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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宛如美丽女子出浴披装那般来的柔和与动人,有很多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威尼斯的夜晚是让人看不透的,更让人永远看不完的,你如果没有领略过威尼斯的夜晚,那么你的水城之旅就是不完整的。

    入夜的水城的确有着一种其他城市迥然不同的氛围与景象,交错纵横的运河划分着这座独特的城市,每座运桥的标牌的黑影徐徐投入水中,水巷运河穿梭而过的贡多拉总会不经意的打破沉静,小船上各色行装的游客更是流连着这片不属于他们的城市与风景,有些东西总是经过了,总不能定格在永恒你才会觉得美丽。

    天空皎洁的月光投射下来拖出出圣马可教堂高大的廊柱暗影,而这些宽厚昏暗的廊柱下面往往就相拥或相吻着一对对恋人,悠扬哀伤的小提琴声不知从何处飘来,更是给这座水城增添上几分迷人的浪漫与气息。

    安落抬头看了看只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空,然后又低下头把手里的烟头仍到地上弹出一窜火星飞落到其他烟头堆里。

    “哎,这都什么鸟教堂啊,要电视没电视,要女人没女人……人生太黑暗了,本痞子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蹲路边抽烟看美女,现在本想无聊数数天上的星星,竟然就只有个披萨那么大的月亮,呜,耶克,这日子没法过了……”安落说完还抓了抓那头快要成鸡窝的头发,这种生活要他过一辈子,他宁愿跳楼被车撞飞。

    “唉……”耶克也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看着地上密密麻麻一地的烟头舌头都发麻了,“那个不是有句东方的中国话说的很好吗?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一左一右的蹲在教堂门大厅门口等天黑,而扎尔与比卡安神父则在闭目养神的坐在教堂的长椅上,不过两人似乎还是在赌气,一左一右隔的老大远各自坐在一条长椅上祷告着什么,两位神父也想留下来看个闹鬼事件的究竟真伪。

    “啊……不行不行,这么下去太无聊了,不如我们每个人都讲一个故事吧,呐呐呐,我先来……从前有个娃在一声巨雷轰鸣过后,出生在拐又拐山又山的山旮叉里,那时候净重八两六毛六……”于是安落这厮叉着腰形声绘色开始吐沫横飞的讲述着一个瞎编出来叫王二驴的故事,从出生扯到老婆生儿子,甚至连他们家养的几头猪生了几只崽都没放过。

    虽然这个故事谈不上精彩与跌宕起伏,但是耶克与扎尔、比卡安神父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的口才,唉,兴许上帝如果知道这么光辉圣洁的教堂被某个无良痞子吹的满天神牛乱飞,估计也会气的直跳脚吧。

    历时三个小时零八分十五秒某人的故事总算连载结束……然后精神饱满畅快无比的拿起一瓶水仰头大灌,等他把那瓶矿泉水干掉后,他总算捶胸顿足怪叫了几声。

    “鄙人故事讲完,到那个谁,啊,耶克不如先从你开始吧,你的处男是献给了你的左手还是右手?啊,那个比卡安神父,你这是去哪啊?喂喂……”安落急忙对着那个带老花眼镜的比卡安神父喊道。

    “唔……哼,一个只懂科学的老顽固。”红发的扎尔神父有些不屑的鄙夷了句,说完他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走到前面的火炉架子把那壶热茶抓起,倒了袅袅热气的一杯热茶呼了口气,然后又很享受的缀了一小口才幽幽回答安落与耶克两人的目光。

    “关于这个讲故事嘛……”说到这里,扎尔神父又停下来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如讲讲鬼故事吧……”

    “好啊好啊!”耶克这鸟人一听这故事就非常嗨皮,显然是非常喜欢惊悚恐怖故事的家伙。

    不过安落的脸色就有些难看,毕竟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了。

    “那个你先讲,我忽然肚子不舒服去上个厕所……半个或者一个小时再回来……你们别讲太快……等我回来!”安落这个家伙借厕所脚底抹油,边捂着肚子回过头虚伪无比的指着他们两人叫嚷着。

    “滚,没胆子的男人,小心蹲厕所的时候下面有个手伸出来摸你屁股。”耶克还不忘歹毒恐吓的诅咒了句。

    “小心我回来抽死你丫的!”安落说归说,往那边跑的更快了。

    对于扎尔讲了什么鬼故事呢,安落就没兴趣去了解了,不过他也没真的去厕所,而是抱着头悠闲的绕着教堂四周走,夜晚也很深了,空荡荡的教堂气氛安静的过于诡异,安落还是有些心悸,这么神圣的教堂竟然闹鬼,这事情还真是有大大的邪门啊,千万别真的闹什么灵异事件啊。

