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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教室,宓思曼这才注意到,还有比支老师家访更可怕的事——班柔臻摆脸色给她看了!
一开始宓思曼是没有注意到的,毕竟班柔臻对她经常面部各种扭曲,结果,当她跳到班柔臻大腿上的时候,班柔臻竟然将她推下去了!!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宓思曼觉得心里一阵难受,班仆人竟然都敢推她了!
宓思曼蹲在地上看了会儿班柔臻,心里虽然更多的是生气,其实还有一点难过,她看了一会儿,班柔臻却看也不看她。班仆人翻脸也太快了吧,她还没说分床睡的事情呢。
宓思曼这段时间在班家过的日子不错,再加上穿到一只猫身上,性格或多或少发生了些许改变,已经不太会去考虑自己主动讨好的想法,转身就要回去,猛地被人一下给抱住了,班柔臻脸上依旧很不高兴的样子,说话语气也是不好,“你就这样走了?”也不说哄哄她,而且,每次都基本上是她去迁就小九,可小九却……
宓思曼眨巴眼睛,旁边班柔臻的同桌一直斜眼看,心想,这主仆两实在太好玩了,比上课还要好玩!
班柔臻哼了一声,想着算了,毕竟小九只是只猫,再强大也强大不到哪儿去,以后就由她来宠小九就好了。这么想着,她心情稍微舒服了一些,抚了抚小九,“算了,这次就原谅你吧,以后一定要等我同意才能离开,你想去哪些地方,只要安全我都可以同意。”
宓思曼睁大眼睛,想道,其实班仆人也只是因为关心她嘛,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终于知道班仆人是在不高兴什么了,“喵。”我知道了,啰嗦!
班柔臻嘴角上扬,刚刚的气闷仿佛烟消云散,宓思曼眼珠转了转,然后凑上去用湿漉漉的鼻子和嘴巴在班柔臻脸上印了一下,随即钻进了抽屉里。视线矮,只能看到班柔臻的肚子和胸部,也不知道班仆人是什么表情。
哎,真是的,她心理年龄要比班仆人大得多了,为啥一定是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应该是班仆人才对!
……算了,看在班仆人今天表现的不错,分床睡的事情还是放在以后再说吧。
回家吃完晚饭,一喵堂带着宓思曼就准备要出去玩,正在单元楼下商量地点,说是要去上网,有几个没带钱,正准备返身去拿钱,就听到一阵下楼梯的脚步声,几个脑袋齐刷刷看过去,就看到蔡珂毓双手环抱,眉毛上扬,有些桀骜不驯地模样,“原来你们在这儿,那就省得我一个一个去通知,走吧,跟我上去吧。”
一喵堂:……
禹子琳率先反应过来,她扬声一副身先士卒模样,“冲啊!革命需要我们奋勇献身!”说完,拉起尚冉的小手就朝单元楼外冲了出去,身影隐没在黑夜之中。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就是班柔臻了,她动了动手指,蹲坐在她脚边的宓思曼却先叫了一声,“喵。”别做无谓的挣扎。
班柔臻不动了。
其余几个人倒是一哄而散,只剩下班柔臻和宓思曼,仲佳人。蔡珂毓挑挑眉,说道:“他们跑了那就没办法了,支老师只能上门拜访了。”
两人一猫:忽然好同情跑掉的四个人。
支老师温柔地让她们坐在沙发上,每个人都倒了杯牛奶,就连宓思曼面前都有一杯,杯子很可爱,上面是个猫头印花。宓思曼晚上吃撑了,还不是太饿,舔了几口就端坐在杯子面前不动了。
“今天的事,校长已经给我说了,但是现在,我希望你们能跟我说实话,”支老师试图无比威严的让她们说出真相,偏偏蔡珂毓就站在旁边,眼神时不时地扫过她身上,仿佛在用眼光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光一样,害得她说话都是面红耳赤,“我身为你们的班主任,理应为你们负责。”
仲佳人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那你会告诉家长吗?”
