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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明天再看,去睡觉了。”
方景琰说着,抬手夺过刚刚递给顾晓染的书,随手丢在一旁的书桌上,“你都不穿裤子的么?”
“裤子还没干……我……”顾晓染撅着嘴,慢腾腾的跟在方景琰的身后。
这么急切的要回去么?
方景琰回头扫了顾晓染一眼,那张和封虞冉一模一样的脸,这急切要离开的样子更出奇的像,想到封虞冉的不告而别心中难免升起几分恨意。
这恨意不自觉的就投射到了与她长相一样的顾晓染身上。
冷笑了一声,问:“你怎么和她一样,都这么急切的要离开?”
方景琰被揭了伤疤,刚才的好脸色荡然无存了。
只是恍然想起这身后拽着的并非是封虞冉后居然会为了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些许内疚。
拽着她的胳膊送了一些,说,“睡觉去吧!”
顾晓染别说是察觉到方景琰的情绪波动了,连甩开他手就能停下来的事儿都给忘记了。
只能在畏惧着脚伤的同时还要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
脚底袭来的阵阵刺痛超出了她的忍耐极限,她龇着牙哎呦哎呦的叫了好几声,垂头一看,软底拖鞋边缘已经能见到鲜红色。
伤口肯定裂开了!
方景琰听见她吃痛的声音,慢下了步子。
顾晓染顺势双手拽住了他的手臂,声音中都带着哭腔:“停下来,我的脚好疼!”
方景琰停了下来回过身,顾晓染一心顾着自己的脚,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方景琰的怀里。
他嘴角一扬,问:“你这投怀送抱的方法挺特别!”
“我才不是!”
顾晓染白了方景琰一眼,根本没心思与他口舌之争,拽着他的手臂当成了扶手,抬着脚去看自己的伤口。
刚有愈合趋势的伤口果真裂开了好多小口子,一个个的都在渗着血。她疼得龇牙咧嘴的,翻了方景琰一个白眼,“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脚底有伤么?”
方景琰有些厌烦,这女人蠢到痛了都不知道叫停么?
怕再出幺蛾子,直接拦腰将她抱起,看了她的脚一眼,在白炽灯下几乎是半透明的,粉嘟嘟的脚丫子边缘透着血红色。
双脚突然离了地,她本能的啊了一声,像是攥这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着方景琰胸口的衣服。
后来发现她是被方景琰抱了起来,松了一口气,看着被自己拽开的领口,昨天她咬出的齿痕也已经结疤了。
只是……
方景琰的衬衫穿在自己身上虽然能到大腿中部,但被他这一抱……
衬衫已经滑倒了腰间,内裤一览无遗,一条毫无花色的白色内裤。
“大妈款。”
方景琰显然也看见了,冷哼了一声,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拉着衬衫,居然萌生了几分笑意!
顾晓染万分窘迫,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像个西红柿一般,恶狠狠的问:“你乱看什么?”
“摸都摸过了,还怕被看一眼么?”
这男人……
说起话来怎么就这样没下限呢?
顾晓染自知,此时再说什么都会被他怼回来!
干脆闭着嘴,双手将衬衫的衣角按在了大腿上,安安分分就行。
方景琰大步流星的走上了楼,将她放在了床上小心翼翼的给她上了药,抬眼看她时正和她四目相对。
顾晓染抿着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出口:“你真的不打算让我走?”
昨天来这里的时候,光走山路开车就花了一个多小时,没车送她情况下自己徒步走下山几乎是不可能。
“等你脚好了再说吧。”方景琰在衣帽间里拿出了睡袍,瞅了床上的顾晓染一眼,总觉得一个女孩子在一个陌生城市挺困难的,丢下这句话后就走向了浴室。
见是有了希望,顾晓染又想进一步得到一个准确的时间,看他还没走入浴室忍着痛快步追上他,拽着他的袖口,摆出一脸可怜样,问:“你送我下山就行了,我能自己回去……”
方景琰微愣,撇过头看着她。
都已经答应送她走了,怎么还如此迫不及待?这几天反反复复说的,都只是这两三句话而已,难道自己就如此惹人厌么?
方景琰甩开了她的手,恶狠狠的回敬了一句:“你在这里三天了,有朋友找你么?你父母就知道和你要钱,你回去有什么意思?我也真是服你了,父母朋友有谁把你放在心上的?你还想着回去?”
顾晓染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了,垂在身边的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衣摆,活脱脱就像是一个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我……到江城一个月,又是一个人租房子,这个两天又休息,你当别人都和你很闲么,在宾馆随便睡个人,然后就强行带回家么?还有父母,他们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给点钱怎么了?我就不懂,你这个人是不是没有良心!”
方景琰的言辞让顾晓染彻底暴发了,心想,难道他又推翻了刚刚说的话?一次性是将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
他转变态度的速度总是那么快,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怒目瞪着他,反正宝贵的第一次都失去了,她还有什么能失去的?
兴许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暖床的女人,等他玩腻了自己,他就会像丢垃圾一样,将自己扫地出门吧!
这么多年,有几个人敢与他这么说话!
方景琰瞪着她,咬着牙隐忍着火气,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只是抬起手指了指顾晓染,咬牙切齿的说:“你记得你今天说的。”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向浴室,站在花洒下,如针的水滴从头顶坠下,满脑子都是那只小野猫那顶撞时自己的样子。
心情糟透了。
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蚕丝被勾勒出她的身形,妈妈款内裤和白色衬衫都被放在一旁。
她这是想做什么?
方景琰掀开被子,就已看到她瘦弱的身体,如脂的肌肤白皙中带着些红润,小腹一紧,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双眸中掠过些许哀怨,说:“如果你留下我,是因为我的身体或是相貌,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随便来,玩够了就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