    当他走到一处走廊的时候,隐约象是听见了一阵悠扬深邃的笛子声,那调子很苍凉与低沉,空飘飘的音轨一下子扯动人的心弦,可笛子声一下子就骤然停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后面传来了耶克的叫唤声。

    “喂喂喂,你磨蹭什么呀,站那边抽根烟老大半天的。”

    安落回过神一看,手里果然有一根烟,奇怪,自己什么时候点的烟?他又看了看后面,空荡荡黑漆漆的教堂大厅里正摆着一张桌子,上面罩着一盏花白的吊灯,光线刚好照到桌子上的麻将,而红头发的扎尔神父正十分不精神的打这个哈欠在洗牌,那个带着老花眼镜的比卡安神父的死板的面孔一直都那么严肃与精神,耶克则坐在那旁边左边的位置看着他。

    “奇怪……”安落嘀咕了句,自己明明是去上厕所的呀,怎么忽然又变成了环境啊?难道是幻觉?他又用力扭了下自己的耳朵,会痛……

    “喂,刚才你睡着了……你干嘛?”耶克看着安落的举动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啊?我刚才……刚才不是给你们讲了一个很长的王二驴故事吗?我刚才明明去厕所了呀……”安落也十分疑惑,可刚才的痛觉告诉他是幻觉,难道自己真的睡着了做了梦?好象自己也是两天两夜没好好睡过觉了,这个可能真的有精神恍惚了。

    “过来吧,就等你了,老子今天要把输你的上千块赢回来呢。”耶克把嘴里吊着的烟扔掉回过去洗牌,显然今晚的手气不怎么好。

    “上千块?”安落一听耶克这话就来精神了,他屁颠屁颠的跑到那个空位坐下去,拉开那个抽屉,哇塞,真的的有上千块,他更是兴奋无比精神抖索的板直腰搓动双手洗牌,“我要打杀四方,嘎嘎……谁输的没钱了早晨脱衣服穿内叉出去裸奔!”

    “四筒……”耶克纳闷的甩出一个牌。

    “碰!”比卡安手气似乎也不错,他的桌边堆的筹码可是安落之外最多的了,等他把拍拿回去的时候,他又抬起头问,“对了,刚才好像谁讲鬼故事了?”

    “鬼故事?靠……不,不是吧?”安落那个纳闷了,半夜打麻将还一边将恐怖故事,这个太邪门了吧。

    扎尔神父摸着红色胡子砸了砸嘴,“嗯嗯,刚才我讲了我一个神父朋友去打老远的去他的一个朋友家主持婚礼,结果那晚我朋友有事不能送我,对呀,那晚好像也在下雨,大雨雷鸣,啧啧,我朋友家又是住在乡下,我回来的时候根本打不到车,我穿过一片乱葬岗,结果我很幸运的在公路边拦了一辆汽车,开车的是一对夫妇……那夫妇人很好,是啊,一路上,我那朋友跟他们聊的很来,回城里的路程大概慢远的,可更诡异的是车子开了一半竟然在前面一片黑漆漆的路边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裙子顶着一头白发的女子在等车,我们那时候还开玩笑说是个女鬼,结果那女孩子上车来,却发现我们都错了,那是一个独自在外面爬山迷路的女大学生,结果车子刚开,我那朋友转过身一看,猛然看见那个女孩子慢脸都是烂脸,还带着扎满了玻璃,我朋友吓的顿时大叫起来,可诡异的是当他大叫看向车子前面那对坐着的夫妇时候,他们转过头的脸竟然是一张腐烂的干尸脸,我朋友又转过身一看,车子旁边原来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安落吓的鸡皮疙瘩都腾起来,不过他还是没耐住好奇心,追问:“咳咳,后来呢?”

    “唔!”扎尔显得有些平静,灯光下那张苍白的面孔点了点头,丢出一张九万的牌子,“死了,第二天有人发现他是死在路边的……法医说他精神受刺激过度死亡的,这故事也是我做梦梦到的……”

    “切!”安落摆摆手,这个神棍居然比自己还能编,故事虽然很诡异,但谈不上恐怖。

    “喂……”旁边的耶克口气飘忽忽的凑过来。

    安落刚摸回来一个牌,结果!