支老师蹙眉,“我会视情况来决定是否告诉你们的监护人。”
仲佳人脸上的表情僵了下,随后垂下脑袋不说话。旁边的蔡珂毓轻咳一声,她今天依旧是一身家居服,基本很少看到她穿校服,她今天穿着休闲的中袖外套,里面好像有一件背心,下-身一条短裤,只盖住了大腿根往下一点的肌肤,修长笔直的大腿就露出来了,她靠在后面的单格深色书架,“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其实也没必要告诉家长,她们很聪明,有自己的想法。”
宓思曼:……看来蔡同学就是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支老师动了动嘴唇,还想反对,最终只道:“那好吧,我会帮你们保密。”
仲佳人抬起头悄悄看了眼,支老师几乎从来不会因为他们是小孩子就骗他们,她直接将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给讲出来了。
支老师脸色都白了,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仲佳人略有不安,不过她也不是太担心支老师会说出去,她现在可不怕她父母,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没想到,袁老师竟然是这样的人!”支老师总结道,蔡珂毓连忙给她端了杯水,让她冷静下,好一会儿她才接着道:“真是委屈你们了,以前我以为她只是太严厉了而已,没想到……以后我会拼尽全力不让你们受到伤害。”
班柔臻垂着眼帘,觉得支老师还挺不错的,宓思曼也觉得心情好太多了,支老师果然很善良。
说完这些话,支老师又开始自责起来,怪自己竟然没有好好保护到他们,蔡珂毓都听的心疼了,上前抱住支老师就要给对方一个安慰吻。支老师仰着脸正要接受,突然想起对面还有两个小孩子和一只猫,连忙将蔡珂毓推开。
宓思曼:每次过来这两个人都要秀恩爱,真是神烦,而且更烦的是,这两个人以后还真会在一起!说好的秀恩爱死的快呢?
支老师接着又谈起是否要将这件事告诉林书的家长,“我觉得必须要告诉,毕竟我应该为林书的安危负责。”
然后班柔臻仲佳人蔡珂毓就一起加入了讨论,宓思曼说话只有班柔臻能听懂,所以她听了一会儿就自己在房间里到处乱转悠起来。
直到走到支老师的书房门口,她朝客厅看了眼,发现除了班仆人没人注意到她,她就跳起来好几次,将门把锁给拧开了,然后偷偷溜进去。书房里黑漆漆的,窗外将窗帘映出各种各样的怪影,看着怪吓人的,宓思曼在里面转了圈,觉得心里有些害怕,连忙出去。
看支老师身份证的事,还是下次再说吧。
最后几人讨论出的结果是要告诉林书的父母,至于要如何告知就由支老师来决定。两个小孩被送出去,支老师也跟着下来了。仲佳人推推眼镜,奇怪道:“支老师把我们送到这里就好了。”
支老师微笑着摇摇头,“不是还有四个人没来吗?他们没来,我就只能跟他们父母说一下。”
宓思曼忍不住笑出声,班柔臻和仲佳人脸上也是一副想笑又努力憋笑的样子,她们还以为蔡珂毓是在开玩笑呢。
支老师去家访的时候,班柔臻就和仲佳人在外面等,作为一喵堂的成员,给自己的同伴报信是理所应当的,她们绝不承认是想看禹子琳几个人一脸吃翔的表情。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快到十点,这四个人才溜溜达达的回来,看到两人有些惊奇,幸灾乐祸道:“哈哈哈……怎么样?被支老师惩罚了吗?”
仲佳人郑重道:“支老师去你们家喝茶了。”事实上是,是支老师把三个人的家长都给叫到楼上去,一次性将事件告知。
萧敬腾莫名松了口气。
当天夜里,整个楼道都响起了禹子琳和父母据理力争的声音,宓思曼听了会儿,竟然觉得禹子琳说的很有道理,想到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受到自家父母的熏陶,青出于蓝胜于蓝,把她父母都说的哑火了。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袁老师做事太过了。
后面几周上课袁老师没来了,都是由其他班的数学老师代课,因为其他班老师交叉教课,讲课的方式各不相同,所以班柔臻班上的同学这段时间的数学学得并不好,可再不好也比袁老师的照本宣科好得多。
本来还以为这样就可以解脱了,结果在告别袁老师的第五周,袁老师又回来了。
袁老师比上次看着像是老了几岁,脸上的皮肤更加松弛了,就像个可怕的老太太一样。班上的人看到她进来,整个气氛都是凝滞的。
“怎么了?看到老师也不敬礼了?”袁老师声音冷冷道。
