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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冈身子往前一冲,差点没摔倒。随着身体短时的失去平衡,小猴子吓得尖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容若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自己的玉掌就这么这轻轻一挥,居然引来的却是嘲冈如此之大的反应,顿时被自己的气力傻了眼。
倒也不是容若掌中蛮力似刚,只是她不小心碰到了一些玄关。惊魂未定的她似乎隐隐之中看到嘲冈脖颈的一道光环,奇怪的是,那光辉仿佛有脉搏一般,一阵一阵搏动。
“这是……”容若俏眉紧拧,不知所以,回想刚刚自己击打的位置跟这光环距离不过咫尺,想必是自己那一掌不小心碰到什么。
而再看嘲冈,随着光环的闪烁,他表现得无比痛苦,神情扭曲,一脸煞白,额头满是豆大汗珠,哗哗地往外淌。
“天辰……你……”容若傻傻呆立在原地,细唇未闭,目睹着嘲冈身上的异样,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那小猴子机灵的很,一见情势不妙,嚷叫着,早已经蹿上树梢,一溜烟,没了踪影。
“这怎么办,荒山野岭的,天辰!天辰!”
容若先是一阵慌乱的叫唤,未果之后,她迎上前去,改而不停地晃着嘲冈的胳膀。只见她花容失色,红唇无法控制地颤抖,脑子里已然一片苍白。
此时正值阳光高照,暑气依旧,可四周的温度不知为何,却在急剧下降。
不一会,容若娇弱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直哆嗦,那股寒气令她如同芒刺在背,局促不安,心里暗暗叫苦道:“怎么突然好冷,好冷……”
而此时的嘲冈面色凝重,瞳孔之中寒光乍现,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前方。
寒气逼近之时,鬼霾大作,阴风阵阵。环顾四周,忽现凝霜雾雪,遮天蔽日。细看之下,嘲冈全身不仅脖颈之上光环烁烁,其脊背之处还泛着一缕红色的邪芒,如同泉涌一般,往外激射。
容若彻底被吓傻了,她松开紧握嘲冈的手,不由后撤,蹒跚数步之后,眼睁睁地注视嘲冈被这些诡异的光芒所包裹,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
正当邪象环生,十万火急之时,泸沽湖畔忽地传来一阵奇妙悠扬的旋律,这魅音能够蛊惑万物生灵,使其昏昏欲睡,甚至连草木,亦会迎着这歌声如同醉酒一般挥摆。容若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不觉之中,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而嘲冈听到这如同天籁般宛转的乐音,也被深深感染,汹涌不止的呼吸慢慢平复,神情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急促不安,其身上散发的寒气随之渐次消散。
须臾片刻,寒霜解禁,阴沉之气旋即潜隐入泥,一切恢复如初。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随着一阵和风袭面,容若从睡梦中醒来。她只觉得一身难却的酸痛,心脉涌动不已,而衣襟早已被香汗浸湿。
朦胧过后,她急于睁开双眸驱散黑暗,可不想在未有任何防备之下,一道刺眼的光芒径直照射过来,她顿时难受得又合上修目,直到缓了许久方才艰难地再次拭眼张开。
第一眼,依旧云里雾里,恍如隔世,再拭眼,仍有一叶障目,她干脆双目翻转了几下,扑扇着修长的睫毛。待稍微适应了一会,方再瞪大了星眸,这次总算是拨开云雾。
随着视野清晰后,容若第一眼所见,是盖在自己身上的一床素色床被,细闻之下,被褥上有着少许琴瑟古香,沁人心脾。
环顾四周,她惊觉自己居然身处一间偌大而且简陋的房屋之中,但见这屋中陈设屈指可数,数起来不过一张桌子一把凳子加一张床,一眼看上去整个房间环堵萧然,不蔽风日,容若不由心中暗叹:这房子真是够简陋的,也不知何人身居如此破屋。
这房屋的屋顶破洞诸多,艳丽的阳光从这些破口直射下来,由于摆设精炼,整个房间看起来倒是无比敞亮。
“我怎么会在这……?”待意识稍稍回神,容若开始努力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事,可惜任由其如何苦思冥想,脑海唯独一片空白,再深追下去,只觉得头痛欲裂,难受之至。
“我的头好疼啊……我记得我先前在树林里……树林……树林!”