    结果他侧过头一看,发现耶克的脸……对,竟然是一张干瘪瘪的干尸面孔。

    “妈呀!”安落吓的直接把麻将扔飞,然后一屁股直接从凳子往后摔到地上。

    “你……干嘛了……”同样是飘忽忽的声音,桌子另外的扎尔与比卡安神父也在灯光之下凑出那张苍白的面孔,同样的全是很恐怖的干尸面孔!

    也在这个时间,墙壁的大钟忽然指到零点,顿时铛!铛——传出悠扬诡异的钟声。

    “再里一盘吧,别走嘛……”那三个干尸的面孔对着安落邀请的说道。

    “鬼呀!”安落吓的大声叫喊起来!

    ……

    哗啦!

    一阵冷水把安落浇醒,扎尔神父拿着半杯茶看着他,铛——铛——教堂的钟声大声回荡开来,安落心有余悸的从坐靠着的地板站起来,他看向教堂大厅那头的那口大钟,果然,两根走针都齐刷刷指到零点!

    “你刚才坐在这睡着了!”扎尔神父皱了皱头指了指走廊,还是他拿着半杯茶把安落泼醒了。

    忽然一声凄惨的尖叫!

    “啊!!”

    两人转过身看向大厅,这声音是从大厅那变传过来的,两人想了半秒这样的时间便往教堂大厅跑回去,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当他们跑到大厅的时候听见了楼上巨大的玻璃窗啪啦的一声被撞碎,一道极快的人影从窗户跳了出去。

    “你们快救他!”耶克朝着楼上跑上去,他还回过头指了指靠着楼梯坐着的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刚才离开大厅的比卡安神父!

    这边,耶克飞快朝着破烂的玻璃窗纵身跳出去,剩下的玻璃也被他撞的啪啦跟随飘落下去,他一个半空还没落到地上的时候,右手反手对着前面黑暗巷子逃走的背影一甩,一簇白细晶莹的银丝席卷直冲而去。

    可那个人影却是很狡猾就地一拐滚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耶克手腕快速射出去的千缕凝聚成一团的银丝直接撞烂一处墙角,三四块石砖直接被轰散在地上,耶克飘落的落到地上快速朝着那个巷子跑过去。

    巷子没人,空荡荡的巷子只有苍黄的路灯在亮着,那个人完全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耶克伫立在巷子观察思索了很久,可是他计算过,从这里到到巷子那头十几米,怎么说至少需要十几秒的时间,可自己追过来也就短短几秒的时间对方就这样从巷子消失了,这事情肯定有蹊跷,这跟教堂的灵异事件肯定有关联,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当他回到教堂大厅的时候,安落与扎尔神父正拿着衣服拼命的捂住比卡安神父的胸口,他的胸口拿着的正是一把很小巧精致的匕首!

    “老顽固,你别死啊……别死啊!你死了就没人陪我看这慢馆子的文物古董啦……”扎尔神父显得有些激动与悲伤。

    比卡安已经瘫倒卧在楼梯上,胸口的血汩汩从伤口逸出,血蔓延了整个楼梯都是,他的神情越来越恍惚,原本嘴里还喃喃在说些什么,但渐渐失血过多,慢慢的那手便垂下去断气了。

    “老顽固……”扎尔伸手帮自己的这个同伴合上那双眼睛,以后他再也看不到这个同伴的固执坚持科学的争辩声,他很悲伤的站起来给自己的同伴划了一个十字架祷告,希望他途难的灵魂能即飘天国轮回。

    耶克又掏出电话报警,这事情毕竟需要警察出来做一些保密工作与门面功夫,而耶克又是教廷的猎牙,自然与警察部门就好沟通很多,当他与那警长协商完后,他转过身来。

    “刚才……我睡着了,还做噩梦了……”安落显得很认真的在说。

    “现在没心情开玩笑!”耶克白了他一眼,他凑上去检查比卡安的尸体,然后掏出手帕将那把插在胸口的匕首拔出来。

    “这匕首……”扎尔神父皱了皱头想说些什么。

    “怎么?”耶克用着手帕包裹那把满是鲜血的匕首拿问。

    “这匕首是制作面具的工匠用的刻刀!”扎尔神父瞳孔收缩起来,显然,这个线索无疑是让耶克与安落两人提供了破解谜团的方向。

    “奇怪,我刚才真的听见笛子声,然后我就迷糊的睡着了,像种了幻术一样……”安落也很郁闷烦躁的重复刚才的话,显得有些生气。

    “笛子?面具工匠刻刀?”耶克拿起那把古怪精致的刻刀仔细打量,是了,明天好像就是狂欢节了,那么,凶手可能就是……

    耶克的瞳孔顿时收缩盯着那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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