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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快便要走了,你跟表哥好好在京城过吧。等有空了,去东南我们再见面。”
“我们走时,你们就不要来送了,别让我们难堪。”
这说的倒是实话,送行的人本无此心,只是离开的人太过难受,还是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算了。
云叶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那就提前祝你们一路顺风,咱们能早日相见吧。”
正事儿说完了,凌绪瞬间便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道:“表嫂,什么时候去东南开个天泉饭庄?我一定捧场。”
“想开了,到时候只管去找我就好。表哥给我弄的那县,据说是东南几府最繁华富庶的。”
“开个天泉饭庄,生意肯定不错!我说的话你记着,到时候一定去找我啊!”
云叶笑道:“知道了!”
正说着,黄掌柜脚步匆匆地过来了,手里拿着账本子,道:“夫人,我大致算了算。”
“若是从咱们酒厂拿酒,倒要便宜些,蛇胆酒都是二十两银子一坛。这蛇鞭酒更是难得,自然更贵些。”
“本钱最少也差不多三十两银子一坛,您看……”
凌绪笑了,一摆手,道:“那就五十两银子一坛吧。若是有效,我会千金来谢!”
云叶也笑,道:“果真财大气粗。这次你自己拿走了,以后可得货帮给你千里遥远的送去。”
“我看,以后,加上运费就四十两银子一坛吧。这次的十坛,我就当临别赠礼,不收钱!”
凌绪不听,当即命于成掏钱,“四百两银子!”
凌绪是个花花公子,于成身上自然断不了大钱,当即从怀里掏出银票来,“夫人,这是四百两银票。”
云叶不接,道:“是真心送给你们。等你们生了孩子,别忘了给我们传个喜讯儿来。”
凌绪一把拿过于成手里的银票,塞到宁阳怀里。
转脸对云叶笑道:“有喜讯儿,自然第一个给宁府发,这钱也要收下。表嫂,你忙吧,我们先走了。”
说着,牵过马,带着于成便出了院子。
在院外,凌绪跟于成上了马,逗了宁阳两句,又给云叶施了礼,这才打马走了。
看着凌绪的身影渐渐消失,云叶突然有些伤感。
回想起在永安城里,跟凌绪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小吃摊子上。
一晃就这么十几年过去了!大家的身份,也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由得感觉恍若隔世。
宁阳拉拉云叶的手,抬起小胖脸,低声叫道:“娘?!”
云叶低头看着身边的小胖子,再看看自己高高的肚子,突然便满怀柔情。
摸摸宁阳的大脑袋,柔声道:“咱们回家吧,你两个哥哥也该回来了。”
晚上睡到半夜,竟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儿!
云叶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打斗声给惊醒的!
自从宁寒跟业善在天泉城大战一场、夺回自己跟宁远那一夜,自己好多年没有听见过兵器碰撞和喊杀声了,一时间以为是做梦呢。
可是,听着院中卫萍跟廖智熟悉的呼喝声,云叶猛地坐了起来!
当真就在院中,有什么人进来了!
突然想到宁寒说的“不太平”,难道果真是西南王府的人,过来杀自己跟孩子们的?
云叶挺着肚子下了床,看了看身边小床上睡得小猪一般的宁阳,稍稍心安。
又赶忙到西间看了看宁宁跟宁远,见两个孩子都好好地睡着呢,这才放了心。
孩子到底还小,在家里睡得很沉,外面的打斗声,根本没有惊醒三个孩子!
即便是十岁多的宁宁,练过几年功夫,到底疯玩了一天,累得很,也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云叶慢慢地到了窗边,轻轻地撩开窗帘,果然看见院中一片混乱。
王叔十分沉稳,指挥着别院的侍卫们,围攻一群黑衣人。
卫萍跟廖智带着几个侍卫则跟黑衣人在圈中打斗,看情势,黑衣人有些不支似的。
别院的侍卫们站在窗下跟门口,结结实实地,把云叶跟三个孩子住的堂屋,护得铁桶一般!
忽然便听得“咻”得一声箭响!
王叔猛回头,大喝一声:“小心门窗!”
一个侍卫瞬间跳起,手中利剑挥舞,去挡那箭!
却到底只碰到了铁箭的尾部,眼看着火箭稍偏,射到了窗棂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王叔话音儿未落,便听“砰”地一声,一簇带着火的铁箭狠狠地钉死在窗户上!
云叶躲在窗后,眼看着红红的一点冲着自己的眼睛而来,吓得一甩窗帘,躲到了墙后!
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响,碎玻璃渣四溅开来,眼看着窗帘着起了大火!
云叶大吃一惊,忙一把扯过窗帘,可惜却扯不掉!