容若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急欲环顾四周。然而由于起身过猛,陡然觉得脑中一阵嗡响,随即头昏目眩,整个人不由得摇摇晃晃,转眼又倒了下去。
“怎么会这么疲乏,浑身感觉一点气力都没有,就感觉身体被抽空了一般。”
这其实是先前那魅音入脑,麻痹神经的缘故,由于容若体质娇弱,虚弱的神经到现在还未完全恢复,自然浑身是无比乏力。
她倒也识相,心知挣扎无益,故而安安分分地躺在床榻之上,一边调养气息,一边瞪大明亮水灵的双眸,仔细审视四周的环境。
这屋子比起自己的闺房,那简直是相形见绌。不仅没有花雕檀床,没有玉璧琼瓶,甚至基本的衣柜茶几也不曾摆设,真是寒酸的紧。
房屋四面环绕青砖石墙,毫不起眼,环视之下,唯独这银木地板有些意思,细闻之下,似乎淡淡地散发着一股难却的幽香,想来定然是由什么奇树灵木铺就成。
“哒,哒……”
正当容若惊诧之余,忽地从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她好奇地闻声往木门的方向翘首望去,顿时眼前的一幕令她嘴角浮起一抹娇涩的笑容。
“天辰……”回想起之前遇到的凶险,容若不禁关心地问道,“你身体没事了吗?”
门外的嘲冈暖笑盈盈,双手之中似乎还端着一青釉瓷碗。
听到容若的嘘寒问暖,嘲冈却是头也不抬,仅仅笑道:“多谢姑娘的关心,我已经并无什么大碍。”
“真是的,本小姐在这,居然头部不抬。”容若任性的小心思在心底幽幽泛滥,可是她又不忍心责骂,只能默默赌气不语。
但见嘲冈视线始终集中在双手捧着的瓷碗之上,他无比小心地朝容若走去,直至将碗稳稳当当地放置在床头的桌上之后,才转身凝视着凌瑶,片刻之后,温柔道:“姑娘,你睡了三天三夜了,滴露未沾,起身喝口水吧。”
三天三夜?容若闻言心头不由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也难怪自己会觉得浑身如此酸胀难受,敢情是自己躺得太久了。
不经意的一次侧头观望,容若透过窗棂看到了屋外娇艳的花卉,心头不禁又是一番舒畅,心中暗乐道:哈哈,终于可以摆脱京洲城那冰冷的城墙了。
“要起来喝口水吗,姑娘?”
“好!”容若爽朗的笑声如同铃铛一般动听,她毫不避讳地伸出玉手,满怀希望。
不想嘲冈付之一笑,单手搭住容若的细肩,一把将其托起。
并未如愿的容若见状,小嘴不由一撅,倚在床头。
“来,先喝口水吧!”
嘲冈缓缓端起瓷碗,凑到容若嘴边。
容若乌黑的眼珠微微往上一番,轻启绛唇,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就是不往前迎合。
嘲冈苦笑着,叹了口气,摇摇头,将瓷碗又朝前凑了凑。然而直至将碗缘紧挨其唇边,她仍一动不动。
无奈之下,嘲冈只好小心倾倒,生怕不留神呛到这如花似玉的倩女。
可是不知为何,嘲冈只觉得手腕力气忽散,颤颤巍巍,一时间没把碗稳住。只见碗中甘露登时化作一股激流,往容若喉中涌入,引起其一阵激烈的呛咳。
“咳咳咳……天辰……你………………”容若柳眉颦蹙,面红如砂,只是不知是因为呛咳之后的一时窒息,还是忿然于胸,涌气于面,嗔怒道,“你是成心要整本小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