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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的思维方式原本就和这个时代的人大相径庭,这不是时代的差异,而是经过千年积累下来某种蜕变,若说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人当然就是他自己。
就是因为他的思维方式和特殊的身份地位,使得赵祯对大宋的改造非常成功,人类是在不断求知进化的,只有通过大量知识的积累才能完成思维的的改变。
数千年的知识积累可不是盖的,赵祯虽然不是什么都知道,但有许多事情他比这个时代的人要知道的多。
蔡伯俙的经济知识是他言传身教而来的,黑手和皇城司看似都是帝王辖骑,但事实上差别极大,皇城司还是这个符合这个时代运行规律,但黑手早已变得更趋近于后世的情报机关。
死骑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行动方式和手段赵祯是按照后世打造的出来的,有了黑手帮助的死骑更加高效。
这并不是赵祯原本的打算,但却是无可奈何,现在的东城豪门已经走向不可控制的一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豪门对财富的掌控和追求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人心的贪婪一向如此,一步步的走向不可满足的境地。
而这些豪门商贾也在不断的趋向于转变,他们更加聪明,手段更加隐秘而多变,从他们屡屡挑起大宋的战事便能看出,为了利益他们已经有些不择手段。
若是再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后果便不堪设想,想想魏晋门阀,赵祯便如掉入冰冷的荒原之中浑身发冷。
赵祯为了对付这些东城豪门,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以暴制暴,在这个时代谁也没有皇帝手中掌握的权利更为暴力。
面前的师橫便是他培养出来的,当然这段时间的训练并不能使他成为堪比后世的辖骑,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赵祯发现随着时代的改变,帝王手中的力量也要发生改变,但赵祯并不希望“辖骑满街”的情况出现在大宋,从历史中就能看出这么做的弊端。
后世的辖骑太过强大,甚至已经干涉到了国家政治的正常运行,于是乎赵祯打造的死骑在大宋是一支并不存在的力量。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预防死骑的权利或是野心过大,他们只能为帝王办事,却不能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一旦失去皇城司和黑手的配合,失去皇帝的密旨,他们将寸步难行。
看着眼前的师橫,赵祯颇为随意,站在树下看着朦胧的月光道:“朕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奏疏之类的便不用写了,朕现在过来为的是告诉你,莫要操之过急,眼下还没到除掉这些豪门的时候,你应该知晓,东城豪门和我大宋之商贾一道已经羁绊在一起,盘根错节满意但贸然拔除,必定会动荡我大宋市面之繁荣,国之大祸矣!”
“罪臣明白,眼下这些豪门已然是尾大不掉,对付他们要么便是在其刚刚崭露头角之时便拔除,要么便润物无声。”
赵祯稍稍尴尬的点头道:“果然如刘鹤所言,你当真是辖骑的不二人选啊!”
师橫悔恨的施礼道:“罪臣辜负陛下的期许,酿成大错,还望陛下责罚!”
赵祯随意的摆了摆手:“朕已经在责罚你了,你们的家眷全部都被安顿在了神都之中,贪没所得也被充公,从现在开始,你们在死骑当差的俸禄将会成为他们唯一的所获,若是不好好办差,家里可就没有了吃食。”
师橫默默点头,他知道这是赵祯制约他们的手段,但他也知道死骑的亲人们过的很好,在神都城中得到了安置,住进了以前不敢想的南城,那里都是一些富足之家的所在,三千人住在了安乐坊,只要不出城便没人会限制他们。
这已经是官家法外开恩,自己就算受再多的罪也无所谓,毕竟是在为自己的错误赎罪,还有俸禄养活家人,这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赵祯指了指东城的方向道:“朕让你去查探神都城的豪门,其中深意你也知晓,朕还有差遣让你去做,此事你要挑选精干之士人去往青海路,有人会给你们三司的文书,委任你们为各军的军计官名义上是查询威武军的辎重军械,实则稽查有无走私军械之事!万万不可大意!”
师橫躬身道:“罪臣领命!”
“巡城司的八千兵丁可否找到?”
师橫点了点头道:“之前包龙图曾经推测过,整个神都能藏的下八千兵丁的地方在东城豪门之家中,但罪臣已经带领属下秘密查探过,东城其中并没有那么多的人!”
赵祯颇为奇怪,以包拯的能力应该是没错的,怎么会不见了?之前包拯给自己的奏疏中可是言之凿凿,到了师橫这里便消失了?
“人在何处?”
“之前确实在东城的豪门宅院之中,但现在却是在白云寺!”
赵祯猛然抬头,盯着师橫道:“包拯之前确定巡城司的八千士卒就在东城,为何会悄无声息的到了白云寺?”
说完赵祯便皱眉道:“这些豪门胆敢在神都之中暗掘密道?!”
“官家明鉴!确实走的地道撤走,罪臣已经查探到了一两处,但沉重密道颇为复杂,罪臣还未全部查清!”
赵祯点了点头:“真是狡兔三窟啊!”
师橫稍稍犹豫的开口道:“启禀官家,罪臣率领死骑查探白云寺的时候意外发现弥勒教的踪迹,其领头之人为白云寺主持智慧和尚的弟子惠因和尚俗家名曰:王则!”
弥勒教,王则,赵祯长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无论如何弥勒教也要出现,不知这是天道因果还是人祸所致啊!”
师橫有些奇怪,为何官家毫无惊讶愤怒,反倒是无奈的感觉?难道官家早已知晓弥勒教会出现?
师橫猜测的时候,赵祯开口道:“弥勒教必须除掉,你也应该知道弥勒教的危害,稍有不慎这般的邪教甚至能颠覆江山社稷,没想到眼下的大宋还有如此极端之事,蛊惑人心者当弃尸于市!”
“罪臣遵旨!”
赵祯说完便走,心中的无奈当真是“能与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