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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修行巅峰高手的捉对厮杀,以前少见,当今却是时常发生,从古凉州之战的时未寒和郝连勃勃,到祭孔大典的李元樱和郝连勃勃,以及战死孔道佛,军马镇前拼死慕容峰,大江之上一人战两人,再加上陈石秀虐杀詹天佑,李元樱剑气千里将赵敦煌形神俱灭,这个江湖越来越不看重生死,越来越讲究一时痛快,不计一切后果,若是老一辈江湖人还在,肯定要腹黑两句,这个武林不讲究,少了以往的武德修养,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浅显道理。
但是即便是如今的生死之战,也多是意气、气息的生死战,少有从气力之上争长短,因为气力之战难登大雅之堂,和江湖莽夫之间的打架斗殴并无不同,如同村间乡里两头蛮牛见面,牛角对上牛角,相互丝毫不妥协退让,即便胜了又如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
不过,今夜北魏天子和匈奴战神之间的战斗就是最下成的气力之争,毫无花哨的连续对撞,澹台国藩死后,拓跋龙野凭借玄黄色的血液已经稳坐人间气息浑厚第一人,无可争议,而李元樱女子体质,气息清浅,不过北魏天子体内身怀双龙气运,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
今夜一战,意气不高,但是以前不曾有过,过了今夜,日后八百年不会再有,所以两人的气力之争声势浩大,场面之宏伟惨烈,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亘古未有的程度。
所幸硕大的紫禁城皇宫已经被清空,亭台楼宇在两人撕咬的气息中尽数变成齑粉,牵扯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天地异象,皇宫上方的天空呈现一种五颜六色的绚丽场景,爆炸声、轰鸣声响彻整个太安城,战斗余波在城内向四周扩散,一些已经有些岁月的房屋窸窸窣窣开始落土。
萱儿怀里的小秀策哇哇大哭,小宫女拿出看家本领都不曾让小家伙儿止住哭声,她着急地也忍不住跟着哭,直落眼泪,而躺在一旁的余庆昏昏沉沉,抓着萱儿的手,死死的,好像做了什么噩梦,又开始胡言乱语说胡话了。
慈幼局的孩子们都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相互挤在一块,怯怯地望着五光十色的天空,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惊恐,若是丁一哥哥在就好了,或者那位李秀策小王爷在,丁一哥哥走后,他来得次数最多,再后来他也不来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了,丁一哥哥死了,他呢?
白玉山站在自家小铺子之前,双手互捧放在胸前,宫里的事情她都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能祈求苍天,祈求在所有人眼中是北魏天子、在她眼只是一名普普通通小女子的那位能够平安无事。张道义和殷商音在她身后坐着,黑暗中,殷商音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还是在凤凰山当土匪好啊。”
陆琳琅坐在和琳琅园一模一样的院子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姜叶青伸手放在她的手上,冰凉尽是虚汗,皇宫方向每传来一声轰鸣,她就浑身颤抖一下,好像有一把重锤重重砸在她的心头。“琳琅,放心,祸害遗千年!”姜叶青宽心道。陆琳琅狠狠瞪了她一眼,姜叶青双手做投降状:“我不对,我不对。”陆琳琅缓缓起身,望着皇宫上空:“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做这一切到底为了啥?以她的身份和修为,本应该过得好一点的。”姜叶青沉默片刻:“或许她要的不多,只想问心无愧,可是世事艰辛,大魏天子、修行大宗师还不足以让她为心无愧,既然如此,那就再折腾折腾自己吧。”
一声啼哭在周府响起,周云逸长长呼出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终于生出来了,终于生出来了!”黄汉庭双手颤抖地接过裹在襁褓中的孩子,掀开襁褓,满脸泪水:“是个女孩,是个女孩!”周飘雪浑身虚弱,满身疲惫,她知道夫君的满脸泪水有一半是为宫内那名女子流的,以前她很在意,很不甘心,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周云逸突然将脑袋凑了过来:“陛下说,咱家若是生个女儿,就和小王爷订个娃娃亲,不知道还做不做数,一不留神,咱们周家还能出个......皇后呢。”
唐宗飞坐在临时搭建的军机处内,三面边军的讯息源源不断传了进来,三面边军退守,新的防线已经离着太安城很近了,信鸽和驿站,再加上沈凝儿建造的宽阔驿路、顺通作用的自行车,信息传递方便至极,不到一个时辰边关战报就能到唐宗飞的手中,这是匈奴、西楚和南梁所不能及的,信息传递的滞后性依旧存在,双方的消息有些不对等,这是优势。此刻唐宗飞两耳皆是轰鸣声,心思既乱又烦,眼前军报上的字如同涨了翅膀,看在眼里,入不了心里,再看身旁一侧专心致志、一丝不苟的胡汉斌,忍不住竖起大母手指:“胡大人,稳如泰山!”胡汉斌抬头,竖起手掌:“唐大人说笑了,这里已满是汗水。”
汪嗣英站在一棵石榴树下,失聪姑娘听不到轰鸣巨响,只能看到五彩斑斓的天空,她用手语问道:“那里发生什么了吗?”汪嗣英低头一笑,笑意牵强,用手语回答道:“有一位姑娘在向人间诉说,她有多么的倔强,多么的坚强。”
沈凝儿一把抓住魏子峰的衣衫,将他推倒在床上,魏子峰有些怕怕地将双手护在胸前:“凝儿,你不是想要把我那个了吧?”沈凝儿小手一大挥:“对,就是那个!”魏子峰两根食指相互点点:“也不是不行,但是选得这个时间点,有些尴尬啊,这天下正乱,宫里正打着呢,我怕自己有障碍。”沈凝儿皱眉:“你不愿意?”魏子峰解开身前的扣子:“没有,你可要对我好点,轻点啊,我怕疼。”沈凝儿双手捂头,突然没兴致了。
突然,响彻太安城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万物寂寥。
沈凝儿起身,魏子峰也脸色严肃,两人同时出门,已经安静的皇宫上方,有异象。
两人对视一眼,沈凝儿低头一瞄,从新看向皇宫,魏子峰弯腰,双手把裤子提上系死。
与此同时,整个太安城的人不约而同遥望皇宫方向,那里流光溢彩的五彩斑斓刹那消失,天空如被重物砸压,瞬间低垂百丈!
两道撕扯的身影便从那一处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