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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亲兵如梦初醒,慌忙往姬钰扑去。
“踏踏……“。
震天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好似在心头之上给予一击重击一般。
漫天灰尘铺天盖地滚滚而来,人虽未至但其气势便以悄然蔓延,让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低了几分。
“将他们全部拿下“。一声暴呵如同惊雷般炸响,好似数百人齐声大喝一般。
无数将士如同潮水般袭来,为观之人不知在何时早已散的一干二净。唯有白渺以及八名打手,双腿一软图通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孤竹鞅瞬间惨白,目光看向孤竹嘉,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孤竹嘉大舒一口气,对着孤竹鞅露出丝丝歉意。
无数蓝衣蓝甲的将士,将此地团团围住。尔后齐齐翻身下马,冲了进去。熟练的将八名孤竹士兵、孤竹鞅府中数十名亲兵,以及殷飞、卢聪、蒙双、白渺等人尽数解押了起来。
“踏踏……“。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数百将士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孤竹锋和家宰柏皓两人一前一后,骑着战马缓缓而来。
面沉似水,如同暴雨来临的前夕一般。
“恭迎君上“。数百将士齐齐躬身。
白渺以及八名打手顿时吓昏了过去,本来仅仅只是一件小事情,可为何惹出了诺大的风波。此时居然连君上都出现在了此地,看来这一条命是救不回来了。
“君父、舅父“。孤竹鞅、孤竹嘉以及姬钰三人对着马背上的孤竹锋躬身一礼。
孤竹锋没有立即开口,只是脸上又沉了几分,目光环视见孤竹嘉手背上的鞭痕双目中泛起怒火。
没有声音,有的仅仅只是一股让人窒息的压力。
“说、将此地发生的事情,给本君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孤竹锋将目光看向孤竹鞅,将本君两个字咬的极重。
孤竹鞅在心中狠狠一咬牙,硬着脖子对着孤竹锋回复:“孩儿请君父将表弟姬钰,送往大王军中,让他返回蓟城。以熄我孤竹,刀兵之祸“。
“本君要听的是,此地刚刚发生事情的原委,而非此事。孤竹鞅、你可明白“。孤竹锋的声音逐渐变冷,对着孤竹鞅发问。
听见君父直呼其名,孤竹鞅心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不详的预感。立即对着孤竹锋喊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悲愤:“君父“。
“说“。一个字被孤竹锋吐了出来,声音虽轻但却蕴含着无穷怒火。
此地所有的人,几乎都被吓了一个哆嗦。
骑在战马上,站在后方的柏晧心中不由得一叹,看来鞅君子要有苦头吃了。
没有听到回复之声,孤竹锋把目光移向孤竹嘉,声音还是那么的深冷:“既然你大哥不说,那就由你来说“。
孤竹嘉嘴唇动了动随后还在没有将话说出口,只能在心中长叹。看来君父,是真的动怒了。
“既然他们都不说,那就由你来说“。孤竹锋将目光看向姬钰,语气逐渐放缓。
姬钰在脑海中快速思索,对着孤竹锋一礼:“启禀舅父、这仅仅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难道你是想为他们开脱吗?“。孤竹锋对着姬钰询问,可话语之中却满是不信。
话音一落,随即一顿。目光环视孤竹鞅与孤竹嘉,是有所指的说着:“你顾念表兄弟之情,可有些人恐怕并不是这么想的“。
“好、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本君就一个个问“。孤竹锋胸中火气升腾,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环视那些被押着的人,杀气不自觉的蔓延开来:“他们三人不说,那尔等可否告知,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
殷飞、卢聪等被押着的人齐齐在心中打了一个哆嗦,嘴唇动了动却不敢吐出半个字。
孤竹锋的目光逐渐失去锐利,可说出的话却九泉之下的催命符咒一般:“给尔等十息时间组织言语,如若不然尽数杀之“。
“既然君父想听,那就由孩儿来说“。见众人为难,孤竹鞅把心一横对着孤竹锋解释。
看着衣服视死如归的孤竹鞅,孤竹锋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变化:“好、那此事便由你来说“。
“孩儿认为应该将表弟姬钰送回蓟城,熄灭这场无意义的刀兵之祸,但君父不肯故此只能出此下策。后来得知表弟正在城外,于是……“。孤竹鞅将孤竹冒之事隐去,老老实实的对着孤竹锋复述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孤竹锋神情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杀气还是蔓延了开来。
目光环视,最后落到那八名孤竹城巡城士兵,随后又看向姬钰。
“好端端的为何调兵“。孤竹锋直视姬钰,对着他询问缘由。
姬钰对着孤竹锋躬身一礼:“今日清晨,孤竹城中议论纷纷。外甥心中烦躁,故此带着殷飞一同出城散心……“。
事情缓缓述说着,姬钰将乔琨隐去,随后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着姬钰将这一路经历说完,孤竹锋目光环视,最终落到了昏死过去的白渺等人身上:“将他们押入大牢,明日午时枭首示众“。
“诺“。十几名将士躬身领命,随后将白渺以及八名打手押着往孤竹城方向走去。
见这些人走远,孤竹锋翻身下马。一把从马背上,取下马鞭走了过来。
柏晧不敢怠慢,也连忙翻身下马,恭恭敬敬的待在后面。
“如此说来,嘉儿身上的鞭子是你抽的?“。孤竹锋气势汹汹的走向孤竹鞅看,对着他质问。
孤竹鞅也算硬气,对着孤竹锋大声回复:“弟弟如此亲疏不分,阻拦孩儿,难道孩儿就不应该……“。
“啪……“。
一扇耳光,打断了下面的话。
“为父这一巴掌是在告诉你,何为亲疏不分“。孤竹锋对着孤竹鞅呵斥。
“啪……“。
紧接着提起手中的马鞭,对着孤竹鞅便抽了上去。
一股钻心的疼痛之感从身上传来,若是脱下衣服,便能看见一条醒目的鞭痕。
“这一鞭,为父是为了告诉你,何其愚蠢“。孤竹锋再次一声大喝。
“啪……“。
说完不等孤竹鞅回复,紧接着又是一鞭:“这一鞭,是为父替嘉儿抽你的“。
鞭子之声一落,稍微停顿了一下。孤竹锋鼓起全身的力气,扬起鞭子再次挥了下去。
“啪……“。
鞭子重重的抽到了孤竹鞅的身上,声音随之在耳旁响起。
“这一鞭为父要让你记住,何为亲情。回府之后,罚抄《小雅·常棣》百遍“。孤竹锋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随后将手中的马鞭丢至于地上。
目光环视,孤竹锋不在多言,转身大步离去。
柏晧将这一幕看着眼中,只能在心中一声长叹,随即牵着战马跟了上去。
一道顺着风,飘向此地:“你们三人给孤记住了,若有下次,三人一同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