课代表这才傻呆呆的喊了声敬礼,整堂课所有人的心都是不安的,袁老师盯着下面的学生,嘴角勾起冷漠的笑意,“放心,老师不会再对你们做什么。”
接下来她还真的没有再体罚学生,只是她做了比体罚更让宓思曼想要炸毛的事情,从精神上摧残学生,布置的作业也超级多,并且说明在下午放学之前交上来,只要有一个人没交,那么班上所有人要陪着一起留下来,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离开。
支老师之前保证过会保护他们班的人,拼尽全力保护的结果就是,每次袁老师的课,支老师就会跟过来,默默地在教室后门那里站一节课,搞得其他人更紧张了。不过只要支老师在,袁老师就会稍微收敛一些。
可支老师是班主任,还是其他班的任课老师,所以也盯不了几节课。
第一周所有人都有些精疲力尽,每天去学校都是掰着指头数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放假,数来数去,还有至少两个月的时间,整个人都是萎靡的。袁老师倒是没有再打学生,但是每天被袁老师咒骂也是很心塞的。
直到12月份,这个时候c市都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看着就很漂亮,只是对于他们这群从小看到大的人,也没多大意思。
数学课,所有人都缩着,乖得就跟鹌鹑一样,脑袋垂着盯着桌上的课本,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直到袁老师的一声咒骂在教室里响起,她又开始将学生比作生-殖-器了。
上周袁老师给他们班进行了测验小考,这会儿她整拿着卷子,念一个人的名字就让对方上来拿卷子,每个上来拿卷子的都被狠狠羞辱一番,宓思曼都惊奇于对方的词汇量,还特么是骂人的词汇量。
北方人颠来倒去骂人的就那么几句草-泥-马煞-笔,这位袁老师让她感觉,对方可能从小就生活在嘴巴不怎么干净的环境里。虽然骂的不是她,但是她听着也是无比火大。
“班柔臻,”袁老师念道:“零分,卷子都不填,我理解你,毕竟你的手早晚一天都会被砍断的,是吧?小骚-货?看你那煞-笔模样我就觉得来气,如果我是你,早就去自杀了,省得一天到晚连累父母被人骂蠢驴……”她噼里啪啦讲了一通,见班柔臻没有上来,哼了一声,“算了,看来你也不需要这份卷子了,我就帮你撕了吧,因为用烧的,那还会浪费氧气,你都已经浪费了六七年,你给其他人一点活路吧。”
刺啦两声,卷子就被撕了,班柔臻看着一点都不生气,用无动于衷更加准确。
袁老师再度回来,整个人就跟疯子没多大区别,再面对林书和仲佳人时,反应会特别激动,她盯着林书的眼神总带着恨意,林书被吓的哭闹了几回要转班,结果直接被袁老师给威胁,仲佳人倒是不惧她的眼神,甚至有时候还会用手做出手-枪的姿势。
每当这个时候,袁老师的眼神就更加气愤了。
宓思曼问班柔臻干嘛不做作业,班柔臻小声道,“不想做那老太婆的作业。”她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忍了,以前还会想着他们已经闹过头了,现在看来就算他们忍气吞声,袁老师也不愿轻易放过他们。再加上支老师保护不过来。
数学课是没人敢说话的,所以班柔臻不管声音再小,袁老师还是立刻听到了声音,她的脸色瞬间冷下来,“班柔臻,你在说什么?”
班柔臻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就那么盯着老师,“说你是老巫婆,没有做你功课的必要,怎么?难道需要用子弹来告诉你?”
其他同学都毫无表情,实际上心里都是:哇塞!好酷啊!好棒啊!
“……你很有意思嘛,等会儿我就会给你家长打电话,说下你学习的问题,”袁老师说,“比较骚-货的女儿不是人,怎么教都教不会,可能长大了也就只能出去卖肉。”
宓思曼:嘴巴真脏,她简直要气死了!
“袁老师这几天,天天都在骂,估计就是您自己在卖肉吧,不然谋杀学生这种事情,你早就滚去坐牢了,还能在这里当老师?”班柔臻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袁老师气的整个胸脯都在起伏。
班柔臻一字一顿道:“我要报警,说袁老师谋杀学生,本校校长恶意包庇杀人犯!”
禹子琳“嗯哼”了一声,站起来,“对,老巫婆,我们忍你够久了,要不是看在你年龄大了的份儿上,我们才不会一直让着你!”
如果没有一喵堂的几个人,袁老师肯定能在这个小学里待下去,长长久久的。
很快,班上就有同学掏出了手机,宓思曼的眼睛瞪得溜圆:哇靠,这么小就有手机了,绝对有钱人啊!
