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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克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夜晚。
图奇这次没有再给他驾车,他是自己驾着车回来的。
夜晚的诺克萨斯有一种迷人的风景,就像一个戴上了面纱的女子,充满了朦朦胧胧的神秘感。帝都的护城河犹如天上的星星一般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各色各样的人群穿梭于街道上,相比于白天,更具有一种奇幻的色彩。
这,便是夜晚,在黑色玫瑰统治下的诺克萨斯。
手上的马鞭不停,夜晚的冷风呼啸的席卷而过,更冷的,却是德莱克的心。他怎么也没想到德莱厄斯会走这一步棋,远远的超乎了他的意料。
在一开始被刺杀的时候,他就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刺杀肯定跟他的父亲逃脱不了干系。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出德莱厄斯刺杀他的原因,就算他背着白痴的名号十几年,就算他辜负了德莱厄斯望子成龙的心理,可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德莱厄斯再怎么样也没必要出此下策吧。
现在他懂了。
因为他和塞恩的关系,他很可能成为德莱厄斯和斯维因这两方政治联盟之间的一道裂痕,斯维因现在虽然看在德莱厄斯的面子上暂且没有动他和塞恩,但是这道裂痕肯定是存在的。
斯维因不是不敢动他,而是不想动,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的诺克萨斯,大将军斯维因和德莱厄斯几乎代表了诺克萨斯最强大的政治力量,一旦他们之间出现了隔阂,那么可想而知,对诺克萨斯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性的。
这个裂痕虽然短时间内不会扩大,但是只要这个裂痕继续存在下去,终有一天会在一个引子、一个导|火|线之间爆发,届时恐怕就很难收场了。所以为了预防这点,德莱厄斯先下手为强,对他的亲生儿子德莱克进行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刺杀。
想通了这点,德莱克心中却更加不是滋味。如果说今天刺杀他的是别的任何人,哪怕是大将军斯维因,他都敢奋起反击。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更何况是他德莱克,可是偏偏刺杀他的是他的父亲,这样他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想吐、想发泄却又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
千幸万幸,他去角斗场转了一圈把赵信给赎了回来。如果这次不是有赵信拖住了厄加特,那么在亚索和卡西奥佩娅都被对方的蒙面武士拖住的情况下,对面几乎百分之百能够成功,德莱克很可能根本逃不到那个林子里面就被就地格杀了。
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德莱克有这样一种想要变强的欲望,如果他有着亚索的剑术、如果他有着瑞兹的本领,就算千军万马来刺杀他又有何妨,纵然不敌他还可以飘然离去。就像亚索被全艾欧尼亚通缉,艾欧尼亚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久,不还是拿他无可奈何。
在想着心思的同时,马车已经行驶到了酒店的门口。德莱克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夜晚的时候,酒店的生意反而更加的火爆,人们的本性全部在这里显现的淋漓尽致,失忆的政治家、落魄的游侠、黑女巫,人们所有职业上的分歧似乎都已消失不见,在这里,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
来到了亚索房门口,德莱克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卡西奥佩娅和图奇也算是和德莱克一同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遇到事情,德莱克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亚索。可能是因为这个剑客的遭遇,让德莱克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吧。
亚索正在冥想,陡然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耳朵微微一动,双目之中暴闪过一道寒芒,几乎本能的就去摸身上的佩剑。待得看到是德莱克之后,那寒芒才逐渐隐去,放松了下来。
“是他做的!”德莱克开门见山,跟剑客说话,不需要废话。
亚索的双眉微微挑了挑,这样的事情,连他都觉得诧异无比。他听说过师父和徒弟反目成仇,也听说过哥哥和弟弟相互仇杀,可是像这样的父亲想要把儿子除去的行为,连他都从没听闻过。顿了顿,他才道,“他可是你的父亲?”
这句话充满了疑问的语气,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一个父亲为何能下得了这么大的狠心,即便是这个儿子再不讨他的欢心。
德莱克撇了撇嘴,表情充满了苦涩之意,“没错,是我的父亲。”
剑客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了德莱克一眼,“你们诺克萨斯人,真的是很奇妙……”
德莱克却是一屁股直接在地面上坐了下来,“教我剑法。”
“理由!”
