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崖边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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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凉意在小夕的脚印遍布全城之后渐渐升华成小小的温馨感，却始终找不到一点头绪。
明天就是枫尘一的生日了，从来没有帮人过过生日的她着实有些犯难了。
如果从金钱上着手，那么她一个穷酸的丫头根本没有钱买贵重的礼物，而且像枫尘一这样的富家大少爷对于她眼中价值连城的物品必定嗤之以鼻。
譬如站在十字叉口，红绿灯并非心的指示，每一个方向都是一条路，每一条路的选择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起风了。寒风携裹着任何能被带起的东西穿梭于街头巷尾。一片暗红色的枫叶在风中盘旋漫舞后静静地落在小夕的脚步。
小夕低下头俯身拾起，看着它已然安静地躺在手掌间，像一个悠远冗长的故事，又像枫尘一静下来的样子。
“枫叶，枫尘一……他应该会喜欢吧？”小夕口里默念着，嘴角轻微地上扬，美目变得炯炯有神起来。何不将枫叶作为礼物送给枫尘一？用大自然间的一生命舒卷尘一内心的尘封。
只是大冬天的，枫叶差不多融入了尘埃里，即便有剩下的也是暗色调的，要是能采撷到一片烈红色的就好了。
忘忧谷。想法在脑海里盘旋一圈终于落定了一个方向。
忘忧谷的冬天不同于城市的别处，虽然也显出冬的韵味，却不像别的地方一样萧瑟。
细霜打在枫叶上，唯美得让人以为它们是密切结合的一体。只是它的孤傲让它不同于一般的枫树娴静地落在一方平地上，它偏偏长在了溪水的上游，瀑布的崖边。
小夕脱掉厚实的外套，捋捋毛线衫的袖口，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爱情，有时候会让人冲昏头脑摆脱理智的支配。
贴着崖壁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进，脚尖触碰过的石子纷纷向下坠落，溅起一波波的水花。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看在毅轩眼里。他的心随着小夕起起落落的脚步上下起伏，却不敢出声，怕一出声会引起她悚然一惊。
小夕一步步靠近那片最红艳最漂亮的枫叶，就像一步步靠近冷若冰霜的枫尘一。
伸出左手渐渐触近叶片的尾根，一番辛苦奋斗之后，终于牢牢地落在了手中。
“太好了！”小夕红艳着脸颊兴奋得叫出声来，捧在掌心就像捧着个宝似的。
接着第二片，第三片……只是她全然忘却该如何回头，立在原地进退维谷。
人往往在前进的时候显得勇往直前却在退身的时候无路可退。
小夕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毅轩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他小心谨慎地探出手来伸过去，给一个让她信任他的微笑。
小夕迎上毅轩的笑接过他的手，跟着他的脚步慢慢退出崖边，落到平地上。
“轩，谢谢你！”待缓和下气息，小夕露着笑感激道。
“它们对你很重要吗？”毅轩伸手帮她捋捋散乱的头发。其实他不问也知道，她既然肯冒着生命危险去获得它们，其中倾注的感情必定很深。
小夕点点头，有些羞涩地应答。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生命所有的努力都将是徒劳。”毅轩用一种哥哥教育妹妹的口气说。说实话刚才的一幕到现在还令他触目惊心。
“嗯。”小夕知错般地点点头，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每次都是寥寥的谈话，却在毅轩的心头烙下了一个疙瘩。
“呃……我得先回去了。再见！”见毅轩不开口，小夕礼貌地道别离开。
什么也不奢求，远远地望着也当是一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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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挤上公交，站在投币箱钱，小夕摸索了良久却找不到零钱袋。刚才明明还在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尴尬地僵持在入口处，将包包翻了个底朝天，司机冷眼瞥她一眼，像是在说：别磨磨蹭蹭的，没钱就下车。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候，一枚硬币响亮地落进了投币箱。小夕抬头，一双明亮漂亮的眼睛正微笑地注视着她。
小夕如久旱逢甘霖，感激地点点头作谢。
“你好，我叫萧颖夕。刚才谢谢你哦。”小夕手抓着扶杆看着面前这个个儿不高显出稚嫩的小姑娘。
“没关系，只是举手之劳。”小姑娘微微踮着脚尖，有些吃力地抓住扶杆，扑闪着纯真的双眸，“我叫佘筱燕，姐姐可以叫我小燕。”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漫无边际地乱侃，没一会儿就混熟了。
“姐姐有喜欢的人吗？”
小夕含笑而不答。
“哥哥也一定很喜欢姐姐吧？”
真的很喜欢吗？小夕不确定了。
两个人打发的时间往往是被压缩的，感觉过了没多久小夕就到站了。
下了车才知道自己和小燕是同路的。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姐姐，我家就在这附近，过去坐坐吧。”佘筱燕好客地邀请道。
“不了，改天吧。”小夕不好意思地推脱着。
“很近的，要不了两分钟就到了。”佘筱燕晃荡着小夕的手臂娇嗔道，“姐姐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那好吧。”小夕拗不过，会心地笑笑点点头。
突然，佘筱燕的手臂被另一只宽大的手臂拽住。