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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乐听得筱雨发问,顿时哀叹一声:“她已经来纠缠过我好长时间了,有时候磨得我没办法,只能给她一些银钱,可她问了一次又问第二次,当我这儿就是个钱庄,我哪能次次都给她?她说她,穷困潦倒,食粮无济,我不给她银钱,就是要害她活活饿死,我有什么办法……”
筱雨眉头一皱,冷肃一哼:“她说没钱你就给她?她嘴里能有几句实话。”
“我当然知道她嘴里也没什么实话……”秦乐无奈摊手:“可她一直不停地来我面前说叨,我总不能和她一个姑娘拉扯吧?也只能拿了钱打发她走,可她来了又来……我现在也正发愁呢。”
筱雨思索片刻,陈氏是暗娼的消息她不能往外宣扬,即便她再不承认陈氏是秦家媳妇,但家丑不外扬,她要是说了,传言出去,没脸的还是秦家。
筱雨便道:“你就没问问,她哪儿需要钱?我记得她在戏班里打杂,就算是存不下什么银钱,那一日三餐总还是能保证的。”
“她说她娘病了。”秦乐撇撇嘴,他对陈氏一向没有好感:“虽说我觉得她嘴里没什么实话,但拿父母的身体状况来骗人,应该还不至于。我觉得她说的可能有两分真,所以还是给过她两次银钱,数额也不算大。”
筱雨点了点头,道:“她下次要是再来,你别跟她客气,直接告诉她,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若要钱,让她来楚国公府要。”
秦乐吃惊地看向筱雨:“不是吧,你让她这么个亲戚去楚国公府……”这不是丢你的脸吗?
筱雨斜了秦乐一眼:“谁告诉你她进来是以客人的身份了?好好做事吧,不然你给她的银钱,我可不负责。”
筱雨打前走了,秦乐傻愣愣地看着她的后脑勺。
扈三弯双手后背在脑后,对秦乐嘻嘻一笑:“秦乐小哥,到时候你可别跟那秦元宝说多了,就告诉她筱雨让她去楚国公府,准备给她一笔钱就行。知道吗?”
秦乐傻傻点头,扈三弯眯了眯眼:“下次有什么事可要及时告诉筱雨啊,不然你给别人的银子,可要从自己手里流出来,筱雨不会再帮你埋单了。”
秦乐哭笑不得:“这点儿钱本就是我自己给的……”
“钱是小事,心情是大事。筱雨看到那秦元宝,心情可不怎么好啊……”
扈三弯的声音渐渐远去了,秦乐无奈地撑了撑额头:“到底还是同宗姐妹啊,都一样难缠难惹……”
扈三弯追上筱雨,不待筱雨开口便道:“我帮你去查那陈氏母女如今的情况,明个儿让人告诉你。”
筱雨点了点头,看向扈三弯,上下打量了他半晌方道:“三弯叔,你要是入了官场,以后我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要你帮忙了……”
“少了个免费跑腿的,你当然不高兴了。”扈三弯好笑道:“行了,你要是要人帮你办事,完全可以找别的兄弟。再说你身边明的暗的,也有不少人,何愁找不着替你办事的?”
筱雨道:“话虽如此,但三弯叔你最厉害不过。”
“少给我戴高帽子。”扈三弯哼了哼,又道:“我这就去帮你打探,大概这也是我近段时间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筱雨点了点头:“麻烦你了,三弯叔。”
“说什么麻烦。你记得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鸣翠就好。”
扈三弯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街道上,筱雨走到锦绣庄,借了房间换回了出府来时穿的衣裳,带着赵妈妈和秋兰顺利回到了楚国公府。
丛妈妈上前来禀道:“五奶奶走后不久,老太太那边儿就遣人来送了一碟核桃酥。另外,二奶奶和四奶奶分别派了丫鬟来关心五奶奶的情况,奴都照着五奶奶说的回了她们。”
筱雨点了点头,道:“我如今也没什么心思吃老太太送的核桃酥,分下去让丫鬟们吃了吧。”
丛妈妈笑道:“那奴就代她们谢过五奶奶了。”
“二奶奶和四奶奶派丫鬟来打听情况,丛妈妈可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筱雨一边换家常衣裳,一边问丛妈妈。
丛妈妈摇摇头道:“倒没什么不妥,瞧着两个丫鬟都是老实巴交的模样。”
丛妈妈顿了顿,又道:“奴想问五奶奶一声,装病要装多久?”
丛妈妈担心筱雨装病太久反而引人怀疑。装病虽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五爷早不在京城的事,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光靠五奶奶装病那也是瞒不过去的啊。
筱雨道:“自然装不了多久,过个两三日,你就对外宣称我病已经好了。”
丛妈妈应了一声,和筱雨拉家常问道:“五奶奶今儿出去,和扈爷可是说妥当了?”
筱雨顿了顿:“嗯,妥当了。”
“那鸣翠姑娘可要来府里陪伴五奶奶?”
筱雨摇了摇头:“暂时还不需要,到时候看三弯叔的安排了。”
她笑问道:“怎么,丛妈妈想鸣翠了?”
丛妈妈笑道:“当初我们几个到五奶奶身边时,受了鸣翠姑娘不少帮助,奴心里一直很感念鸣翠姑娘。这会儿知道她有孕了,奴也是生养过的人,想帮着她调养调养身子,嘱咐她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筱雨笑道:“丛妈妈莫心急,总有机会的。”
丛妈妈应了一声。
筱雨美美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日午膳过后,鸣翠却是来了,说是来帮着扈三弯送消息的。
正当她和鸣翠聊着的时候,丛妈妈脸色十分难看地掀了门帘走了进来,低声对筱雨道:“五奶奶,厨房那儿死了两只野猫……”
筱雨有些莫名其妙,她看向丛妈妈不解问道:“野猫死了有什么稀奇的?”
丛妈妈摇摇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鸣翠不是外人,你只管说。”筱雨道。
丛妈妈便低声回道:“非是奴避讳鸣翠姑娘在此,实在是此事……”丛妈妈低叹一声:“五奶奶还记得昨日老太太赏下的那碟核桃酥吗?五奶奶没有吃,让奴给下边的丫鬟,奴便给了几个厨房处做事的小丫鬟,让她们尝尝鲜。小丫鬟吃了什么事都没有,有个小丫鬟心肠好,留了一块说喂猫,结果……”
“结果两只被喂了核桃酥的野猫便死了?”筱雨正色问道。
丛妈妈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