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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谢安亦见二人神色生变,问道。
“姑娘,你要相信我。”爱墨冲了上来,跪在榻前。
爱砚也快步走了过来,在谢安亦耳边低声说:“我们俩刚刚到井边的确看到了水桶,可转头就见那白莲从大门走了进来。不过她看见我们也在井边时倒是愣了一下,福了个礼就拿着扫帚去扫后面的院子了。”
“那桶里可有水?”
爱砚回想了一下:“有的。姑娘,虽然我不太相信这白莲会从水井那里消失,但刚刚她神色的确有异。要不要我去盯着她?”
谢安亦沉默了一会,这静安寺,尤其是寺中的庭院的确处处透着古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不关我们的事,你们也不要理会。这件事权当不知道好了,她要是问起来,就说你带着爱墨去拿冷水敷脸。爱墨,你起来吧,虽说白莲消失的事情我不太相信,但我是相信你对我的忠心的。”
爱墨欲言又止,又想到谢安亦说相信她的忠心,便站起身来,不再提此事了。
谢安亦打发了二人,平躺在榻上,眼睛却盯着天花板发呆。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说是在安慰两个丫鬟,还不如说是在安慰她自己。她处境如何只有自己清楚,对原主一无所知,古代生活技能全无,还不知道周围的人是敌是友。现代学的语数英数理化丁点用不上,
想找个靠山却不知道找谁。今天的事她心里还是相信爱墨的话的,直觉觉得她没有必要撒谎。这白莲也不知是谁的人,那口井是否跟花海一样暗含玄机……想着想着,谢安亦竟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太阳已经快要西沉了,爱砚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服侍她起床,换好衣服,梳好头发。爱墨也端了食盒进来,帮谢安亦净了手,边布菜边说:“姑娘,王妈妈和红菊不见了。我一下午都没见到她们,刚刚随口问了下白莲才知道她们晌午时被老夫人召了回去。之前王妈妈在庄子上也没见老夫人找她,这次是不是跟姑娘有关啊?还有那白莲,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姑娘禀报,真是太不把姑娘放在眼里了。姑娘才是主子,可这下人有事出去,姑娘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爱墨在忿忿不平,可谢安亦却看得开。她虽是嫡女,可爹不疼娘不爱的,既没钱又不受宠,这下人不欺负她克扣她日常用度已经很不错了。古代跟现代一样,要想不受欺负,要么有钱要么有势。她却不知,现在没人敢惹她完全得力于原主。原主有些被养歪了,一贯嚣张跋扈,继母为了捧杀她,有什么事都顺着她。在外还顾忌谢家名声,在家里让她被下人们厌恶还是不惜余力的。下人们背后偷偷说她坏话那是常态,可要是当面与她顶撞或做出什么面子上有伤她的事还是不敢的。
吃了饭,谢安亦便说有些积食,让爱墨陪她在院子转了几圈。谢安亦的院子在寺中本就偏僻,现在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除了谢安亦几人房间里的烛光,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爱墨看着院中那口井,竟感到有些害怕,不禁劝到:“姑娘,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谢安亦没有回答她,却问道:“这附近几个院子现在只有我们四人?”
这么想想,那张妈妈擅自回去还真不应该,一个世家嫡女出门,原本就应丫鬟婆子一堆围着,她只带了五人本就寒酸了,这下倒好,还走了两个。
爱墨以为谢安亦因为人少不放心,忙道:“听说与我们院子相邻的几个院子都是给贵人们留的,现在某个院中可能就住着贵人呢。那贵人出门肯定是要多带些人保护周全的,奸恶之人这一带都是不敢现身的,姑娘就放心吧。”
贵人?不会是他吧?那岂不是危险了?
夜已经深了,静安寺中一处偏僻的小院安静异常。现在已经过了盛夏,谢安亦睡觉时却还习惯开着窗。窗外清风徐来,又伴着花香,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是可以很快入睡的。可今日,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多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跟烙烧饼似的,怎么都睡不着。
爱墨本是要在她房间打个地铺的,被她打发回去了。有丫鬟服侍虽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什么都不用做。可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也没了隐私。连上个厕所都有人在旁边看,她还真是不习惯!
正想着,突然一个人影从窗外跳了进来!
谢安亦一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喊,只见来人迅速给她行了一礼。这一礼倒让她愣住了。
“在下成极,我家主子派我来给姑娘一个交代。”
“你家主子?”谢安亦见来人一身黑衣,脸上还用黑色面巾蒙着,声音也陌生的很,实在想不出她又招惹了何人。
那黑衣人一把扯下面巾,谢安亦借着月光看了下,倒像是之前湖心亭中玄衣男子身边的少年。当时她信口说出让他帮忙的话也是碰碰运气,若是他能帮忙固然好,不帮她也不能强求,没想到那人还真的派人来了。
“我要八个人,容貌嘛,像你这样可不行。要看起来就像大恶之人,越凶狠越好。身手要好,不能让人认出身份,武功高却看着差。这难吗?”
成极心道这女子的要求还真特别,借几个人还要挑相貌,嘴上却说:“这要求对别人来说难,对我家主子可是小事一桩。只是不知姑娘要这几人所谓何事?”
“这事做完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只是现在不能告诉你。”谢安亦道。
成极听完又行了一礼,道:“此事在下还得回去请示主子,明晚此时给姑娘答复。”说完,便一转身跳出窗外。
“明日来时带着那八人中的一人来。”谢安亦冲着窗口说道,她声音虽不大,但相信成极这种习武之人是能听清的。
成极回到院子时发现成阳在等他:“主子让你回来就去禀报。”
其实真的被爱墨说中,玄衣男子男子一行人还真的住在谢安亦院子附近,和她的院子中间只隔了一个院子。只是他们平时从不走大门,而且都是习武之人脚步轻盈,让人发现不了罢了。
成极听罢便走进院中正房,房中没有点烛,漆黑一片。但成极就好像是看得见一般轻松走进里间,找到桌子上的一个花瓶,拧了一下,一扇暗门自木床靠着的墙壁打开了。
成极走了进去,暗门又自动关了,从外面竟丝毫看不出破绽来。暗门进去后开始还是漆黑一片,待成极转了个弯,就有光透了过来。这暗门通向寺中另一处院子中的正房,是一名普通香客借住的,所以有光也不会有人在意。
房中男子正在桌前写字,见成极进来,便放下了笔。成极行了一礼,将谢安亦的话一字不差转述给了他。男子又询问谢安亦的神情举止,成极跪了下来连忙认错:“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属下进去时那姑娘已经睡了,所以——属下一直是低着头说话,没敢抬头看她。”
“明天让成武跟你走一趟吧。”男子道。
“遵命。”成极说完,便沿原路退了出去。
男子却没有再拿起笔,他盯着桌子上的密函出了会神,手指敲了敲桌子暗道:“这渭城谢家七姐儿还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