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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心中暗自轻笑了一声,心道你也有怕的时候,很快从青衫客带来的惊异中,脱离出来,看向了风度翩翩的王经世,笑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而我们又是敌人,王相公怎么会突然送鲸龙麝香。”
“鲸龙麝香这种.......”王经世本想说鲸龙麝香再怎么珍贵,也比不上你的才能,话说一半,忽地又停住了,心道他怎么会认识鲸龙麝香,皱眉道:“你是洛阳王氏的一员?”
“洛阳王氏?”王伦之前还对他的目地一无所知,现在却有些明白了,摇头道:“我并不认识什么洛阳王氏。”
“我的祖祖辈辈一直生活在梁山附近,而我从记事开始,也是一直生活在这里。”
王经世听到这句话,不禁松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也是舒展开来,倒上一杯翠滢滢的云梦茶,递了过去,风度翩翩道:“王贤弟祖上是做什么营生?“
炉火熊熊,红光四散,外面的飞雪全部映照成了一片片橙红色凤羽,王伦朝暖烘烘的铜炉,靠近了一些,轻抿一口香茗,心中大定道:“祖上有几口薄田,家中一直依靠这个生活。”
这句话不过是王伦胡诌的,从没离开过梁山的他,怎么会知道北宋王伦家里,是做什么的,而祖上有几口薄田的这句话,是为了迎合王经世的心思,才说出的。
王经世显然对这句话非常满意,突然撤掉了回味甘甜的云梦茶,换上了两壶半红妆,风度翩翩道:“王贤弟既然参加过科举,想必家中父老对于你的期望,非常之高。”
他刻意打量了一番王伦身上鲜血淋漓的盔甲,宛若白玉雕刻而成的脸颊,划起一道迷人的微笑,风度翩翩道:“不知王贤弟的家里,知不知道贤弟现在做什么。”
话音一落,王伦的心也彻底安定下来,喝了一口半红妆道:“要是再有一盘小黄鱼,外加几碟小菜,就更完美了。”
王经世在听到他讲出鲸龙麝香的时候,本就对他的身份产生了一些怀疑,如今,听到他一语道破了喝黄酒的最佳佐菜,眸子中不禁异彩连连,更是对他高看了一眼。
一般人喝黄酒的时候,总是喜欢配上大份的荤腥,切上几斤熟牛肉,端上几盘烧鸡老鹅。
孰不知,这是最粗鄙的一种吃法,向来被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士族子弟所不齿。
而黄酒根据酿造的手法不同,又分为许多风味,只有配上最合适的佐菜,才能品出最美的韵味。
比如半干型的兰陵酒,最适宜的佐菜是阳澄湖的大闸蟹、东海的龙须虾、北海的水晶蚌......等等各种时令水产。
又如甜型的香雪酒,最适宜配上冰糖百合、挂霜莲子、蜜汁金枣.......等等各种甜菜。
半红妆则是属于最为醇厚的干黄酒,最佳的下酒小菜,乃是酸脆的白玉萝卜丁、清爽的荷塘小菜、微辣的金针菇......等等各种小菜。
而这也只是喜欢附庸风雅的一般士族,自诩为最佳的下酒小菜,也是整个大宋士族阶级,流传最广的一种饮黄酒方式。
但在北宋最顶级的大士族子弟中,却有一种鲜为人知,又更能提升酒香和意境的佐菜,一条极其鲜美,入口即化的小黄鱼。
王经世朴一听到这句话,风度翩翩的气质差点破功,忍不住想要惊呼一声,但只是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儒雅的笑道:“王贤弟对于品茗黄酒,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之前的话,王伦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这句话却又些莫名其妙,付道:什么自己的见解,这是全国人民都喜欢的一种喝黄酒方式,难道这个北宋年间的人,不知道怎么喝黄酒。
想到这里,王伦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高人一等的骄傲,笑容也是很儒雅,却蕴含着一丝血腥味:“这是我的族人,最喜欢的一类下酒小菜。”
“你的族人?”王经世看到他那忽变的气质,眼前一亮,对他的身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王经世轻轻一挥手掌,命令几名小厮端上来,王伦要求的小菜,风度翩翩道:“我查探过王贤弟的履历,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以大宋细作机构的能力,竟然没有查出王贤弟的祖籍和族人。”
王经世的话还没说,一股极其鲜香的小黄鱼和几碟小菜,在几名妙龄少女的托扶下,步伐婀娜的端了过来。
“西湖万黄鱼!”闻焕章默不作声的偷瞄了一眼王伦,装作很是震惊的喊了起来,咋舌不已道:“啧啧,你今天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一年不过出产七八尾的西湖万黄鱼,也端了上来,而且还是三条。”
“这种生活在西湖万丈之下,最纯净泉流中的小黄鱼,可是御供给皇室的珍品,以琅琊王氏的能力,一年也只能分到半条。”
“今天,你竟然一次性拿出了六年的份额,回去之后一定要查查黄历,看一看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几名妙龄少女按照严格的顺序,依次摆放了小黄鱼和几碟小菜。
闻焕章嘿笑的表情,瞬间随着呼啸的飞雪,冻结在了脸上,凝视面前的白玉杯盘,喃喃道:“真是女娲天帝眷顾,不仅吃到了西湖万黄鱼,就连这些小菜,也是天下少有的珍品。”
“长白山的玉女萝,武当山云顶莲池的藕荷,稷下学宫佛教祭酒亲手栽种的黄芽菜。”
“大手笔!大手笔!”
王经世听到抱着半红妆猛灌的那人,先是挨个报出这些小菜的产地,又是故作震惊的大喊几声,虽说很感谢他又在说出一些,自己不便说出口的话,心中却有些无奈。
既然王伦能够认识鲸龙麝香,说出很多年轻的大士族子弟,都说不上来的小黄鱼,再加上大宋谍子都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那么,他必然来自一个神秘的家族,自然也认识这些天下罕见的奇珍,甚至吃到过这些东西。
念及此处,王经世赶忙挺直了身子,烙印在骨子里的傲然,收敛的干干净净,以一种平等的态度,双手端起酒杯道:“王贤弟,这次大军来攻,给你造成诸多不便,王经世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适才说完,王经世端起酒杯,仰头干掉了杯中半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