“我不想死的莫名其妙。”
亚索一怔,他本来是想拒绝德莱克的。可是听到这里,却好像被触动了心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因为无处可去才跟着德莱克,可是到后来他发现这个诺克萨斯名义上未来应该最为辉煌平坦的“小将军”虽然命运不如他那般悲惨,却也是极为不如意、
从一出生的时候便被别人当做白痴看待,所有人都给他白眼,连他的父亲都不喜欢他,将他送到了那个偏远的小镇。而现在,在他再次返回帝都的时候,他的父亲竟然对他痛下杀手,想要把这个儿子除掉。即便是亚索现在想想看,都觉得不寒而栗。
在艾欧尼亚,无数人打着肃清城邦叛徒的名头想要把亚索除去,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命运是最为不公的了,所以他选择用手中的剑,来对那些妄图杀死他的人一个答复。可是现在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着和他一样悲惨的命运。
至少亚索的师父,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亚索沉默,良久之后,他才叹了一声。充满了萧索和同情的味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交了一个本不该交的朋友。”
“你的这个朋友,是他的敌人?”
“算是吧,更准确的来说,是他朋友的敌人。”
亚索冷笑,“就因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他就要杀了你?果然是些莫名其妙的诺克萨斯人。”
德莱克的表情有些痛苦,他摊了摊手,“如果是别人来杀我,我有把握予以反击,可是现在这个人是我的父亲。我虽然也很纠结,但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我可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完蛋。”
“可惜那个老家伙死了,不然以他的能力,收你这么一个徒弟那是绰绰有余。我虽然在剑道一术上也微微有些见解,但是我自己可以,但是却很难说给旁人,你懂么?”
德莱克大喜,丝毫没有顾忌什么懂不懂之类的,亚索这么说,岂不就意味着答应教他剑法了?
看到德莱克的表情亚索立即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你先别着急,练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从我记事起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离开过这把剑。”亚索摩挲着他手中的无鞘之刃,仿佛在摩挲恋人的脸庞一样,“你现在想学剑,虽然说不是不可以,但是已经晚了太多,难以在剑术上面有所精通。更何况,如果你只是想要自保的话,我有更为合适的方法。”
“什么方法?”
“那个老家伙死之前不是留给你三样东西么?”
“对,莫雷洛的邪术秘典、他的法杖还有恕瑞玛的世界符文。”
“拿出来让我看看。”
德莱克闻言从怀中掏出了邪术秘典,又把世界符文放到了地上。法杖过于不便于随身携带,是以现在他还存放在他的酒店中。现在的邪术秘典,没有那些骇人的黑雾,看起来就如同一本最为普通不过的书籍。
亚索接过了德莱克递过来的邪术秘典,他抬了抬手,“我虽然不是法师,但是对这些东西也算有些理解。卡尔萨斯得以纵横嚎叫沼泽被称作为瓦罗兰大陆最强大的生物不是在他本身,莫雷洛虽强,教了卡尔萨斯不少的法术,但是凭借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强大到这种程度。而这本邪术秘典,和莫雷洛的巫妖之帽,才是卡尔萨斯得以纵横的基础,如果没有了这两样的东西,卡尔萨斯或许可以击败我,但是绝对不是我和那个老家伙联手的对手,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当然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剑客的语气很狂傲,德莱克当然知道他有狂傲的资本,可是这些,好像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知道个屁,”亚索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看德莱克,“你身怀神器在身,却不知道利用,还要问我学什么剑法,是你自己太蠢。”
“神器,”德莱克惊呼出来,“那是什么?”
“即便在常人手中,神器也足以让他们睥睨一方。如果让卡尔萨斯和瑞兹这些老怪物得到,那就更不得了了,没人能制服的了他们,其发挥出的威能几乎是毁天灭地。如果我当初能够得到一件,又怎么会像落水之犬一样被追杀到嚎叫沼泽。”
德莱克瞠目结舌,他虽然没听说过神器这个名词,但是光听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很牛逼的存在。“你……你是说,你手上这本邪术秘典,就是神器?”
“不止这一本邪术秘典。就我所知,神器总共有九件。他们分别是无尽之刃、饮血剑、幻影之舞、莫雷洛的邪术秘典、莫雷洛的巫妖之帽、中亚沙漏、狂徒铠甲、自然之力和兰顿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