拿出手机的小美眉直接拨通了110,袁老师瞥了眼,有些不安,随即又觉得,对方这么小的年龄,家里应该不会真给她一部手机,顶多就是弄个模型哄对方开心。
于是,袁老师心里放松了一点,她双手环抱脑子里想着要怎么收拾这群小学生,就听到小美眉自顾自地说道:“警察叔叔,我们老师谋杀学生,你们快来人吧。”
那边说了什么,大概是以为小学生在恶作剧。
“是真的,我是偷偷打过来的,”小美眉故意紧张道,她抬眼飞快地看了眼袁老师,好说歹说,最后才挂上电话,“袁老师,警察马上就过来了。”
警察出警速度很快,加上本来就离得也不远,不到五分钟就有警察进了校园,直接惊动正在办事的校长,他被保安给通知过来的,对方只模模糊糊地告诉他,说是什么学生报警,说老师谋杀学生。
那两个警察身后还跟着几个记者,那几个记者完全是为了挖新闻,蹲点警局,没想到还真蹲到了,一路跟着到了校园门口。还好保安机灵,拦着没让人进,校长说了句会给他发奖金。
至于……谋杀学生,想来想去都只有姓袁的做过,他匆匆忙忙赶到教室,抬手示意其他人都先离开,这才进来跟警察寒暄几句,询问缘由。
弄清事情后,他手一扬,脸上严肃,“这件事毕竟不光彩,小孩子心性未定,在他们面前说这些不太好,我们还是直接把当事人都带到办公室吧,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最后去的人有禹子琳、林书、仲佳人、打电话的小美眉,还有班柔臻,班柔臻说刚刚袁老师想要向她动手。校长复杂地瞥了她一眼,挥挥手让她也跟去了。
到了办公室,袁老师的态度软了下来,整个人跟平时耀武扬威的表情大不相同,只有林书一个人不停去偷看。
出警的警察听到几个小孩子这样说,再一看校长的神色,立马知道了“老师谋杀学生”这件事还真的有!顿时来了精神,以及朝袁老师投去鄙夷的目光,这还老师呢,简直一畜生,知人知面不知心!
现在受害人和嫌疑犯都在,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几乎要不了几天就可以破案,还可以增加破案率,两警察端正了坐姿,开始一丝不苟地询问事情始末,了解之后才发现,事情竟然是九月份的事情了,距离现在都过去近三个月了,好在还有人证。
宓思曼颇有些不解地看着校长,心说这校长干嘛呢?不是袁老师的后台吗?怎么一点都维护?
班柔臻和禹子琳也在想。
警察录完口供,就要带走袁老师和林书回警察局,校长也说着要一起去,说是在本校内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难辞其咎。
因为他一开始并没有阻挠警察办案,尽管以前将事情给掩盖也是为了学校声誉,他们还是能体谅的,所以也没拒绝,就把人给带走了。守在校园门口的记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对着他们疯狂拍照。
校长非常淡定,脸上很坦然,平静地跟着上了警车。袁老师面瘫着脸跟着上了,手上的手铐用衣服外套给遮住了。
一记者询问保安到底怎么回事,保安死活不松口。
下午放学,就有不少学生被一群人记者跟拦住了,甚至被拦住的还有家长。直到一名挺漂亮的女记者拦住了有手机的小美眉,她不抱希望的诈对方,“小朋友,你知道你们学校发生了大事吗?你们的袁老师和校长都被带走了呢。”
小美眉眨巴下眼睛,看了眼周围其他几个跟无头苍蝇的记者,将美貌记者拉到一边。
女记者心头一震,将收声话筒移开,朝同伴挥了下手,示意跟着她,然后带着小美眉去了小巷子里,这才问道:“小美眉,难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小美眉抬脸一笑,“知道!”
回去的路上,一喵堂的人就这次的报警又开始忧愁起来。
禹子琳:“这次支老师没在,估计回去又会来找我们。”
班柔臻:“实话实说就好了啊,而且老巫婆本来就不应该继续在学校教课。”
宓思曼深有同感:“喵。”说得对!
一只花哨无比的大鸟从他们脑袋上飞过,嘴里还发出鸟类独有的嗓音,“八卦!大八卦!”
仲佳人蹙眉,“有没有觉得那只鸟有点眼熟?”
萧敬腾:“似曾相识……”
夏海洋,“啊,那不是柳姐姐的一丹鸟吗?!”
禹子琳哀叹一声,“还是个八卦的鸟。”
班柔臻也补了句,“干脆支老师找我们的时候直接把柳姐姐也叫上吧。”
宓思曼:“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