回了梦外。她慌乱地睁开眼睛,面前是小甯,小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是不是……”
资钧甯还没有说完,司弦便紧紧地抱住她,司弦能够感受到资钧甯的体温,“真好……你还在我身边……”
“司弦,我一直都很奇怪……”资钧甯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去,“为什么你有时候会这么难过,就像刚才,你看上去很痛苦。”
“我做噩梦了。”
“是不是睡觉姿势压迫了心脏?”
“我梦见我辜负了你,让你孤零零地走了。”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资钧甯轻轻揪了揪司弦的耳朵,“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在‘梦里’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你是不是打算做对不起我的事?”资钧甯瘪嘴,她拉开司弦看着司弦的眼睛,“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你了。”
“小甯,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司弦拉着资钧甯的手,“要不然,我发誓?”
“誓言的誓,上面有个折,是打了折的话,我才不信。”资钧甯端起手旁的汤汁,抬手揉了揉司弦的太阳穴,“头还疼不疼?叫你喝这么多酒。”
“脑干有点麻麻的。”
资钧甯舀了一勺汤,她轻轻吹了吹,喂了司弦一口,“以后不许再喝这么多了,等年纪大点,身上的病痛就来了。”
“诶好的,该我照顾你的,到时候别变成了你伺候我。”
“你也是女孩子嘛,我也要照顾你的。”资钧甯说。
“嗯嗯,以后啊,要拜托媳妇儿的照顾了。”
“什么媳妇儿,要让覃沁听到了,她肯定得笑话我俩过家家。”
“让她笑话,反正你是我的媳妇儿。”
资钧甯想到什么,又放下汤勺,“司弦,要是覃沁真知道我们是……她会不会觉得我们精神有问题?”
“我们又没有做错事情。”司弦捏了捏资钧甯的脸颊,“小甯啊,你好像又胖了些。还是胖点好,可爱,搂着又舒服。”
“说正经事呢。”资钧甯羞恼地拍掉司弦的手,“嗯……我真的胖了?”
“胖了一点点。”
这下子资钧甯苦恼了,“那会不会不好看?”
“你以前不是觉得没关系,妈妈说你胖点好看嘛?”
“我以前哪知道自己……嗯你。”资钧甯说,“你觉得我现在好看吗?”
司弦捧着资钧甯的脸颊,笑了笑,然后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你是我见过最最最好看的女孩子。”
“瞎说,你比我好看。”资钧甯抬起脸颊,“班上有不少男孩子偷偷看你,和你说话还会脸红。他们一定也喜欢你。”
“真的吗?”
“哼。”
“我还是喜欢脸红的小姑娘。”司弦用鼻梁蹭了蹭资钧甯的颈窝,“嗯?小甯,你身上怎么一股……”
“什么?”
“醋味,对一股醋味。”司弦轻轻咬住资钧甯的脖颈,“冬令营里也有男孩子看你,不行,今天你们聚会,我要做点什么。”
“司弦嗯……”
司弦在资钧甯白皙的脖颈上重重的吸|吮,咬出了一颗“草莓”。资钧甯推开司弦,刚转过背又被司弦紧紧地箍住,司弦轻轻地撩开资钧甯的长发,又咬了几颗“草莓”。
“司弦别……”
外面的天气好了很多,虽然仍不见阳光,但总算不是风雪交加了。
“司弦,都怪你!”资钧甯拿下镜子,她指着自己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司弦整理了一下资钧甯的白围巾,“不是戴了围巾吗?”
“我们去吃饭,肯定要取下的。”
“那正好。”司弦说,“你不让我去,可不能让其他男生把你惦记了。”
“啊啊以后别人怎么看我……我要穿你的高领毛衣。”
“也好,捂严实点。”
“你是故意的。”资钧甯也张口咬住司弦的脖颈,她抬起眼睑见司弦一脸享受的样子,心里有些羞恼,便比平时咬得更重些。
“嘶……疼……”
资钧甯连忙松口,果然司弦的脖颈上有了牙印,还有点瘀血。她心里又气又心疼,便在司弦的脖颈上轻轻舔了舔,这一舔倒是逗得司弦有些心猿意马了,司弦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你再这样,我就要忍不住了。”
“什么……”
“我想……”吻你,要你。
司弦的眼神太过“灼热”,资钧甯低下头,害羞地拉开和司弦的距离,“我去换衣服。”
等资钧甯去换衣服,司弦的呼吸仍旧有些不平顺,她忍得……有些辛苦。现在的身体足够的年轻,也足够的……冲动。
资钧甯参加的是冬令营的聚会,快要过年了,有些同学准备回家了。今年三月会开始国家集训队的训练和选拔,优秀的学员将有资格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竞赛。
室友们的论文快要写完了,等她们三人校订完就可以去参与陈省身数学奖,陈景润先生会举荐她们。
“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霍瑶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久不见。”资钧甯很意外霍瑶的到来,霍瑶自进来便瞧见了资钧甯,“司弦没来?我还以为你们生死相随呢。”
“司弦在家里。”
“你们同居了?”霍瑶的眉毛上挑,似乎不觉得意外,她凑近了资钧甯,“我看你有些热,把毛衣脱了吧。”
资钧甯往后退了退,便碰到后面的人。“对不……”
“嗯?”后面的人正是过来端酒的司勺勺,司勺勺的手腕很稳,酒水没有洒到她的身上,“没关系的。”
司勺勺抬眼,似乎察觉到霍瑶对资钧甯的敌意,她捏着杯脚向霍瑶举了举,“你好。”
霍瑶耸了耸肩,“真不巧,看来你们认识,我不耽误你们叙旧了。”
“谢谢。”资钧甯心底里松了一口气,“没有洒到你身上吧?”
“没有。”司勺勺看着资钧甯,“你是司弦姐姐的朋友吧,我们见过面。”
“是的是的,之后便没怎么见过你。”
“我父亲在福建出了点事,我便回去了。”
“啊?那没有什么大碍吧?”
司勺勺笑了笑,她低下眼睑,看了看资钧甯的毛衣领子,“托司弦姐姐的福,没有什么大碍。”
啊?和司弦有什么关系?
“司弦现在在我家,不远,你要是想见她……”
“司弦姐姐未必想见我。”司勺勺说,“她对人对事一贯疏离,倒是对小甯姐姐很上心。”
“啊……”资钧甯捏了捏自己的毛衣领,“嗯……怎么会,她一贯很热情的。”
资钧甯吃过饭便回去了,司弦还在书桌前看书,手边有一碗只扒了一口的饭。
“司弦,你是不是又忘了吃饭?”资钧甯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
“诶?小甯……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我去给你做饭。”资钧甯端起碗,果然,每次一到自己身上就图省事,糖水泡饭,凑合一顿。
“你休息啦,我叫外卖。”司弦拉着资钧甯的手,让她坐了下来,“怎么不和室友多聊会?”
“有聊的。”资钧甯说,“我见到了你的表妹。”
“表妹?司勺勺?”
资钧甯连连点头,“是啊,你表妹人真的很好。改天,我们请她来坐坐吧。”
“诶听你的。”
咦?司弦哪里和表妹关系不好?挺热情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