门外则已经乱了,众人纷纷大喊:“保护夫人!保护小主子!”
过去的窗户都是木头的窗棂,又刷着油漆,点火就着,更何况还有两层窗帘?!
眼看着屋里着起了大火,而云叶跟三个孩子可还都在屋里呢!
王叔跟卫萍、廖智都快疯了,直往屋里扑过来!
本不想惊动云叶,此时也不得不大喊:“夫人!夫人!快开门!”
云叶忙着端水灭火,大声道:“我无事!”
云叶不想开门。
感谢云叶是个现代人,宁寒又是个宠妻无度的;几人住着的屋子,窗户上都安了粗粗的铁棍!
起初看着像是个牢房似的不好看,到底安全!
即便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破了,外人却进不来!
云叶若是开了门,敌人也趁机一哄而入,岂不是引狼入室?!
所以,火势越来越大,而外面还在纠缠,云叶还是不打算开门!
王叔几个自然知道云叶的意思,大声道:“夫人靠后!离火远些!”
云叶弯腰抱起宁阳,很快便到了宁宁跟宁远住的西间,躲在了墙后,再也不敢撩起窗帘往外看了。
看起来,对面房顶上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屋子的动静呢!就等着自己去窗户边,一箭射死!
王叔早已在看见那箭射出来的时候,派人去了前院房顶,却早已经不见了人影儿!
卫萍跟廖智已经杀红了眼,看见云叶屋子着了火,简直要疯了!
两人本就是师兄妹、合作多年,又是多年夫妻,早就心灵合一!
此时双剑合璧,又是拼命一般,敌人本就怯了!
再加上别院侍卫众多,一番激战,终于逼退了黑衣人!
几个侍卫骂着还要去追,王叔却道:“小心调虎离山之计,灭火救人要紧!”
春儿跟小荷几个丫头,早就喊开了门。
云叶抱着宁阳,陪着两个刚刚醒来的孩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间床上,身边围着卫萍跟几个侍卫,倒也算平安了。
宁宁跟宁远并不害怕,小脸紧绷、十分严肃。
闻着屋里布匹烧焦的气味儿,看着云叶披散着头发、一身狼狈地抱着宁阳,两个孩子死盯着窗外,大眼睛里都是杀意!
廖智跟王叔站在门口并不进去,就是防备敌人趁乱再杀回来,倒坏了大事儿!
屋里并未着起大火。
云叶泼水也起了大用,上边的窗帘都是湿的,着得慢,众人进来得又及时,到底没有酿成大祸。
火势刚刚烧到檩子,尚未着起来,便有侍卫跃到了房梁上!
一桶一桶的水兜头泼下,不过五六桶水,大火便嗤嗤地灭了,冒出来的青烟呛得人咳嗽!
卫萍跪倒请罪,难过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爷刚走,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是我们不小心,夫人,您罚我们吧。”
云叶摇头,道:“敌人自己来的,你们有什么错?我们毫发无损的。”
“不过烧坏了几块布,有什么的?天也不早了,大家都歇着去吧。”
此时,正是夜里三四点钟的时候,若是睡,还能睡上一觉。
云叶怀着孕呢,嗜睡。所以,也这样劝众人。
卫萍擦了擦眼泪,抱起宁阳,对云叶道:“夫人,这屋子味儿大,熏人。”
“您若是不嫌弃,便过来我们那院子暂且住下,明儿个收拾好了再搬回来。”
云叶摇头,“这会子就别折腾了,我跟孩子们在这里挤挤,一会儿就天明了。”
“倒是你们,累了一夜,早些回去歇着吧。”
王叔带着一众侍卫,在院子里打扫战场。
对方身手矫健,不是泛泛之辈,别院人多,也没沾多大便宜!
对方不过伤了几个,并无留下一命!更别说活口了!
王叔又突然懊恼没有追出去!要是能捉住一个,也知道是谁干的!现在不知道敌人是谁,竟白白打斗了半夜!
廖智当即便给宁寒发了信!
宁寒一大早刚起床,便接到王洲递过来的飞鸽传书,展开一看,脸都青了!“啪”地一拍桌子,“回京!”
众人不知何事,忙急急牵来马匹,一众几十人风驰电掣,半上午便到了别院!
三个孩子听见宁寒回来,呼啦一下围上来,刚叫了一声:“爹!”便都红了眼圈。
转头看从屋子里出来的云叶,倒是笑吟吟地,对宁寒道:“都是卫萍多事儿,又没什么,让你又赶回来了!”
宁寒看着眼圈黑青的云叶,一把搂住,道:“都是我不好,你带着孩子们在家,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